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在酒会上喝了几杯红酒,此时已然微醺。
躺到温澜身侧之后,他忘记了所有不愉快,满腔的念想疯狂四溢。
温澜的推拒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令他瞬间清醒。
他愤然下床,凝望住床上的温澜。
窗帘没有拉好,外面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过来,温澜被他眸底的怒火吓得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带了十二分的小心。
“对不起,刚刚打扰到你了。”谢宴声说完,绷着脸出了卧室。
随之,温澜就听到隔壁卧室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这一下,她更睡不着了。
拿起手机看起来,“盛宴”和“源生”的纷争已在网上被炒得热火朝天。
她翻了下评论,百分之九十的评论把这场数码界的“战争”归结为“红颜祸水论”。
更有甚者把谢宴声江景辞和她的过往都给扒了出来!
用词之犀利恶毒,纵使隔着屏幕她都看得冷汗直冒。
比起商战,大家似乎更在乎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她又成了网民意淫的对象。
她十分厌恶被放网上指指点点,可谢宴声和江景辞却又不止一次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看手机看得她心烦,索性扔到床头柜上,拉过被子蒙头睡觉。
次日醒来,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
温澜看了下手机,上午十一点。
从卧室出来,她特意看了下隔壁卧室,床上的被褥整理得整整齐齐,明知谢宴声早就走了,还是问了下正在做保洁的保姆。
保姆说谢宴声离开“汀澜府”的时候,天还没亮。
“这么早?”温澜脸上是大写的惊诧,“连早饭都没吃就去盛宴了?”
“先生出门时我还问了句,先生说今天的早餐在公司吃。”保姆对温澜十分恭敬。
温澜失望地下楼。
暖暖被保姆带着去上早教课还没回来,整栋房子里空荡荡的。
她攥着手机,好几次想给谢宴声打电话,但因为面子作祟,每到关键时刻就掉了链子。
午餐很丰盛,她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把在隔壁的雪七叫过来陪她一起吃。
雪七不善言辞,落座后只顾埋头扒饭,连菜也只夹自己眼皮底下的两盘。
温澜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自己,昨晚谢宴声欲求不满,责任完全在她,这次要主动向谢宴声示好。
示好就要拿出诚意来!
她让保姆用保温餐盒打包了四菜一汤,亲自拎着去为谢宴声送饭。
路上,雪七问她要不要提前给谢宴声打电话说一声。
她立马回绝,“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雪七没有再多嘴。
车子在盛宴停车场停下之后,雪七跟着温澜一起进了电梯间。
温澜知道此时自己又成了“网络红人”,生怕被人认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下车时特意戴了个口罩。
电梯间里有两个穿着盛宴工装裙的女人,在眉飞色舞地聊天,对温澜和雪七没有任何避讳。
“咱们盛宴又和江城的源生干上了!看着谢总蛮理智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都快疯魔了!”
“姓温的女人前阵子还和江景辞成双成对,出现在慈善酒会上,现在又和谢总搞一起了,真是水性杨花!”
“听说姓温的女人是谢总前妻,人家这叫旧情难忘!”
“既然都旧情难忘了,为什么又要嫁给江景辞!江景辞马上奔四的人了,被姓温的女人pua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只能说,无论多优质的男人都抵不住浪女的勾引!”
温澜听得蹙眉,一旁的雪七听不下去了,故意咳了声以示警告。
两个女人沉浸在意淫别人的快乐中不能自拔,继续口嗨,根本没把雪七的警告当回事儿。
当温澜示意雪七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的时候,雪七已经点开了电梯开关键。
电梯门开启那刻,雪七抬起右脚,通通两下,把两个女人从电梯间踹出去!
因为雪七的动作太快,两个女人趴在外面地板上哀嚎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后再乱嚼舌根,就把你们的嘴撕成八瓣!”雪七扔下这句话,电梯再次进入上升状态。
电梯内只剩下她和雪七两个,明明雪七替她出了气,她心口却还堵得难受。
盛宴的女员工在电梯间,肆无忌惮谈论着自家总裁谢宴声的感情,用恶毒的语言嘲笑诋毁着她!
她一度自欺欺人地认为,和江景辞那段短暂的婚姻不会被人记起,却还是失算了。
让她怎能不气!
“不要与长舌妇一般见识。”雪七已发现她情绪不对,一改往日的高冷安慰起她来。
她嘴硬:“怎么会!”
从电梯间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盛宴的豪华玻璃门。
温澜没有摘口罩,也没亮明身份,只对前台小姑娘说是谢宴声朋友,来为谢宴声送午饭。
前台是刚入职的,并没有见过温澜,捂着嘴咯咯笑起来:“你来迟了,谢总正与何筝律师在办公室里一起吃午餐呢!”
温澜是第一次听到“何筝”这个名字,潜意识中认为“何筝”不光是个男人,还是谢宴声的合作伙伴,故意举起手中的保温饭盒笑着说,“这是谢总让我特意为何筝律师带来的红烧肉。”
前台小姑娘爽快放人。
温澜让雪七在门口的接待室等,她拎着保温盒独自走向谢宴声的办公室。
如今的盛宴规模比以前大了不止一倍,写字楼连着八层都是盛宴的地盘。
温澜听谢宴声说过,为了便于管理技术研发部门,他的办公室从顶层搬到了一楼最东侧。
她已经想好该如何向谢宴声道歉,步履轻快走过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谢宴声和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传出来。
“等官司胜诉,我请何律师去御香楼吃满汉全席。”谢宴声染了笑的低沉嗓音十分撩人。
接着就是女人脆如琳琅的笑声,“能坐在谢总办公室与谢总边吃边聊,是莫大的缘分,我很珍惜。”
门口的温澜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一凛,象征地敲了下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