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序临没想到江缙云的圣冰诀被年纪小小的她掌握的如此熟练,吃惊的张大了眼睛:“它不会化了吧?”
江禾摇摇头已经,“当然不会,你尽管放在火里烤便是。”
路序临开心的接过小冰刃,面色涨红,神情也有些许不自然,他想看她,却始终没有勇气抬头。
“那,我该走了奥。”
闻声,路序临终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那……那我们下次见面,就是朋友啦!”他说的扭扭捏捏,完全不像神尊家的儿子该有的样子。
江禾点点头,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转身跟着江缙云走了。
走出老远,又听他在身后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回头看看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路序临,“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江禾冲他喊道。
路序临也朝她大吼:“那说好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朋友了!”
初春的新芽露出枝头,江禾小手拉着江缙云的一根食指,跟在她身后一蹦一跳地走着。
“阿禾,你看,那是谁?”师徒两人正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着,见到纳兰长缨正在前方向她们走来。
江禾抬眸,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便高兴的像小狗狗一样,撒欢般的朝她狂奔过去,“妈妈!”
将飞奔过来的江禾接个满怀,纳兰长缨将她高高举起,“想妈妈没有?”
“想!”她笑的灿烂,用小奶音道。
江缙云也走了过来,“你来得正好,前面几个村庄正闹怨灵,我还想把她送到你身边再前去镇压,这样刚好,你接到她,我就直接去了。”
“一同去吧。”纳兰长缨道。
“不必了,区区几只小怨灵,我自己就可以了,再说阿禾也不好多见人。”
“好,你去吧,我就先带阿禾回去了。”
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好像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之中,雷声轰隆作响,震耳欲聋,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雨。
回到家,江禾见窗被打碎,奶糖已经逃了出去。
“奶糖?”她转身回头就狂奔出去找。
“阿禾?一会下雨了!”纳兰长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想叫住她,却已来不及。
“我去找找奶糖,马上就回来!”江禾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江禾找了好一会,找到趴在一个山洞口一动不动呆呆的朝里望的奶糖。
“奶糖!”江禾跑过去,侧身对着山洞口,抱起奶糖,“你怎么跑出来了?”
奶糖还是张着两只黑黑的眼睛朝山洞里望,江禾也好奇了,“这里面有什么啊?”她正准备走进去一探究竟,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里面飞速的冲出来,直撞江禾右边腰侧,江禾下意识的把怀里的奶糖往左边抬了一下。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江禾直接被撞飞出几十米,怀里的奶糖也顺势飞了出去。
下一秒,腰侧的痛疼席卷全身,江禾摇了摇混乱的脑袋,睁开眼睛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神往腰侧扫去,她傻了,一只巨大黝黑长相恐怖的虫子,咬在了她右边的腰侧。
虫子满嘴的尖牙,已经刺破皮肤,狠狠的扎进了肉里,她吓得已经忘了喊叫,甚至动都动不了。
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豆大的雨点子铺天盖地砸了下来,她看见山洞那边,涌出了越来越多的虫子,有的体型,甚至比咬在她身上这只,要大得多。
“会一口吞了我吧。”她这样想。
一道道闪电划过阴森森的天空,霹雳仍在咔咔作响,狂风吹过森林,发出恶鬼般的惨叫声,大雨如注,像条鞭子疯狂的在大地上抽打……
一个纤细的黑影在这暴风骤雨中死命奔跑,是个女人,她满身鲜血,怀里死死的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和一只白色的小熊,身后不远处,无数长相可怖的巨大蠕虫正在逼近,虫子太多了,怎么杀都杀不完,她纵身飞起,想要逃离。
谁料虫子们像是拥有意识一般,一条叠一条的形成了一条更大的蠕虫巨兽,它追着他们不放怎么甩都甩不掉。
纳兰长缨胸前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尽全身的异能飞速前进。
“嘶嘶...”虫子的声音近在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深知自己活不过今夜,看了看她怀里的的孩子,江禾微微睁着眼,她眼神呆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银月……”她有气无力的轻唤一声,一对似弯月的刀刃从地面破土而出,回旋着砍向巨大蠕虫。
像是掉进无底洞一般,有去无回。
纳兰长缨也有些许死心。“我死,可以。孩子,得活。”她想着。
她全速飞行着,她看见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靠近。
“长缨!”是孤天诀,他来了。
“阿禾,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坚强知道吗?”她柔声对怀里的孩子说着,脸上,水流如瀑,早已不知是泪是雨。“妈妈……别离开我...”江禾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无力地叫着,忍着眼泪,紧紧地抓住女人的手。
江禾拼命摇头:“我不要,我只要妈妈!”
虫子即将要追上她,纳兰长缨深吸一口气,在最后一刻,她拼尽全力的将怀里的江禾和小熊,朝孤天决扔了出去。
江禾小手紧紧地抓着奶糖的毛,在被扔出去的那一瞬间,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妈妈鲜血四溅,被一只黑色的大蠕虫咬掉了下半身,紧接着下边的一只蠕虫将她身体剩余的部分全都扫入嘴中。
再强大的防御异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呆了,已经分不清恐惧与悲伤,在她落入另一个怀抱的时候,她便昏死了过去。
雨过天晴,天空恢复了一切都没发生似的,恢复了从前那般美好。阳光透过窗户轻柔的抚摸着小女孩的脸,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慢慢的睁开了眼。
奶糖不断的用鼻子拱着她的小手,而她眼底却一片死寂,仿佛她的灵魂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她抽了手,翻身背对着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