男人们凑在一块儿聊天同学情谊,聊毕业之后各自发生的趣事,聊以后的发展。
他们带来的家属便跟林知瑜聚在一块儿,聊衣服聊鞋子聊搭配,甚至聊了发型。
林知瑜也不吝啬,帮着搭配,甚至问店家要了一把梳子跟一个镜子,帮着女家属们设计做新发型。
每次做好之后,都会传来欢呼声跟赞美声,要不就是发自内心的笑声。
女家属们开心,男人们嘴上吐槽两句,但也跟着瞎开心,后来直接不管女家属那边了,反正气氛那么好,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们能更放松的聊自己想聊的话题。
趁着饭菜还没上桌,多聊聊天,消磨一下时间,增进一下友谊也挺好。
大家平时工作的都忙,能像现在这样凑在一起的机会很少。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悉数落到了宋慈眼里,嫉妒,不甘,愤怒一同冲上心头,像是一把火烧得她心烦气躁的。
她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恨不得上去给林知瑜两巴掌。
大家原本都围着她说话,林知瑜一来,就把风头都抢走了!
没有一个人再搭理她。
林知瑜她凭什么啊?
就因为开个破服装店,卖个破衣服,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么。
宋慈指甲直接掐进了手掌心。
靠着那股子疼才忍着没冲过去撕扯林知瑜。
她不停地提醒自己,这是同学会,一会儿还要有大事儿要做,不能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出糗,更不能冲动耽误了正事儿。
小不忍则乱大谋。
宋雨洁却忍不住,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很酸,“姐,你这些同学的女家属一个个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巴结讨好的嘴脸像极了摇尾乞怜的狗。
她们该不会以为,这么上赶着讨好林知瑜,林知瑜就会跟她们当朋友吧。
真是天真。
林知瑜那个人心眼多多,为人多阴啊,就是同意跟她们当朋友,也只是表面功夫,背地里指不定也怎么编排呢。
这些人被利用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还有,我真替你感到不值,这些人刚才明明都围着你转。
对你明里暗里地巴结讨好,转眼间,就把你丢在了一边不管不问。
她们什么意思啊?
看不起咱们吗?
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那林知瑜也真够喜欢抢风头的,长了一张狐狸脸,手段也尽是狐媚相。”
宋慈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些人今天的表现她都一一记在了心里,等她以后发达了,这些人想跪舔她,她都不给她们机会。
宋慈担心宋雨洁脑瓜子一热,坏了她的大事儿,不由嘱咐道,“今天你一定不要节外生枝,搞一些莫须有的小动作。
尽量躲着林知瑜点儿。
坏了正事儿,以后都不会再有这种绝好的机会。”
宋雨洁面色很难看,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
搞得好像她一点儿城府都没有似的。
不过想到半把个小时之后,她就能得愿以偿,她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宋雨洁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冲动行事儿,全听你的总行了吧。”
宋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见宋雨洁还算听话,宽慰道,“你放心,咱们今天不用亲自动手,有的是人帮咱们出头动手。
你只管当甩手掌柜,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宋雨洁脸上的不服气这才消散,彻底安分了。
宋慈心里也踏实了些,她这妹妹实在是太蠢,不嘱咐好了容易坏事儿。
她目光冷冷地看向被众人围坐着的林知瑜。
尽情得意吧,开心吧,反正也开心得意不了多久了。
有她哭的那一刻。
林知瑜自然也看到了宋慈,上次在服装店里,因为宋绣花满嘴跑火车,宋慈扮老好人和稀泥不说人话,让她刺了几句,宋慈便跑了出去,还扬言以后再也不登她的店门。
这几天,宋绣花母女三个倒是还没找过茬儿。
林知瑜觉得这样很好,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她们母女三人的时候,连空气都变甜了许多。
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最合适。
宋慈冷冷地盯着看,林知瑜便回望了过去。
宋慈也没看很久,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林知瑜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毕竟谁会上赶着找难堪呢。
别说,还真有。
一个男的看了眼聊天聊得正欢的两拨人,又看了一眼坐的宋慈两姐妹。
想了想,走到了女人堆里,听到她们说林知瑜做的衣服这好看,那洋气,各种显气质。
男人突然轻哼了一声,目光略带轻蔑地从头到脚将林知瑜打量了一圈儿,阴阳怪气道,“我看这衣服也就一般,用的布料一般,造型一般,质感一般,只能勉强算个合格品,跟普通衣服几乎没什么差别。
哪里像你们说的那么好看。
价格不便宜吧?你们可别被人忽悠了。”
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冰点。
乔敬业媳妇儿看男人的眼神就跟看精神病患者一样,她们正聊得高兴呢,哗地一盆冰水就泼了过来。
一下子把大家的好心情破坏了个干净。
还在那阴阳怪气地说衣服一般,意有所指地暗示林知瑜骗她们钱。
这人是真有毛病吧?
不过同学会是乔敬业组织的,乔敬业媳妇儿为了顾全大局,只能说道,“张雷,这还没开饭没喝酒呢,你怎么就醉了说开了胡话?
赶紧找个清净地儿,好好清醒清醒。
等一会儿饭菜上全了,我喊你。”
乔敬业媳妇儿这话半是刀子半是留面子,识趣的人被这么一点,就会顺着台阶下。
但张雷相反,他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喜欢蹬鼻子上脸的那种。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赶我干什么,还不让说实话啦?
再说,我会这么说都是为了你们好。
她这身衣服从市场上批发,撑死三十块钱。
我听说她一套秋装卖五百块钱,一套冬装卖八百块钱?
哎呦,这不是妥妥地把你们当成了冤大头吗?
这小林同志人品堪忧,也是守着宋屿川那样人品很差的男人,耳濡目染之下,人品还能好,反倒奇怪了。”
宋屿川嘴角带着笑意。
他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很快想起来这个张雷是谁,是班里的一个同学,以前很喜欢拉帮结派欺负人。
宋屿川不与之为伍,就成了张雷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少给他下绊子使坏,不过张雷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雷还是那个混混样。
乔敬业伸手在宋屿川眼前晃了晃,“你气傻了,怎么有人欺负你媳妇儿,你还笑呢?
赶紧跟我过去管管。
张雷不是我邀请过来的,是听着信自己过来的。
不过能别动手就别动手,他现在比以前更混了,我怀疑这些年他过得不好,精神出了问题。
全当个疯子相处,没必要动手,见这一面就散,以后连面都碰不到,没必要动手。”
乔敬业太了解宋屿川了,惹谁也别惹宋屿川,把人惹恼了,他是真不手软呐。
宋屿川却笑了笑,“都先不用过去,谁吃亏谁扎一手血还真不一定呢。”
他媳妇儿可不好惹。
他是得过去,不过得等到林知瑜按她自己的方式把事情处理了,才过去。
乔敬业觉得宋屿川在胡闹。
宋屿川媳妇儿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但看起来有几分弱不禁风的模样,张雷说不好听的话还能勉强控住局面,万一要是动手了呢。
别人干不出来的缺德事儿,张雷那个脑子缺根弦的干起来得心应手。
他骨子里就是个缺大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