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柠表现的太过于和善，眼神的笑带着狡黠，令人联想到冬日中捕猎的狼。
今年是萧家最特别的一年，兄妹几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拒绝。
嗯，这样活跃的母亲难得一见，他们就宠一下呗。
萧正月好奇问：“娘，什么游戏？”
“投壶。”
程青柠将早就想好的游戏节目说起来，“你们几个投壶，我和你们姒姨当裁判，谁要是输了，你们就爆他们的聊，让咱们这大过年的开心一下。”
虽说之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是特别好，但并没有什么大矛盾，四六不懂时期的尴尬事肯定有人记得。
这样操作下来，既可以巩固他们兄弟之前的感情，没准还能刺激一下原身的记忆，让她想起一些没想起的事。
比如，萧北风……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是一个私人，自己却对他充满了好奇，念念不忘。
萧正气回想自己小时候，唔，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顿时放下心来，“娘，于一他们呢？”
程青柠后半拍的反应过来，这个活动三个孙子还是别参加的好。
程青柠微蹙眉，“他们还小，现在应该去睡觉了。”
萧于一从纠结拿哪个零嘴的思考中回神，稚嫩的反驳，“奶奶，我长大了，我要守岁，我今天带着弟弟他们两个睡了一天，我们不困的。”
萧于二点头，“哥哥棒。”
萧于叁微微低着脑袋，默认大哥的说辞。
程青柠暗地扶额，这三个小家伙可真能耐。
女人面上崩住了，“老三给他们带点吃的，送到你大伯家里。”
早知道，刚才就不让老大去锁门了，多此一举。
“行。”
萧于一他们不懂大人们又要搞什么事，对他们三个来说，能拿着零嘴和小伙伴玩，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萧正平带着三个小孩走到门口，就听程青柠吩咐萧正气，“我记得你买了棋盘，大过年的就别藏着了，拿出来。”
萧正平听着，嘴边的弧度深了深，母亲虽然和之前变的很不一样，但这样多变的她，他才觉得是真正的母亲。
少年去到大伯家里，除了在院子里玩的侄子们，其他人都在正屋里窝着。
萧正平进去打了个招呼，就被萧南风好奇追问：“三郎，刚才你们家那么大动静，是谁弄出来的？听着真吓人。”
萧正平觉得也没什么可瞒的，“我娘做的，说突然想的一个新想法。”
沈氏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回忆一时被拉回前不久和程青柠说棉花地的场景。
她以为，这几天没动静，弟妹是想不到法子了，没想到大招在这里。
她低喃，“这么一搞，一半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明天是里正上门还是阿柠上门呢？”
萧老太隐约听到几个字，不解，“按道理，应该是里正上门给阿柠拜年，怎么？老大家的，你找里正有事？”
沈氏有些尴尬，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娘，今年咱们家真有好运啊。”
萧老太太笑，“可不，今年你弟妹有变化，咱们家运势也跟着好起来，只要明年的大祸一过，就都好了。”
萧老头给老妻递了把瓜子，埋怨，“这大过年的，说什么祸，你个死婆子，快点呸呸呸。”
“哦对，我呸呸呸，大过年的。”
萧正渊看着爷爷奶奶的幼稚，果断转头看父亲和三表弟之间的对话。
萧南风挺喜欢刚才二弟家的那种动静，“三郎，你家还有吗？”
萧正平点头，“我娘还留着几个，说是明天放着玩。”
“还能配吗？”
“能。”
“那你回去和你娘说一声，就说明天也给我做点。”
“好。”
萧正平应下，刚准备告辞离开，就听沈氏不解问：“你家现在倒是安静下来，还让你把于一他们送过来，时不时你娘又在整什么事？”
呼，沈氏觉得，自己和程青柠相处久了，对方眨个眼，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萧正平想起母亲的操作，无奈的笑，将程青柠准备的游戏说了一遍，也不看屋子里其他人的表情，转身离开。
沈氏看着门口，单手托腮，轻声提议，“其实，我觉得弟妹的法子挺好的，当家的你说呢？”
萧南风噎声，“可咱们家谁会那个什么投壶？”
萧冰心举爪，“我会，姒姨教过我。”
“行，那你就教一下你那几个哥哥和嫂子，冰心，你嫂子们还好，就是哥哥蠢了点，你耐心些，没事，我和你娘还有你爷爷奶奶给你撑腰呢。”
“好！”
萧冰心温温柔柔的笑着，纯害的看了哥哥们一眼，起身回屋找投壶的东西。
萧正渊兄弟几人面面相觑，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拒绝二字。
他们在父母面前，地位不如萧冰心，嗯，一直如此，他们认了。
为什么他们的妻子眼中也满是看好戏的架势？
程青柠不知道，萧正平去这一趟，将萧正渊他们坑惨了。
萧正平回来，看了眼已经在母亲旁边睡着的小闺女，又将大伯的要求和母亲一说，就听到萧正月激动的喊：“又是四哥输了。”
萧正安翻着白眼，开始耍无赖，“这把也是试，现在二哥才回来，咱们兄弟才齐了，这才能算真正的开始。三嫂，你说是不是？”
觉得被放在火上烤的乔诗语，“我……”
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她最后没办法，反问萧正月，“小妹觉得呢？”
萧正月，“……”
女孩想了想，四哥和她关系很好，似乎真的没什么可听的。
“行吧。”
程青柠余光看了眼傻愣在原地的三儿子，“你们去玩吧，猜丁壳啊，你们重新定先后顺序。”
她说完，继续和沉思的景姒讲解五子棋，“阿姒，刚才咱两玩的你看懂了吗？别说我欺负你啊，这比围棋要好玩多了。”
程青柠玩五子棋，根本都打不赢电脑上的青铜人机，她仗着景姒是纯小白，顿时有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景姒思考着刚才程青柠说着技巧，“阿柠，来，我们再开一句。”
“好。”
程青柠余光扫了眼没分出胜负的儿子，一口答应下来，没注意到景姒眼中划过的促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