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珩也不藏着掖着,说出南初霁来。
南初霁二十三岁就已完成博士学业,还在一所不错的高等学校教书,这一点令温澜十分满意。
谢北珩与在外高冷沉敛的谢南琛不同,不羁轻狂,能与任何性格的女孩子打成一片。
正是这种“博爱”,令谢北珩缺少和异性该有的边界感。
温澜以为谢北珩喜欢的是前卫的非主流女孩,没想到找女朋友的眼光和谢南琛差不多。
她既开心又欣慰。
对南初霁的学历十分满意,但听到南初霁比谢北珩大五岁时,倒吸一口凉气,盯住儿子,“你可想好了,五岁的年龄差,别把人家姑娘追到手,以后再拿年龄说事儿。”
“我可不是那号人!”谢北珩急忙解释,“南初霁已经很优秀,优秀得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如果再混吃混喝,这辈子都追不上她了。”
“她优秀,我儿子也不差。只不过你们之间的年龄差,注定了你现在要处于劣势。”温澜听出谢北珩话音中的自卑,忙安慰。
谢北珩继续为南初霁拉分:“她虽然比我大五岁,但多年致力于学业,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在人情世故和生活阅历上还不如我有经验。”
“你都看上人家了,指定会替人家说话。她是什么样的人,妈想见一见了解一下再下定论。”温澜望定儿子,“选个时间,替我约她一起吃顿饭。”
“等您下次来Y国的时候再约饭吧。”谢北珩婉拒,“她最近课比较多,我都约好几次了也没约到。”
因为他知道就算约了,南初霁也不会去。
温澜不想儿子太为难,爽快应下,又问了下南初霁的家庭情况。
谢北珩站在南初霁正牌男朋友的位置上,把道听途说的信息加以润色,令温澜听得心花怒放。
温澜睡觉前,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分享给谢宴声。
谢宴声那边是上午,正在开会,只说了句“念书没见多用心,追女孩子倒是挺在行”,就挂了电话。
作为妈妈,温澜还是特别希望能见一见南初霁,替谢北珩把把关。
尽管谢北珩找出一百个不许她现在去见南初霁的理由,但她还是在到Y国后的第三天,见到了南初霁。
确切地说,是她在校门口蹲守等到了南初霁。
南初霁除了个头不是很出挑,五官很精致,举手投足间的书卷气很浓。
温澜是服装设计师出身,一眼就看出南初霁的衣着虽然看似不显山漏水,实则全是大牌。
南初霁的外形令人一看就挺舒服,谢北珩倒也没有说谎骗她,她主动上前喊了声“南老师”。
南初霁瞬间怔住,盯住温澜,惊诧地喃喃了句“你是谢夫人么?”
她在网上看到过谢宴声夫妇出席各种活动的新闻,像温澜这种外形好交际手腕高的豪门阔太是很吸睛的存在。
特别是在谢北珩去了TheOne货运部做兼职,她就开始关注与谢北珩有关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盛宴旗下的各种产业,连同谢北珩的爸妈都成了她关注的重点对象。
有时候她会觉得不可理喻,强迫自己不去想与谢北珩有关的东西,却不知为什么,却根本控制不住。
温澜出现时,她没怎么费力就认出来。
此时的温澜只化了淡妆,长发早就剪成及肩短发,微卷的发梢翘起,成熟又干练。
温澜穿的是件质感很好的白色羊绒短大衣,里面的打底衫和长裤都是黑色,浑身上下溢着说不出的清贵和温婉。
“我是温澜,谢北珩的妈妈。”温澜笑着自报家门,解释道,“来Y国看北珩,今天闲来无事四处转转,不知怎么就转到你们学校了。”
南初霁知道她在说谎,笑着附和,“我们学校风景不错,谢夫人可以随便走走看看,我就不陪了。”
“南老师,北珩虽然在这边呆了两三年,但我对你们学校一点也不熟。如果可以的话,你陪我在校园里走走吧。”温澜可不想错过这个了解南初霁的机会。
南初霁面有难色,但看出温澜没有让步的打算,硬着头皮应下。
两人不紧不慢穿过校园内象征自由和平的地标建筑,金色的夕阳笼罩在基督教堂的尖塔,一群在地上觅食的鸽子一飞而起,祥和又宁静。
南初霁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几次想主动挑起话题都以不好意思告终。
短短几分钟,温澜就已经知道这是个腼腆的姑娘,与自家的话痨儿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性子。
一个不羁轻狂,一个沉稳从容,真要走下去,性格肯定能互补。
更重要的是南初霁才二十三岁就拿到博士学历,足以说明她内心丰盈,能耐得住寂寞。
温澜年轻时没少受谢母的挤兑,现在面对儿女的感情,除了不走寻常路的暖暖,她全部支持和祝福。
谢南琛中考结束,为了锦夏拒绝出国深造,谢宴声当时还生了几天气,她则义无反顾站在了谢南琛和锦夏那边。
因为曾经尝尽被长辈打压的苦楚,她永远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重复自己当年走过的路。
她一边打量南初霁一边挑起话题,“来Y国这几天,一直听北珩提起南老师,便好奇地来学校转转,竟没想到还真被我遇到了。”
“谢夫人千万别误会,谢北珩只是我众多学生中的一位,我只把他当做一个晚辈。”南初霁亮出自己的态度。
温澜难以置信地笑了声,并没有难为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南老师,我总是听到北珩说起你,一直以为北珩喜欢你,你们在谈恋爱。”
“谢北珩是我的学生,我发誓,对他没有任何超出师生关系的情分。”南初霁说着就红了脸,“他是个直率的男孩子,有时候心直口快说一些不着边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原来是这样,是我多虑了。”温澜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忙委婉地问起南初霁的情况。
南初霁倒是大方,如实相告。
温澜与南初霁结束谈话回住所的路上,不由得替谢北珩捏了把汗。
因为,南初霁的态度告诉她,谢北珩是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