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控制不住泪腺,大眼睛里汪着两包泪。
转瞬间,无声落泪,泪洒衣襟,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心里忍不住絮叨。
要死了要死了。
她竟然把镇北王给嚯嚯了。
好可怕...
她现在该怎么办?
书里写的一点也没错,坏人就是坏人,果然坏的很!
狗男人,等着吧!
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呜呜呜。
沈让预料过眼下的情况,但此时见她哭,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他急忙上前,想把人抱在怀里哄一哄。
但这女人今日滑不留手的,就是不让他碰。
建平帝坐着看了一会热闹,心下觉得好笑。
他面上也没有遮掩,看笑话的意味十分明显。
他语气不疾不徐:“你来的正好,朕方才已经和昭宁聊过了。”
“朕可以为你们赐婚,但纳妾一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沈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此时正是他表现的最佳时机。
他神色郑重,声音带着冷意:“陛下,您为何要瞒着臣召见她?”
“为何要说那么多令她伤心的话,什么纳妾,臣死都不会同意。”
“臣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就是她,臣只会娶她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臣正好回来了,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
“您有不满尽可让臣来承受,万不该让她受牵连。”
“还有,如果她不愿意嫁给臣,那臣也不会拿圣旨去逼迫她,臣只希望她心甘情愿。”
虞妙蓁此时根本顾不得品味这番伟大的真爱。
她在背后使劲扯着沈让的腰带。
狗男人!
要死别拖着她。
完了,这位皇帝该生气了吧...
果然,一声怒斥随之而来。
“放肆!你...”
建平帝一时气到失语。
实在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说,这小子实在是棘手。
又会伪装又会谋划,处处算计。
眼下他里外不是人。
一时之间,暖阁又寂静了下来,诡异的气氛丝丝缕缕的围绕着三人。
虞妙蓁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简直是如芒在背,令她心慌慌。
但她不敢开口说话。
沈让满心满眼都是她,哪能看不出她的意思。
他急忙上前充当好人,声音柔的能滴水:“蓁蓁,你可是想走?”
“我带你先离开,好不好?”
虞妙蓁很想给他一巴掌,再大喊一句:大骗子,不要你管!
但她就是个菜鸡只会窝里横,到底是要认清现实。
她垂着脑袋抽噎两声,委屈又无奈的点了头。
“多谢王爷。”
听到王爷这个称呼,沈让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目光深沉。
过了许久,他转身,神色彻底冷了下来,沉声开口:“陛下,臣先带她出去。”
建平帝看他一眼都觉得烦。
满腔怒斥,此时却不好发作。
他强压怒气,摆了摆手。
“退下。”
沈让明白眼前的帝王给了他不小的面子,礼尚往来,他自然愿意知礼守礼。
“多谢陛下恩典。”
虞妙蓁急忙在旁行礼,准备告退。
沈让不顾她的挣扎,牵住她的手,两人出了御书房。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虞妙蓁才狠狠的甩开了被牵住的手。
沈让怕伤到她便松了手,但眨眼间他就把人逼至墙角,牢牢将人禁锢在怀里。
他率先认错,声音很轻柔:“蓁蓁,我不是故意欺瞒你,你别生气。”
虞妙蓁使劲推也推不开他。
这男人哪哪都邦邦硬,力气也大,她根本无力招架。
她此时听着这番服软的话,心里倒也不是生气,就是一时无法接受。
并且眼下这样的壁咚,虽然很帅,但她觉得好害怕...
她此时也冷静了一些,低着头小声回话:“王爷,我想先出宫,你让我静一静。”
沈让一把将人扯到怀里,声音里有着一丝委屈:“叫哥哥,不许叫王爷。”
虞妙蓁被抱得死紧,根本挣脱不开。
她心里气的要死。
她又没想分手,就想静静。
总得给她一点时间捋一捋这些事吧。
她总觉得还有好多地方被遗漏了。
没办法,她只能先哄着:“阿...王爷哥哥,你先放开我。”
又有王爷又有哥哥,这下子这大佬总能满意了吧。
显然,沈让满意了一分。
为免将人惹恼了,到底是松了手。
谁知,就在他松开的一瞬间,虞妙蓁就借着一股巧劲把他推开,随后窜出去好远。
她站在不远处,再次看向沈让。
熟悉还是熟悉的,就是觉得怪怪的。
这可怎么办啊到底。
她心里不好受,还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沈让没有往前走,也不敢再动手动脚,只目光深深的盯着她。
随后,他把态度放正,将姿态放低,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他声音低沉夹杂着失落:“蓁蓁,你先听我说完。”
“一开始你救了我,但那时有人追杀我,我确实不能暴露身份,不得已只能说自己失了忆。”
“后来,你我渐生情愫,我心中极为在意你,姜毅初次闯入小院那晚,我就想坦白一切。”
“但那时我却发现你好似很怕镇北王这个身份。”
“我担心你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会离开我,因此我一错再错,一直瞒着你到现在。”
说着,他就尝试着往前走。
“蓁蓁,你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虞妙蓁也回想了一通。
那一晚,的确是她话都没听完就蹦了起来...
她有些自厌,觉得自己好蠢。
想了片刻,她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我想先静一静。”
沈让不想放她走,准备上前抱她。
虞妙蓁灵巧的躲开。
今日所有的委屈郁闷她突然就压不住了,她气急败坏的开口。
“别碰我!大骗子!坏人!你就等着吧你!”
吼完之后才回了神,眼见沈让变了脸色,她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
情急之下,一转身哒哒哒的跑了。
沈让站在原地,紧盯着那道背影不放,等看到荔枝几人扶住了她,方才收回视线。
他面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骂他打他都无所谓。
但不让他碰,这个他当真压抑不住,更无法忍耐。
这个女人还是在床上乖一些。
他也不想玩一些强迫的戏码,但想要弄软她,法子有的是。
沈让只等着夜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