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告诉你一个秘密,洛阳府的田七爷今天已经赶来了,还有公孙大侠,再加上赵大爷和易四爷——哇,这简直是个武林大聚会!
何雨柱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田七到了,搞得我压力山大啊。
那人说:朋友,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为啥不肯出来相见呢?
何雨柱故意粗着喉咙说:各位大爷,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里,为啥不肯进来相见呢?
屋外的人群又开始惊动了,纷纷说:这小子是想诱我们入屋,可得小心。
这时,又有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清亮高亢,朗声道:梅花盗本来就是只会在暗中偷鸡摸狗之辈,那里敢见人。
请将不如激将,大家立刻也纷纷骂道:“不错,梅花盗这小子确实鬼鬼祟祟的,但和你我又有何关系?”
那清朗的语声道:“你是梅花盗是谁?”
另一个人道:“公孙大侠还问他干什么,赵大爷绝不会看错的,此人必是梅花盗无疑。”
何雨柱顿时放声大笑起来,道:“赵正义,我早就知道这都是你玩的花样!”然后,他就像一只快乐的燕子般掠出窗户,窗外群豪有的人呼喝着向前扑,有的人惊叫着往后退。
易中海大呼道:“各位莫动手,这是我的兄弟何雨柱!”
何雨柱转身找到赵正义,微笑道:“赵大爷你真是会玩啊,若不是在下手脚还算灵便,现在可就做了梅花盗的替死鬼了,那可真是死得冤枉啊!”
赵正义脸色铁青,冷冷道:“三更半夜的,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我不将你当成梅花盗还能是谁?我哪知道你的病突然好了,又偷偷溜到这里来。”
何雨柱淡淡道:我用不着偷偷溜到这里来,无论哪里我都可光明正大地走来走去,何况,赵大爷又怎知道不是此间的主人约我来的?
赵正义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和林姑娘有这份交情,只不过,谁都知道林姑娘今夜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何雨柱疑惑道:哦?真的?
赵正义肯定道:林姑娘为了躲避梅花盗,今天下午已搬出了冷香小筑。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呀,赵大爷您这也太武断了,说不定林姑娘正在和我打赌呢,说我会提前到场等她,哈哈哈!”
哎呀,何雨柱听赵正义这么一说,顿时乐了,大笑道:好个先下手为强!这年头,谁下手快谁就有理,哈哈!那这么说来,如果我何某今天死在赵大爷手上,也只能算我活该,一点也怨不得赵大爷,哈哈!
易中海看这气氛有点尴尬,赶紧干咳两声,赔笑道:黑夜之间,谁都会偶尔看错人的,何况,我们都不知道梅花盗究竟长啥样,哈哈哈!
赵正义却毫不客气,冷冷地说:但是,也许我并没有看错呢?
何雨柱忍不住了,反问道:没有看错?难道赵大爷认为我何某就是梅花盗?
赵正义冷笑着回答:那也难说得很,大家只知道梅花盗轻功很高,出手很快,至于他究竟是姓张,还是姓何?是谁也不知道了。你说对吧?
何雨柱听了也觉得好笑,便幽默了一把,瞪着赵正义缓缓道:没错,我何某轻功既不低,出手也不慢,梅花盗重现江湖,也正是何某再度入关的时候,如果何雨柱不是梅花盗,那才是怪事一件,哈哈哈!
赵正义听了也不甘示弱,冷冷回应:早些出手,迟些出手都无妨,有田七爷和摩云兄在这里,你今日还走得了么?
易中海看这情况,脸色立马变了,强笑道:大家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千万不可认真,易中海敢以自家性命担保,何雨柱绝不是梅花盗,哈哈哈!
赵正义却沉着脸说:这种事自然万万开不得玩笑的,你和他已有十年不见,怎能保证他?
易中海胀红了脸,很无奈地说:可是——可是我深知他的为人——-
这时,有个人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易四爷总该听说过吧。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连何雨柱也觉得这句话挺幽默的。
嘿,这个瘦竹竿,脸色腊黄,看起来就像个病夫,但你听他说话,声音清朗,正是那个以摩云十四名震天下的摩云手公孙摩云。
他背后那个人总是带着笑容,背负着手,看起来就像个养酋处优的富家翁。现在,他忽然哈哈一笑,说:没错,我田七和何菜花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但现在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只好把交情放一边了。
何雨柱淡淡地说:我朋友虽然不少,但像田七这么有身份的朋友,一个也没有。田七也用不着我攀交情。
田七的脸色一沉,杀气立刻就出来了。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田七爷翻脸无情,脸上看不到笑容,那就意味着他要出手杀人了。但这次他不但没有出手,连话都不说了。
只见公孙摩云、赵正义、田七,三个人将何雨柱围在中间。这三个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但他们只是盯着何雨柱手里的刀,看来谁也没有抢先出手的意思。
何雨柱连眼角也不瞧他们一眼,悠然道:我知道你们三个现在都恨不得立刻把我干掉。杀了我这个梅花盗之后,你们不但能立刻荣华富贵,美女在抱,还能换个留芳百世的美名。
赵正义板着脸说:黄金美人,都是小意思。我们杀你,只不过是为了要替江湖除害而已。
何雨柱大笑道:好高尚啊,好威风!你们果然不愧为铁面无私、侠义无双!不过……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赵正义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转来转去,也不开口了。
何雨柱说:哦,我知道了。田七爷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定乾坤。赵大爷想必是在等着田七爷出手。田七爷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了,对吧?
田七双手背负在身后,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何雨柱又说:田七爷难道也在等着公孙先生出手?嗯,不错,公孙先生摩云十四式矢矫变化,海内无双。自然是应该让公孙先生先出手的。
公孙摩云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个聋子,连动都不动。
嘿,这可奇怪了,何雨柱被公孙摩云、赵正义和田七围在中间,这三个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盯着他的刀,却没人敢先动手。何雨柱倒是悠然自得,开玩笑地说:你们三个都想杀了我,却又都不肯出手,是不是都不想抢先争功,互相客气呢?
公孙摩云他们三个还真是沉得住气,何雨柱怎么笑骂,他们就像没听到一样。其实心里早就恨不得踢死何雨柱了,但是谁敢先动啊,何雨柱只要一刀在手,谁敢冒这个险?
他们三个不动,别人自然更不敢动了。这时易中海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兄弟们,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他们其实是在跟何雨柱开玩笑呢。走走走,我们还是喝杯酒去挡挡寒气吧。
他大笑着走过去,揽住了何雨柱的肩头。何雨柱一看这情况,顿时脸色大变,惊呼道:大哥你——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田七的手从背后抽出,一条金丝夹藤软棍毒蛇般抽在何雨柱腿上。何雨柱手里空有神刀,但是被易中海揽住,根本发不出招来。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腿就疼得跪了下去。公孙摩云出手如风,已经点了他背后七处大穴。赵正义跟着飞起一腿,将他踢得滚出两丈外。
易中海看了这个场景,顿时大吼起来: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快放了他。他狂吼着向何雨柱扑了过去。赵正义却冷冷地说:捉虎容易放虎难,他现在可是我们的俘虏,不能放。
田七也插嘴说:易四爷,对不起了。公孙摩云已经挡在了易中海的前面,田七的软棍兜住了他的腿,易中海哪里还能站得住脚。赵正义不等他身子重新站稳,已经在他软胁上点了一穴。
易中海一下子跪倒在地,哽咽着说:赵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结拜的兄弟啊。赵正义沉着脸说:江湖道义比兄弟之情重要多了,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为了这个武林败类自讨苦吃了。
易中海争辩道:他绝对不是梅花盗,绝对不是!公孙摩云听了却反问说:四爷,你可是有家有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啊,要是被这种淫棍拖累,岂不是太不值得了么?
易中海一听,顿时浑身一震,他想到自己的家人和地位,不禁开始颤抖。要是被何雨柱拖累,他的家人和地位都会受到影响,他可不想这样。赵正义看易中海动摇了,便加把劲说:你要愿意替他承担罪责?可是你的妻子呢?你的儿女呢?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被你连累?
这一番话可把易中海说哭了,他颤声说:兄弟,全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黎明前的黑暗永远是最浓的。就连大厅里辉煌的灯光,也都冲不破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群人聚在厅外的石阶上,正窃窃私语。
嘿,田七爷可真是了不起!你们看他的金丝夹藤软棍出手有多快,就算易四爷不在那里挡着,我看何雨柱也躲不开!
何况旁边还有公孙大侠和赵大爷呢!
没错,别人都说赵大爷的两条腿可值万两黄金,你们看他的那一脚踢得有多漂亮!
常言道,南拳北腿,咱们北方的豪杰,腿法本就高强!
但公孙大侠的掌法又何尝弱了呢?若非他及时出手,何雨柱就算挨了一棍子,也未必会倒去。
田七爷、赵大爷,再加上公孙大侠,嘿,何雨柱今日碰上这三位,真是倒了霉了!
虽然这么说,但若非易四爷——
易四爷又怎样?他对何雨柱还不够义气吗?
易中海听到这些话,心里可真是像被针刺一样。他坐在大厅里的红木椅上,满头大汗淋漓。
只见何雨柱伏在地上,又不停地咳嗽起来。易中海忍不住流泪,说:兄弟,我交到你这么个朋友,真是我的荣幸!你这一生全是我拖累的。
何雨柱努力忍住咳嗽,勉强笑道:大哥,我只想要你明白一件事,若让我这一生重头再活一次,我还是会毫不考虑就交你这朋友的。
易中海但觉一阵热血上涌,竟放声大哭道:可是——若非我阻住了你出手,你又怎会——怎会——
何雨柱柔声道:我知道大哥你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只有感激。
易中海道: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不是梅花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何雨柱洒脱地笑道:生死等闲事耳,我这一生本已活够了,生有何欢,死有何怜?为什么还要在这些匹夫小人面前卑躬曲膝!
田七一直含笑望着他们,此刻忽然抚掌笑道:骂得好,骂得好!
公孙摩云冷笑说:他明白今天无论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放过他,所以就学那泼妇骂街,想临死也落个嘴上爽快!
何雨柱淡淡地说:没错,现在这个情况,我只求一死而已,但是我现在手上已经没有菜刀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出手呢?
公孙摩云那张枯瘦腊黄的脸竟然也有点红了。
赵正义却还是脸色铁青,沉着声音说:我们要是现在就杀了你,江湖里难免会有你这样的不肖之徒,说我们是为了私利而假公济私。我们要杀你,也要杀得看起来很公正。
何雨柱听了,叹了口气,说:赵正义,我真是佩服你,你虽然满肚子坏水,但说话却总是句句仁义道德,而且居然一点都不会脸红。
田七笑着说:好,姓何的,算你有胆量,你想快点死的话,我有一个办法。
何雨柱也懒得骂他,只是说:我想我本来也想骂你几句,只不过怕脏了我的嘴。
田七像没听到一样,还是笑着说:你如果肯写份悔罪书,把你犯过的罪都招供出来,我们现在就让你舒舒服服地死,你也算求仁得仁,死得挺值的。
何雨柱想也不想,立刻说:好,我说,你写──-
易中海失声喊道:兄弟,你不能招啊!
何雨柱也不理他,接着说:我犯过的罪实在是数不胜数,要是全部写出来,恐怕连一卷书都装不下,我假冒伪善,内心狡诈,悄悄陷害别人,挑拨离间,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不讲道义,卑鄙无耻的事情我几乎全都做尽了,但还是自以为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