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江景辞正站在电梯口等她。
因为隔了八九米的距离,江景辞西装革履,身姿挺拔,温澜第一眼竟把他看成了谢宴声。
温澜的目光忽然变得缠绵悱恻,失魂落魄地喃喃了句“宴声——”
江景辞几乎没有被温澜温柔以待过,在她的双目望过来那刻直接心跳失衡。
但江景辞还是真真切切听到了谢宴声的名字,瞬间拉下脸来,清了清嗓子道,“看清楚,我不是谢宴声。”
温澜被怼得脸颊绯红,忙敛起快要失控的情绪走过去。
江景辞的朋友为江景辞留了辆轿车代步,江景辞开车载温澜来到“花田喜事”是在二十分钟之后。
“花田喜事”是一家来自F国的婚纱拍摄工作室,拥有最顶级的婚纱拍摄团队,拍摄价位六位数起步。
两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暗戳戳地冷战,就算偶尔说句话也都夹枪带棒,以至于当人美嘴甜的接待员问两人对拍摄有什么要求时,两人出现了很大的分歧。
温澜说自己工作忙,要求把拍摄周期压缩在一天之内。
江景辞说这辈子也就结这一次婚了,一定要为自己留下美好的记忆,海景夜景都要拍一遍。
两名接待员本着开单数额越高提成越多的原则,耐心十足地劝起温澜来。
任她们苦口婆心说了将近一小时,温澜依旧不为所动。
但江景辞这次并没有做任何让步,僵持到中午,最终以温澜的妥协而宣告结束。
因为江景辞说,如果不按他的意愿拍,就在沪成耗着,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花田喜事”为他们准备了午餐,两人简单吃了点就进了化妆间,开启拍摄状态。
按照江景辞选的套餐价位,拍完所有系列至少需要五天。
当温澜妆容明艳,穿着白色拖地婚纱出现在摄影棚中,立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肤色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没有任何瑕疵,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虽然体重只有九十多斤,但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修身的礼服把她的好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从试衣间出来的江景辞盯着温澜看了许久,才在众人的夸赞声中缓过神来。
上次见温澜盛妆华服还是在一年前TT的秀场上,那个时候,温澜刚与谢宴声离婚,他对温澜来说还是个平淡无奇的路人。
现在,两人已是合法夫妻,温澜的所有美丽绽放都属于他。
江景辞五官不如谢宴声出众,但胜在气质清贵,与温澜站一起也没什么违和。
摄影师助理不停地让两人做出亲密动作,江景辞十分上道儿,总能准确找到被要求的那个点儿。
被江景辞拥在怀中是温澜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当江景辞的唇按要求落在她脖颈时,她瞬间崩溃,说了句不舒服,撩起长长的裙摆去了卫生间。
崩溃的泪水一涌而下,两个摄影助理软言温语劝了两个小时,她还是没有走出卫生间的勇气。
江景辞面子全无,换上衣服赌气回了酒店。
第一天的拍摄就这样不欢而散。
温澜不想再和江景辞起冲突,卸完妆从“花田喜事”出来没有回酒店,而是找了个咖啡馆消磨时间。
司瑶打来电话,说已到沪城。
温澜把酒店位置和江景辞所住的房间号发过去,司瑶秒回“收到”。
一个小时后,司瑶发来微信,说江景辞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似乎不在酒店。
温澜感觉江景辞是去参加朋友的饭局了,用微信语音发给司瑶。
司瑶回了句,已把房间定在江景辞隔壁。
温澜给她发了“心想事成”四个字。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十点多,期间江景辞没有与温澜打一个电话。
司瑶不光来了沪城,还住在了江景辞隔壁,温澜这一夜睡得无比踏实。
早上天还没亮,温澜收到司瑶的微信:昨晚江景辞喝醉,我又和他睡一起了!
温澜舒了口气,司瑶又拿下了醉酒的江景辞,还真有两下子!
气氛烘托到这儿,她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来到江景辞房间门口。
正当她开始酝酿吃醋情绪的时候,有人忽然从里面拉开了房间的门!
她只觉得眼前一晃,仅裹着一条浴巾的司瑶被推出来,接着被扔出来的就是司瑶的衣服和高跟鞋。
温澜故意咳了声,正准备关门的江景辞看到温澜那刻,脸色煞白,身体轻颤,“你——我——”
“江景辞,解释解释吧,这就是你对我的好?”温澜故意酸溜溜地看了眼近乎赤身裸体的司瑶。
“我无话可说。”江景辞深深看了温澜一眼,痛苦地关上房门。
温澜给司瑶使了个眼色,司瑶已把长裙套到身上,回了隔壁房间。
温澜不想被江景辞看出端倪,乘坐电梯回到自己所住的楼层,并拨出司瑶的电话。
“昨晚我仿着你的样子化了妆,老江还真把我当成了你。”司瑶笑声酸楚,“他醒来之后恨不得把我给掐死!我准备马上退房回江城。现在,已经把地雷在你和他之间埋好,你也该好好折腾折腾他了。”
“绝对不会令你失望。”温澜笑着与她道别。
温澜好好捋了捋司瑶和江景辞之间的事儿,思索着见到江景辞时该用哪种态度。
因为对江景辞没有感情,她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话能刺激到江景辞。
但当她把江景辞想象成谢宴声,满腹的心酸和委屈立马上头!
十分钟后,她拎着行李箱去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在酒店门口等顺风车时,江景辞的电话打来,问她去哪儿了。
她酝酿好情绪,委屈巴巴地说:“你说和司瑶第一次是意外,这次呢?还是意外吗?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白头到老,却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问我去哪儿!”
“怪我,是我又让你失望了。”江景辞愧疚万分,“昨晚我真的不该喝酒,从现在起戒酒,滴酒不沾。”
“我应该感谢司瑶,是她让我看清了你正人君子的真面目!我已经在回江城的路上,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因为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肮脏!”温澜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