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巧去小解,正好看到风傲晴出了自己的房门,进了韩朗的房间。
回来时没有忍住,悄悄上了楼梯,在楼梯口趴着,想听些什么。
“二夫人在这里做什么?爬二楼也喘吗?要不要我扶你啊!”她原来的儿媳妇孙灵竹在她身后大声道。
孙灵竹是个聪明人,一看方念巧撅着屁股,贴着墙趴着,就知道她没干好事。
“没事,我刚才扭了一下。”
“没事就走呗!挡着路可不好!”孙灵竹夺下睿儿嘴里风傲晴给的安抚奶嘴。
睿儿放声大哭。
他是出了名的大嗓门,这一哭那是整幢楼都听到了。
屋里的风傲晴早就听到了。
“哎,我来找大嫂给睿儿看看,你上来干什么?你住在一楼呢!”
孙灵竹已经走到韩朗房门口,一看门打开着,放了心,一转身就堵在了走廊前,又把奶嘴塞进了睿儿嘴里。
“我......我来看看你奶奶。”方念巧打了个借口。
“奶奶也住在一楼。”
“啊?一,一楼吗?”
“对!您快下去吧!”
方念巧不好意思再待,只能下了楼,回头看了几眼,孙灵竹还在那里站着。
偷看、偷听了个寂寞。
风傲晴交代一声:“伤好之前趴着睡。”
“嗯,知道了。”韩朗想坐起身,又被她顺手一把给按倒。
“没事不要动。”
“嗯。”韩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风傲晴看他乖乖躺了回去,就出了门接过睿儿问:“睿儿怎么了?”
孙灵竹替韩朗带上了门。
她笑着和风傲晴一起进了她的房间,道:“哭呗。”
说着,又拽走了睿儿的奶嘴,睿儿配合地“哇”一声又哭了。
风傲晴搂着睿儿哈哈笑。
本来孙灵竹没想过来找风傲晴,是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方念巧,这才跟了上来。
风傲晴看到桌上有一套新衣还有一碗面,面上有一只大鸡腿,就指着面条道:“活该你有口福,鸡肉呢!正好补补。”
“我这都被您给补胖了,奶水多到吃不完,这面您吃吧!不必省给我。”孙灵竹很是感动。
“我还能饿着,你就吃吧!正热呢!一会儿坨了。”风傲晴就替她抱着睿儿,让她吃面。
“我其实......”风傲晴想说什么。
“大嫂,我站你这边,我看得出来,你和大哥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从前对你无心,现下像是有心一样,结果出了事还是一样,这些年了,您冷了心也是正常。”
“这么明显啊!”风傲晴笑道。
“那可不!你反正小心着他家那两货,莫姝媛那傻子倒是不必放在心上,但我看大伯母每回看你的眼神都能把你吃了,小心她再毒你。”
“嗯,那我知道了,反正你带着睿儿,离她们远些。”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女人的话题。
“韩大人吧,也不是不好,就是矮了些,单薄了些,又凶狠了些,还杀人不眨眼......反正吧,配不上你!等到了延广,你再寻寻大家公子,怕是比他要好些。”
“寻你自己的吧!还管我头上来!”
孙灵竹也笑。
“韩朗有这么差吗?你和莫北渊对的标?”
“嗯啊!咱大哥吧,啊,对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儿,那长相,那身板,都好,就是一根筋。”
“我知道什么呀我知道!”风傲晴哭笑不得。
“你别说,咱莫家男子,就是好看啊!你看薛家那俩小姑娘,盯着咱莫家儿郎,眼都挪不开呢!”
“你能不能让睿儿学点好,一天天竟想这些。”
睿儿被点了名,就看向风傲晴,黑眼珠子溜溜转,像是听得懂一样。
“你看看!以后当着睿儿别瞎说!他听得懂呢!”
“哈哈哈,好!”
两人聊得欢乐,却不知道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韩朗躺的榻与风傲晴坐的榻就隔了一堵薄墙,他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坐起身,低头看看自己身体,低声重复。
矮了些,对,这个咱不能反驳,这是事实。
单薄了些,这个咱不能认,自己的肌骨与莫北渊不相上下,就算是拼硬功那也是不会输的。
凶狠了些,那莫北渊也没有多温柔善解人意好嘛!
杀人如麻,那两人更是差不离。
所以,这么看来,就是一矮一点嘛!还有什么!
他刚想抱着剑坐到椅子上去睡,又想起风傲晴的交代,于是重新趴回到榻上。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有夫之妇感兴趣,准确地说是假有夫之妇。
以后将如何,他不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全地带她远离边境,去到腹地躲起来,直到这场风波平息。
......
方念巧回到二房的屋里,她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着两人一房而卧的情景。
还不忘对着儿子骂前儿媳:“孙灵竹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还帮她打掩护,故意掐睿儿,把他给掐哭了,好通知那奸夫YIN妇!”
一家四口正说得起劲,突然门被推开,冲进来几个驿卒,将他们嘴一塞,再一捆,就拖出了房间。
直拖到了驿馆的菜园子里,才停下。
莫正齐一看这是要用私刑啊,于是“唔唔”叫着求饶。
驿卒们停了动作,像是在等什么人。
接着就看到驿丞陪了韩朗前来。
“您看是埋,还是扔池子里?”驿丞问道。
“唔唔唔!”四人像虫子一样蠕动,然后好不容易跪了起来,就忙磕头。
“池子里臭了还是得捞,还得辛苦你,直接埋了吧。”韩朗淡淡道。
“替您当差哪里配得上辛苦二字,只要您顺了心,我们扔了捞,捞了扔,多来几次也无妨的。”
韩朗点点头:“也是风傲晴太过良善了,就你们几个,一把毒的事儿,也不知道留着做什么,现下居然还敢说我的闲话,可见是活够了。”
“韩大人何等正直之人,风姑娘那是人间圣手,更别说,我还在屋里陪着呢!”
方念巧一听,是自己惹的事,已经吓得瘫倒在地。
莫正齐好不容易吐掉了口中的帕子求道:“韩大人,都是这死女人的错!您杀她!您与北渊共事多年,您看在我们姓莫的份上,饶了我们。”
“不过你说得也对,莫北渊的面子我得给。”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韩朗的袖中飞出一把短刃,就听得方念巧一声痛呼。
刀自左向右切开了她的嘴巴两侧,顿时血流满面。
“记住了,多嘴多舌的人,嘴就是比别人大些的,你若以后再胡说,我不会杀你,会切得再开些,看切到什么模样能让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