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江景辞听到温澜说他“肮脏”,气得差点吐血,怒声道:“婚纱照还没拍完,你不能回江城,马上回酒店!”
“没领证前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找女人,但现在已经和我领证儿,却连最起码的忠诚都保证不了!这个江太太我不做了!”温澜故意用拈酸吃醋的语气说。
“肆无忌惮?俞蕙去世到现在十一年零十个月,我洁身自好,多少女人主动贴上来都被我拒绝了!司瑶——真的是个意外!”
江景辞本来还底气十足,但提到司瑶,瞬间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确实是意外,能睡到床上的意外!”温澜怼道,“我说过让你给我点时间适应江太太的角色,你既然等不及,那么我成全你们就是!你马上回江城,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我还你自由身!”
此时的江景辞单手攥着手机,已从酒店追出来,站在温澜身后不远处。
温澜听着手机中的忙音,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道犀利又灼热的目光凝视在自己后背,转身就对上江景辞那双惶恐不安的双眼。
“温澜,我错了,昨晚不该喝酒乱了心智。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江景辞红着眼朝她走近,浑身上下满是颓败。
温澜等的顺风车还没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与江景辞掰扯,“我现在是你的合法妻子,你和别的女人睡一起,你让我怎么原谅?”
江景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十多年的的清白名声硬生生毁在司瑶手中!
两次,都是酒后。
还都被温澜撞个正着!
他现在看到温澜,就有深深的自卑和愧疚。
温澜想借此机会为自己博得自由身,故意绷着脸,“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和你相识一场,互相尊重一下,好聚好散吧。”
江景辞脸上的愧疚渐渐散去,多了几分刚刚没有的冷静和决然。
“这个时候说好聚好散很可笑。我和你的婚姻本就是我强迫来的,当初我救谢宴声,你在结婚协议书上签字嫁给我,与我忠贞不忠贞没有任何关系。”
“两次看到你和司瑶从一张床上下来,恕我无法控制对你的恶心。”温澜用很不友善的腔调说着违心话。
其实江景辞和别的女人搞一起,她只有高兴的份儿,才不会伤心!
她这个时候表现得像个吃醋的泼妇,不过是想和江景辞拉开更大的距离罢了。
能从这桩婚姻中脱身而出自然好,就算出不来,也要把和江景辞的关系折腾到冰点。
“谢宴声外面莺莺燕燕成群,你都能忍耐两年。我和司瑶不过是露水情缘,你何必如此小心眼!”江景辞说着,右手已拎起她的行李箱朝酒店走去。
温澜疾步去追,但江景辞的步子很快,两人到一楼相差几秒钟,硬是没坐上同一趟电梯。
回江城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江景辞再无被温澜“捉奸在床”时的难堪,在酒店吃过自助早餐之后,开车把她带到“花田喜事”。
昨天摄影师让两人做出亲密动作,温澜闹情绪离开,今天被告知要从头开始拍摄。
为了早些回到江城,温澜只能拿出耐心全力配合。
对江景辞而言,早上的不愉快就像没发生一样,按照摄影助理的要求主动与温澜做亲密动作,没有一点违和。
温澜虽然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对江景辞的冷漠和疏离是骨子里都掩不住的。
纵使江景辞的唇落在她脸颊,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她内心除了厌恶,也没激起任何波澜。
一天下来,温澜拍摄的照片中,没有一张带有新娘子该有的喜悦。
对江景辞来说,把温澜拥在怀中,能感受这份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软玉温香,已是老天爷的莫大恩赐。
今天她能配合拍完,江景辞就已满意,根本不敢挑刺儿。
开车回酒店的路上,温澜为了避免与江景辞交流,一直低头刷手机。
“我们的婚礼提前了,下周六。”江景辞主动挑起话题。
温澜立马不淡定了,“不是还有二十多天吗,为什么要提前?”
“都领证儿了,二十天之后和下周又有什么分别?”江景辞拧着眉头反问。
“我还没做好准备。”她胡乱扯出个理由。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负责选几件婚礼穿的漂亮礼服就行。”江景辞不时地从后视镜中看她,“我一定给你一个热闹隆重的婚礼。”
这正是温澜最怕的。
说到底,和江景辞领证儿没几个人知道,真要办婚礼,她嫁给江景辞成为江太太就会人尽皆知。
她曾答应等谢宴声半年,现在半年未至就另嫁他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觉得愧对谢宴声。
谢宴声为了摆脱和安臻的婚姻筹谋已久,眼看就要柳暗花明了,又替她挡枪弄到现在音讯全无。
她根本不敢想,谢宴声知道她嫁给江景辞之后会不会发疯!
“虽然婚礼筹备的时间比较仓促,但等回江城之后,给你的聘礼比礼单只多不少。”见她不说话,江景辞又道。
此时此刻,她连和江景辞吵架的欲望都没有,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
“再怎么说你都是温瑾胤的妹妹,我准备在婚礼当天把温瑾胤和温夫人请过来,让他们一起见证我和你的幸福时刻。”
“随便。”温澜不耐烦地回了句。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景辞想把这场婚礼办得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知道温澜成了名副其实的江太太。
就算温澜与温瑾胤不睦,江景辞也不准备冷落温家,因为那是温澜的娘家。
他在温澜面前找不到多少存在感,但在温家人眼里却是被仰视的存在。
说到底,他贪恋的是被温澜家人重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能平衡他对温澜爱而不得的心理落差。
“对了,你还要算一下婚礼当天,你那边要来多少宾客,我好定酒席。”江景辞只要说起婚礼,双眼就兴奋得直冒小星星。
温澜赌气道:“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