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洲、蔚泽、安瑾歌进了镇子,各办各的事。
蔚泽去买日常用品,莫南洲则进了一家粮店。
“洲公子,一路辛苦。”文掌柜的上前行大礼。
“文叔,大礼不必了,起来吧!”
文掌柜一边奉上了茶,一边递上了信。
莫南洲不能将信带走,于是就坐着看。
“这全文七成都是问我家大嫂的情况,剩下的二成讲正事儿,一成是关心奶奶和孩子,敢情我这个弟弟是抱养的。”他摇摇头,看完信以后把信扔进了一旁煮茶的炉子里。
文掌柜陪着笑:“是因为您不必将军操心。”
“进了延州就是自己地方了,也倒是真不怕,怕的就是这祺东。你回信告诉我哥,我会劝大嫂绕开走的。”莫南洲答道。
“是。”
“那我走了。”
“您稍等,我备了东西给您带上,若不进祺东城,路就难走了,需要的东西也多。”
文掌柜就去取东西。
莫南洲就走到前面的铺面,假装在看粮食。
“姑娘要买什么?”铺面的小二也是自己人,见到有客人进来,就大声招呼道。
莫南洲得了提醒,就抬起了头,一看吓了一跳。
“瑾歌?!”
“洲公子?!”
两人不由惊叫。
“我来买粮,你也买粮?”莫南洲忙解释。
“呃......是,想买一点。”安瑾歌随口答道。
“那我还能少了你一口吃的啊!你不用买了,我这买了许多呢!走吧!他们在帮我装东西了,我们一同回去。”莫南洲扯住她的衣袖就要把她往外面带。
“呃......”
文掌柜这时从仓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了外面这情况,倒是一脸平静。
“姑娘,你也买粮?”
“是的,掌柜的,你先帮这位公子装好,我再买。我想买二两赤豆,三两绿豆,一斤今年新下的芸豆,一定要今年的,陈的我可吃得出来。”安瑾歌点了头。
“唉呀,都说不要买了,我帮你买!掌柜的,再加些赤豆,绿豆,哦,还有......啊?!!!”
莫南洲念着念着,这才感觉到不对。
文掌柜当时就想啊!就洲公子这水平,能带着莫家人到延州不?
“你?!!!你是!!!!!”莫南洲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姑娘,今年的芸豆还没有下,只有去年的,不过我保存得好,你放心,味道和新下的不差半分。”文掌柜先把话说完了。
他看到安瑾歌点了点头。
“两位里面请,喝一杯茶休息一下,我让人去备东西。”文掌柜把两人都请进了里屋。
“你是我哥的人啊!”莫南洲迫不及待地问。
安瑾歌没有答。
“你姓安!我早该想到!”莫南洲又道。
“洲公子,既来了这地方,就是帮将军办正事,能不能稳重些。”安瑾歌教训道。
“啊,对对对,我得稳重些。”莫南洲坐直了身体,“不是,我真没看出来啊!”
“你都能看出来,我还叫什么隐卫?!”安瑾歌一脸嫌弃。
“啊,对对对,有道理。”
正说着,文掌柜又出来了,把莫北渊给安瑾歌的信递给了她。
“安姑娘,将军给你的信。”
“您认识我?”
“您认识瑾歌啊!”
两人同时问道。
“是,我与安姑娘的父亲是多年好友,因任务不同,所以不常见面,没想到啊!居然见不到了。我听说,仇是报了的。”
“是,报了,我亲手报的。”安瑾歌答道。
“那就好。”文掌柜一副惋惜的模样。
安瑾歌打开信,莫南洲就不知死活地凑了过来。
“滚!”安瑾歌喝道。
文掌柜显然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这好歹也是主子的弟弟啊!这样呼来喝去的啊!
莫南洲呵呵一笑,也看出了文掌柜眼里的惊慌之色,于是道:“没事没事,惯了,她不是不敬,是与我太过相熟,呵呵。”
文掌柜只能给出了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咱就是说,咱都是一家人了,咱就不能一起看看?我哥让我办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啊!”莫南洲还想瞟她手上的信。
“我看你是找死!若是大家能互看,将军还需要写几封吗?”安瑾歌又是一句骂。
“我知道,你信上的内容肯定和我的一样,他就是不放心我呗,如果我没有办好,再由你去办,我知道的。我果然不是亲生的......”莫南洲哭唧唧。
安瑾歌已经不想骂了,只丢了一个白眼过来。
莫南洲又怂了,然后闭了嘴,倒了茶,摸了摸温度,递到她桌上,故意躲开眼,意思自己不想看她手上的信。
一会儿又把桌上的糕点寻了一块完好无损的,拿小碟子给装了,放到茶旁边。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安瑾歌一皱眉。
莫南洲就头都快点掉了,然后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等她看完。
显然,她的事儿比自己的更多、更重要,信都长好多,多了好多好多页。
看着看着,就由信纸看到了她的脸上,她总是那样一本正经的模样,但就是好看啊!
文掌柜也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在那里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两人。
安瑾歌看完信,也走到炉边将信烧了,接着又要了纸和笔,开始写回信。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回一封信,因为她感觉风傲晴变了,在逐渐失控的状态中。
现在的风傲晴,不知道在策划什么,但总归只要她不安静待着,于莫北渊就不会是好事。
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为难的模样,被莫南洲看在眼中。
但这一回,他没有再说什么,只待她静静想措词。
写好了信,两人就带着一车东西出了镇子。
这是辆单匹马拉的小板车。
“我来赶车。”莫南洲抢先道。
“把我连人带粮食带沟里?”安瑾歌可不会冒这个险。
“呃......那,还是你来吧!”在她面前反正也是没本事了,不在乎多这一样。
他准备往车上爬,就感觉飞了起来,落到粮食袋上,扑了一脸面粉灰。
原来是安瑾歌提着他的腰带,把他给扔上了车。
“我说,姐姐,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我已经很轻了,怕扔过了。”安瑾歌一本正经地答,然后自己也上了车,赶了车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