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宁打着哈欠，眼底一片淤青。
打开房门，外边阳光正盛，天色正好。
逆着光的小周大夫不复初见时满脸愁容，此时的他很是激动。
下意识就要去拽苏宁宁，在手伸出去之后，似乎才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慌忙地将手缩了回来。
“苏大夫，你昨天给他们喝的那个水是什么，他们病况好了大半！”
昨日，好多人都到了最后一步，距离断气只剩一口气。
可现在那些人依旧活着，甚至肉眼可见恢复不少。
有好些人，原本吐得已经脱力的身体，已经能站起来走两步了。
“是这样吗？”苏宁宁一夜没睡，头昏昏沉沉，有那么一瞬间没缓过神来。
愣神片刻，像是才听清楚周大夫所言。
她猜想空间水有用，却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不过，空间水这种东西，苏宁宁是万万不敢透露出去。
面对周大夫欣喜的脸色，她装傻道：“我就是看有些人太口渴，在院子里面的井打的水，桶还是用的井边上的木桶呢，这水有这么好的效果吗？”
“嗯……？”周大夫脸上的惊喜淡下来，看向苏宁宁的目光有些不解，“你没在水里放什么东西吗？”
“没放啊。”苏宁宁装傻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叫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这下换周大夫懵逼了。
“你要实在不信我，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喝了我给的水的人，那水就是普通的水啊。”
“行了，你别杵在这里，我昨晚配了一晚的药方，正困着呢。”苏宁宁这再打了个哈欠。
没再搭理周大夫，关门转身。
耗时一晚，效果却是喜人的，苏宁宁也算是有一些头目了，若是研究是正确的，用不了多久，药方就能配出来了。
苏宁宁提笔写下几个想好的配方。
写着写着，在不知不觉困意来袭，手中的笔都来不及放下，便倒头在桌面，睡着了。
等清醒过来，已经是大晌午。
一整日未吃过东西，肚子如同在打鼓一般。
苏宁宁随手掏了空间里的糕点吃了两口。
带上帷帽，出了房间。周大夫最先注意到苏宁宁的身影，忙走上前，领着苏宁宁去看那恢复得不错的几个人。
“这里的人，恢复得都挺不错，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是，都喝过你昨天送过来的水。”周大夫指着医馆的一个角落给苏宁宁看，“为了方便观察，我特地将他们都聚集起来。”
说罢，周大夫转而看向苏宁宁，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苏宁宁：“……”
那我真是得谢谢你了，周大善人。
“挺……挺好的。”苏宁宁脸色微微僵硬。
“对了，你之前给他们喝的几种药方都给我瞧瞧，我看看今天能不能找到最合适的药方。”苏宁宁生硬的转移话题。
果然，周大夫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带着苏宁宁去后院。
石桌上摆放着饭菜，周大夫让苏宁宁先吃着，自己则是去找药方去了。
苏宁宁摸了摸肚子，走到石桌前坐下。
夹了碟子中的青菜，撩起纱帘，吃了一口。
这菜不难吃，却也谈不上好吃。
楚宴不在的第n天，想他。
眼下，也没有给苏宁宁挑剔的机会，人家能给她留饭，都已经很不错了。
在周大夫拿着一沓药方出来时，苏宁宁已经吃完了。
周大夫似乎没想到一个女子，吃饭居然这般速度，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消散。
“这是我这些日子给他们熬煮药的方子，都在这里了。”
苏宁宁翻阅着，盯着上边的药材名字，发现大部分的药方都大差不差，想必周大夫每一次改良药方时都记了下来。
从一开始的止泻，到后边，变了不少。
有几味药用的和苏宁宁想的一样。
“我全试过了，都没用。”周大夫说话时，有些挫败，随后又抬眼看向苏宁宁，“昨日的水，你真的没加什么吗？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他们的情况真的比其他人都好很多。”
原本是最病重的一批，就因为喝了一口水，一天过去，竟是恢复了大半。
要说那水是普通的水？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苏宁宁轻咳一声，“我的确没加东西，你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她拿空间水出来，本就是想把病重的几人命保住。
她的空间水产出有限，始终是治标不治本，还得早些研究出药方才行。
苏宁宁担心自己会露馅，不欲与周大夫多说。
拿了一些空间里没有的药材，急忙回了住处，闩上门，进空间继续研究去了。
再次出空间，苏宁宁提笔写下新的药方。
写到一半，外边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敲门声之中，还混合着嘈杂喊声。
“开门！快开门啊！”
那木板门后，仿佛有数千只手在不停的敲打。
不多时，木板门不堪重负倒下。
一大群人挤在门口，瘦骨嶙峋，满脸淤青，苏宁宁看过去之时，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这样的场景，像丧尸围城。
即便是胆子大的苏宁宁也被吓了一跳。
“你们……”苏宁宁不动声色的将毛笔放下，药方收好，站了起来。
一大群病人敲门时，气焰还算嚣张，现在一个个却又没了声音。
突然，有人重重跪了下去。
“苏大夫，你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坚持不住了。”妇人痛哭流涕。
与其说是跪地上，不如说是瘫倒在地。
从前院到后院，这么一小段距离，全凭一口气支撑，才能走过来。
有了第一个跪下就有第二个，很快黑压压跪了一片。
哀求声，痛哭声此起彼伏。
苏宁宁脸色有些难看。
这些人所求什么，不言而喻。
她先前就已经看过大部分人的状况，她拿出空间水，全是因为那几人身体是真的熬不住，她才会想拿空间水救急。
现在，药方研究也有了眉头，只待实验课。
她相信，若是不出什么差错，就这几日，就能把病情给控制住。
但这些人是在做什么？逼她救人？
周大夫姗姗来迟，他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