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愿。
陆瑶死了。
就在她深爱的学校里，在她盼着逃离泥潭时，像一只被捏断翅膀的蝶，坠下，陨落。
她死后。
父母哭天抢地，找学校要说法，要赔他们心爱的女儿的命！
张优优父母找到学校领导层，他们摆平陆瑶家人，但对张优优不利的日记本、监控视频，都不能外传。
两个赌徒，得到一大笔钱，草草将女儿下葬就外出潇洒。
可惜好景不长。
张优优死了。
死得极其诡异。
那天晚上她在宿舍，和室友说说笑笑，忽然发疯似的冲向阳台，一跃而下。
死状和陆瑶一模一样。
张优优父母和哥哥无法接受，迁怒害张优优犯错的李君砚，找人将他暴打到奄奄一息。
可那些人，居然在当天夜里都死了！
他们意识到，的确是陆瑶的灵魂在作怪，害死了他们心爱的女儿。
他们愤怒至极，找道士挖开陆瑶的坟，将她的尸体竖葬，让她死不得安歇。
陆瑶的父母也被报复，进精神病院后，被虐待致死。
可是没用，霸凌团伙里的每个人都陆续死亡。
他们的父母不信鬼神之说，为了向学校讨要说法，将孩子们的尸体摆放在办公楼的地下车库，封住车库入口。
直到尸体腐烂发臭，也没能找出凶手，只好将自己孩子的尸体领回去，下葬。
谁也想不到，陆瑶就藏在乔佑身上。
没被报复的，就只有李君砚一人。
楚钟灵攥紧的拳缓缓松开，掌心沁出血珠。
为什么不杀了他，之前一心逃离魔窟的陆瑶呢？
快，杀了他。
……
李君砚陡然惊醒。
刚才是怎么了？
他重新拿起书，却忽然觉得浑身冰冷。
讲台上的老师不见了。
教室很静，所有同学都扭过头，看着他，神情麻木呆滞。
乔佑忽然扑过来，抱住他。
“你……”他额上青筋暴起，正想像以往一样怒斥她时，却说不出话来。
那双黝黑的、小小的眼睛里，没有了他所熟悉的依恋。
她怨毒的视线盯住他。
李君砚脸色一瞬间煞白，他离开座位，缓慢又坚定地靠近最后一扇窗。
他脸上肌肉颤抖，拼尽全力想要抵抗，却控制不住地继续往窗边走。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
“嘭——”
他们满意地笑起来。
声声哀泣，夹杂着癫狂的笑，从教室传出。
休息室里四人皆有所感。
“小毓。”楚钟灵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拉住秦毓。
秦毓眉眼尽是笑意，在白光笼罩过来后，拉着她的那只手，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了。
果然没办法卡这个bug，即使手牵手，也不可能回到现实的同一处，只能哪来的回哪去。
“灵魂抽离中……
恭喜玩家通关十八层楼的第一层副本，达成最佳结局。
当前第二层玩家数量：5。
玩家数量达到十人自动开启第二层副本，请做好准备，耐心等待。”
秦毓重新瘫到床上，忽然看见郑程霖那张双目无神的脸，下意识想踹过去。
于是她先他一步打开房门，一脚把他踹出去。
她关好门，满意地挥了两下手臂。
十八层楼的确对身体所有增益，力气明显变大不少。
越来越喜欢它了呢。
郑程霖和宋颐年都死了，接下来会是谁？
张措吗？
“郑哥出来了，您还要去哪玩玩不？”楼道内，张措谄媚地迎向郑程霖。
真慢。
一个个的拉进去也太慢了，而且最多只能玩十七局，只杀十七个怎么够呢？
光是葵湖村的人贩子，就有近百个。
她盯着面板上那句“心有多大，陪我的人就有多少”。
一次全都进去该多好。
“老板、老板！”
外面响起张措惊慌的声音。
有没有可能？
全都把他们拉进同一个副本。
“老板，你怎么了！”
郑程霖直挺挺地站在秦毓门前，一动不动。
突然，他伸出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狠狠插进去！
“老板！”
张措吓得魂都飞了，连滚带爬远离他，战战兢兢地打电话。
郑程霖的动作没有停，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手指在自己眼里不停地搅动，嘴角噙着诡异的、满足的笑。
“你他妈的磨叽什么现在才接！快点来，老板疯了！”
郑程霖抽出手指，摇摇晃晃地向张措走过去。
“卧槽！”张措拼命跑往楼上，随便打开一扇门钻进去。
里面的女孩缩进被子里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好在张措此时没心思找她，过了会儿，他听见一连串的闷响。
郑程霖从楼梯上滚下来，猛地撞在墙上，颅骨都碎裂了，各色液体流出，就像打翻了染料盘。
张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俯视他的尸体，转过身干呕。
……
秦毓照例先洗澡，从为数不多的宽松运动T恤里跳出一件颜色喜庆的。
她哼着歌儿，没动佣人送来的饭菜。
穿好鞋，侧躺在床上等。
遗憾的是这些人进她们房间都不会带手机，如果有的话，就可以用郑程霖的手机联系上妈妈和姐姐。
不过没关系，等张措找来也一样。
“哐——”
正想着，门突然被踹开，张措一行八人或持手木仓或持电棍，迅速将她围起来。
“是不是你干的？”张措拿木仓指着她，对准她的脸。
“宋颐年和老板，为什么都在进你房间之后死了？”
“老板死了？！”秦毓脸色骤白，像是要哭出来：“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们是不是被谁暗算。”
秦毓顿了顿：“生意上的对头？”
张措眉头拧成川字。他怎么知道！
但若是硬要说是秦毓干的，的确也不合理。
她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让老板中邪？
都跟我一起进副本。
立刻，村里所有人贩子还有螵客，都跟我一起。
秦毓幽沉的目光注视眼前的枪口，脑海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倏然，熟悉的漩涡在天花板重现。
“什么鬼东西？！”
持枪的人贩子们乱作一团，张措眯了眯眼，朝秦毓开枪！
子弹射出，从她身上穿过。可她毫发无伤。
张措不可置信地看着落在地上的子弹。
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欢迎回到十八层楼，第二层副本(限定)：‘和平与核污’，请玩家找出生路努力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