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松手,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任谢宴声折腾。
睡一次,得到将近两百万的包包和首饰——
怎么算,她都不觉得亏!
谢宴声这次对她挺狠,从客厅到卧室,什么姿势都用上了。
放开她的时候,她丢了半条命。
拿起手机看了眼,刚过凌晨。
虽然不想和谢宴声同处一室,但这个点儿了,她决定还是要以安全为主,等天亮再去找酒店。
谢宴声已裹了件睡袍,躺床上拿着手机看起来,“一场偷拍,毁掉了我和安臻的订婚仪式,老爷子被气得又差点住进医院。”
“以谢先生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偷拍的幕后指使人是谁吧?”听到他提那场偷拍,温澜立马来气,狠狠瞪着他。
“当然知道。”谢宴声嗓音幽幽,“我已经给了她应有的惩罚。”
“惩罚?”温澜满眼不屑地哼了声,“送房还是送钱?”
她根本不相信宴声会和程霓嘉翻脸。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么?”谢宴声哑着嗓子问她,眸色幽深,“她让你成为江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觉得我还会继续纵着她?”
“你这话我可受不起!这两年拜你所赐,我一直是江城人的笑柄。你在意的是她坏了你和安臻的订婚仪式!”温澜怼道。
谢宴声伸手把她扯到眼皮底下,“你和江景辞认识没几天,就无条件地相信他,跟他一起吃饭,住酒店,出国。我好歹也是和你睡了两年的枕边人,无论说什么都入不了你的耳朵!”
“被你骗了两年还不够吗!”她生气甩开谢宴声的手,去衣帽间收拾那几个未拆封的包包。
谢宴声追过来,倚在门口盯住她,恨声道:“如果不是这些东西牵着你的心,你不会跟我来望京里的。”
她没有吱声,把四个包包小心放进一个大大的购物袋,又折返回主卧,在梳妆台抽屉中找到两条钻石手链和两块腕表,打开看了下,还带着标牌,和刚入手时一模一样。
“东西到手了,温小姐是不是该走了?”谢宴声幽沉的嗓音从客厅传来。
“不好意思谢先生,我还要在你房子借住几个小时,天一亮我就走。”温澜抱着四个精致的盒子走出主卧,放进装有包包的购物袋中。
谢宴声再度走近她,从后面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下意识去掰谢宴声的手,谢宴声却越箍越紧。
“澜澜。”谢宴声的身体紧紧贴在她纤细的后背上,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喃喃,“别回江城了,以后我们在上京好好过日子,嗯?”
“谢先生吃错药了吧?”谢宴声的话,没有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如果两年前谢宴声说这么一句,她肯定会义无反顾地点头,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她的话犹如一桶冰水,瞬间浇醒了谢宴声。
谢宴声放开她,从桌上摸出支烟咬住,黯然失笑,“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在你算计我的时候,才会有几分真心。”
“还算有自知之明。”她唇角弯出个嘲讽的弧度。
谢宴声眉眼间的落寞,令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下半夜,她睡在了次卧,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谢宴声在客厅煮茶的声音。
早上醒来,去盥洗室洗漱的时候,她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
既有牛奶三明治,也有小笼包,豆浆和油条。
穿着睡衣的谢宴声从书房走出来,“我点了外卖,中餐西餐都有,你将就着吃点。”
她以为出现了幻听幻觉,揉了揉眼再次看向餐桌。
摆放有序的碗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豆浆,是她和谢宴声之间久违了的人间烟火气。
忽然间,她就想起了年前,两人一起逛超市买食材在这里做饭的情景。
她说自己是厨房小白,做的饭菜会难以下咽,谢宴声说只要是她做的,哪怕里面放砒霜也吃得有滋有味……
往事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她心中酸涩阵阵。
本想换好衣服一走了之,在短暂的思量之后,她还是应了声“好”。
谢宴声薄唇上漾出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帮她把餐椅从餐桌下拉出来。
温澜洗漱完毕,刚坐到谢宴声对面,谢宴声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来电就响。
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
谢宴声点了接听键,一个小女孩伤心欲绝的哭泣声传过来。
“谢蜀黍,麻麻昨天下午喝了好多白色药片,睡到现在还没醒呢——蜀黍,我一个人在家,该怎么办呢——”
温澜立马听出打电话的女孩是程橙。
谢宴声深深蹙眉,攥着手机去了书房,并关上书房的门。
温澜的心在谢宴声起身那刻,再次跌进谷底。
她努力平静了下情绪,离开餐桌之后回到次卧,换好衣服,拎起行李箱和大大的购物袋,拉开客厅的防盗门。
迈出那道门的时候,她愣了会儿。
因为,她潜意识里在等谢宴声给他一个交代。
直到她的耐心在等待中一点点消失殆尽,她才轻轻关上房门,决然地离开了望京里。
一顿有温度的早餐,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以失望收场。
走出小区,她很快打了辆顺风车。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说出东区一个酒店的名字。
她这几天的工作中心都在东区,住那边也方便。
手机来电响了,是个IP为京城陌生号。
昨天去看面料,供货商给她介绍了几个做服装配饰的厂商,她以为是厂商,急忙点了接听键。
“怎么没吃饭就走了,你现在在哪儿?”谢宴声急切的嗓音刚传来,她就切断了通话,并把号码拖进黑名单。
不知为什么,做完这一切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顺风车把她送到一家商务酒店门口,在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竟然又遇到了江景辞。
江景辞刚从机场接了朋友,正陪着朋友办理入住手续。
和江景辞四目相遇那刻,出于礼貌,她主动打了招呼。
她虽然穿了件中领毛衫,但脖颈上若隐若现的吻痕还是把江景辞气得抓狂。
江景辞没有再像以前与她打招呼,而是试着与她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和朋友不紧不慢地聊天。
当她拿起手机付房费的时候,江景辞还是没忍住,对前台说:“让温女士用我的VIP卡吧,打个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