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
饱食餍足、得了便宜又卖乖、一本正经的，反过来劝诫她不要沉迷纵欲伤身体的做作样子，差点让穆欢恼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这个狗东西。
还‘每天四个小时可不能再多了’？
好一个以退为进，栽赃陷害。
一晚上睡觉就八个小时。
让她抽出来四个小时陪他运动？
他还是人吗？有良心吗？这是正常人该有的精力体力吗？
“你给我闭嘴，美得你，还每天四小时，你是要我拿命给你玩是、吗。”
穆欢实在太乏了，说这话时都懒得动，下巴还垫在原羽肩上，只歪过头冲着他，有气无力地动动嘴巴。
原羽听此耳根深红，不再说什么。
洗完后背，他又抱她放着坐在浴缸里。
他让她的手扶着两侧浴缸沿。
穆欢困倦地半眯着眼，直到他握上她的小腿，将之分开，穆欢眼皮动了动，艰难地撑起眼皮看他一眼。
“干什么。”
就见原羽低着头，大大的一只挤在单人浴缸里本就显得局促，脖子红透，氤氲的水雾染湿他睫毛。
他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又强压住羞涩：“里面也要清洗干净，我帮……”
他话还没说完，浴缸里溅起水花，是穆欢抬起腿一脚踹上了他的脸。
她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滚啦！”
……
终于洗好。
原羽帮她擦干了身子，用浴巾一裹，打横抱在怀里出了浴室。
再吹干头发。
两人几乎是一夜没睡，穆欢又累的全身瘫痪，早该睡过去的，刚才洗澡的时候还睁不开眼，这时候却奇异的不困了，像是那股困劲过去了，倒是有点饿。
“原羽。”她躺在床上蔫蔫地喊他。
原羽背着身在打电话点餐。
听到声音，快速地在电话里和酒店工作人员说了几句，挂上，回过身亮晶晶的双眼来对上穆欢的目光。
她侧躺着，胳膊垫着白白净净的脸，刚吹干的栗色长发蓬松柔软，泛卷的发尾散在枕边。
“过来，我们聊聊天。”
原羽垂眼，低低‘嗯’了声，迅速上了床乖乖躺在穆欢身前。
他手臂一伸把她揽到怀里，嗓音温柔：“姐姐想聊什么？”
穆欢没有乱动，窝在他怀里算的上是温软乖巧。两人面对面，很近，彼此体温和气息都感触的到。
“聊一聊爱爱后的感受啊，”她手指捏捏他的脸，又拨了波那纤密睫毛，“第一次做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爽到？”
“……”
原羽一怔，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又被她直白粗暴的话弄得脸发烫。
姐姐这么问。
怪羞人的。
“嗯、嗯……”原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半垂眉目，还是红着脸诚实点头，“爽的，做梦一样，现在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沉静了三秒，捏着她手放唇边亲了亲。
又低声补充：“真的好喜欢，从来没这么舒服过，虽然和我想象的场景不相符，但当下就是最好的。”
他是真的不想在酒店和穆欢，太没仪式感了。
结婚那晚当然是他预想中最美好满意的时候。
不过已经发生了，那么这一刻就是最好的。
还能怎么办。
她这么急这么强势还用激将法，他怎么拒绝抵抗都没用，只能全给她满足了才行。
穆欢静静的，始终盯着他淡笑不语。
原羽轻眨了下眼，睫毛颤颤抬起看向她，安静了下，羞怯又期待地反问：“那姐姐呢，什么感觉，喜不喜欢……”
肯定是喜欢的，原羽笃定地想。
他虽然没经验，但看她当时的身体反应就知道了，那可不会骗人。
水做似的。
“你问我啊？”穆欢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回想，并未直接回答。
那轻轻皱起的眉头似乎是忆起了什么并不美好的东西，张张嘴又好像难以言喻，原羽羞赧含笑的脸在她越发古怪的表情中渐渐冰凝。
他脸色当时就不如之前红润好看了。
绷起青筋脉络的手臂揽着那腰肢收紧，撒娇似的亲她嘴角，哼哼唧唧的，像是催促她不要开玩笑逗他了：“姐姐~别闹。”
毕竟这事关小狗雄性尊严。
他必须要听到爱人亲口说出‘爽’的这个答案才行。
毕竟给爱人带不了姓福的小狗……
那狗生注定是无比失败的。
穆欢脑袋往后缩避开亲昵，手卡着他下巴，无趣似的怒了努嘴：“就是不怎么喜欢欸。”
“……”
原羽脸色一僵。
“毫无体验感。”
“和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
“太差了。”
“……”
穆欢是故意的没错。她看不惯他那得意洋洋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
原羽静默，听着，一言不发。
他把她放开，慢慢坐起了身。
穆欢还在说，这次是半真半假：“看来有些方面也不是越大越好的，真是除了疼……还是……疼。”
原羽默默背过身，坐在床边，脊背微弓，低头盯着地面。
面无表情的脸也不说话，像受了巨大打击，看着背影就很沉重沧桑。
小狗在怀疑失败的狗生。
穆欢却开心了。
现在有人陪她难受啦！
点的餐送来了。
两人吃着饭。
平日里原羽是黏人唠叨的那个，现在话却变得很少，看着就有些颓丧，头顶仿佛罩了层乌云。
穆欢坏的很，就当没看见，吃的是有滋有味。
就在这时。
原羽猛地站起身，穆欢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筷子夹的肉都差点掉了：“怎么了！？”
他低着头，也不吭声，只摇摇头，放下筷子就走。
穆欢一头雾水，就看他进了洗手间，啪地关上了门。
？？？
去厕所就去呗，还一惊一乍的，问他也不说话？
穆欢猜疑他是太急了，便也不管了。
可没多久，洗手间就隐隐传来奇怪的声响。
穆欢顿了顿，还是放下筷子，强撑着发软打颤的双腿走过去。
嘶啊……
难受是真难受。
那句话是真心的：太大根本不好！两人体型差本就大，不匹配的东西硬来的滋味有多折磨可想而知！
可让她遭老罪了！
穆欢停在洗手间外，扶着门框，耳朵贴在门旁屏气凝神仔细听，果然听到里面有哭声。
“……”什么鬼！
这狗东西又作什么妖？她还没哭呢他哭个鬼嘛！
穆欢没了犹豫立即敲门：“喂，干嘛呢，本宫要如厕快开门！”
“……”
里面立即静了。
没点声响。
门也不给开。
穆欢去拧锁上的门把手，门被她晃得哗哗响，昭示着本尊快要告罄的耐心：“开门！否则我不要理你了！”
门终于开了。
高高大大的一只慢吞吞走出来。
他脊背微微弓着，看起来极为消沉，看她一眼，湿润的眸眼在等下折射出碎光，脸颊泪痕清晰。
又沉默地低下头去，肩膀微颤无声哽咽。
“……”
“怎么了，哭什么？”穆欢问他。
这一句就像水阀拧开了闸门。
原羽本来压抑的无声哭着，这下喉咙溢出了破碎的哽咽声，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他用手背蹭掉眼泪，藏不住哭腔：“我，我没用……不能让姐姐爽，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
穆欢嘴角抽了一抽。
小狗的脑回路正常人是懂不了。
“倒，倒也不至于，”穆欢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接着就听原羽嘶哑哽咽着保证，“我会努力钻研学习技巧，以后一定会带给你美好的体验，姐姐你相信我……”
“……”穆欢忍无可忍，“好啦好啦我刚才逗你的，其实你做的很不错，我还挺喜欢的！”
哭声戛然而止。
原羽抿唇可怜巴巴地看她：“真的？姐姐也爽的吧？”
“……”还能怎么办，否则小狗又要掉珍珠了。
她露出微笑，咬牙逼出一字。
“爽！”
……
原羽惩罚性地咬她嘴唇：“下次可不许这么逗我了，姐姐，我会当真的。”
穆欢完全被他打败了：“就你能作，真出息，这点屁事怎么也不至于躲去卫生间哭吧。”
“还不是怕你因为这个不要我。”他委屈。
顿了顿，被泪洗刷过的眸子清亮剔透，又不好意思地地笑了笑，“但，还是要真的钻研一下其中技巧，也好带给姐姐更好的体验。”
穆欢用手封住他嘴巴：“够了！打住这个话题！”
五点多了。
穆欢突然说：“我们走吧。”
“嗯？”原羽看她，“去哪？”
穆欢甜甜笑出来：“私奔啊！”
原羽浅愣住，但见她不是开玩笑，牵住她手认真点头：“好。”
十多分钟后，原羽一人收拾好了两个房间的行李。
穆欢发现了什么：“哎，这个脏床单你还收着干什么，扔了呀，待会有人来收的。”
奢华大酒店足够干净，原羽却还是自己带了床上用品。
昨晚两人睡的床单自然也是。
穆欢见他把那……脏……床单叠叠整齐用密封袋装起来，还放进行李箱里，想想上面沾着什么，就觉得有点膈应得慌。
原羽笑一笑：“拿回家洗干净消消毒还可以用的呢。”
“……”好吧好吧。
小狗还挺贤惠，节俭持家。
你最好不是拿来收藏。
咦。
穆欢被自己的想法变态到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果真她也变态吗？
随后。
穆欢坐在大大的行李箱上。原羽左手拉着自己的小型商务行李箱，右手连箱带她人一起推着走，奶孩子似的。
走廊上。
穆欢回头看了眼，和他说：“低头，亲我一口。”
她戴着墨镜，栗色长发散着，小脸显得格外精巧，仰起脸，嘴巴微微撅着。
原羽便笑着低头，亲了她一下。
穆欢满意了，对着走廊的监控比了个中指，两人就这么出了酒店。
直到接近早晨八点。
穆正川找不到两个孩子，最后通过查看酒店监控，看到他的女儿和那男孩在房里待了一夜，凌晨五点多出了房间，还在走廊亲亲我我。
最后的画面是穆欢冲着他竖起了中指。
……好哇，好。
穆正川气得眼前发黑。
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一起的，还，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