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你……”
辛苑强忍着羞意,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温月泽此刻心跳如擂鼓,他觉得甚至不需要药效,只是辛苑的这个眼神就足以让他沦陷。
但是他太在意辛苑了,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只能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她温热的脸颊。
“阿苑,你别考验我,我可能……”
辛苑顺势把脸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呢喃着说出了一句话。
温月泽怀疑自己已经激动到幻听了,他甚至不敢多问一句。
他一把抱起辛苑往里间走去。
把人放到床上之后,他轻轻覆了上去,珍而重之地吻在她的额头、鼻尖和脸颊。
在双唇即将触碰的一刻,他听见自己因压抑而沙哑的嗓音。
“阿苑,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求你。”
辛苑感受着他烫人的呼吸,像守着一座即将沸腾喷发的炎火山。
两人如此贴近,他眼底的深情毫无掩饰,几乎快要把人湮灭。
辛苑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她看着他的眼睛,勉强抬起一只手,纤细的的指尖轻轻地戳上他心脏的位置。
“我说,我不要解药,只要你。”
辛苑亲手揭开了炎火山的封印,任沸腾的热意把自己彻底席卷。
琴瑟调和,一室生春。
第二日清早,辛苑还是按照生物钟准时醒了过来。
她几乎不敢回想昨夜的荒唐。
温月泽还睡着,梦里嘴角都带着笑意。
辛苑本想不惊动他悄悄起身,结果马上要坐起来的时候,突然被扯住了头发。
辛苑回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昨日夜里,云雨初歇的间隙,温月泽非说要结发为夫妻,趁着她神志不甚清醒,扯了他自己玉佩上的带子,把他们的头发编在一起绑了起来。
如今辛苑一动,温月泽自然也就醒了。
他一睁眼,便看见心上人只抱着锦被半坐着,露出的肌肤上是自己留下的点点红痕。
食髓知味的温公子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
辛苑正在想要说什么才好,温月泽探过身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阿苑~我的药效好像还没解干净。”
辛苑:“……”
看见美人明显质疑的眼神,温公子破罐子破摔,掀开锦被一把把人抱住。
“真的,不信你试试。”
说完就扯落辛苑已经拉开的床帐,把人又拖进了欢愉的漩涡。
晌午时分,自觉已经转正的温公子春风得意。
辛苑靠在房间里的贵妃榻上,懒洋洋地喝着燕窝。
温公子就坐在塌尾,力道适中地给爱人捶腿。
辛苑看着他殷勤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话不能隐瞒,正因为他们两情相悦,所以更加不能为之后的相处埋下隐患。
“月泽,昨夜之事,虽然有洛洛的推波助澜,但也确实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但是是否就要凭此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
温公子的手停住了,转过头委屈巴巴地看向辛苑。
“阿苑,你要始乱终弃吗?”
辛苑扶额,“……”
“不是,只是你也知道我的过往并不简单,未来也不可预判。
你如果真的选择和我在一起,可能要面对和承受很多。
这是你娶任何一个其他女子都不会遭遇的难题。
我……我……其实我是……”
“彤儿。”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的辛苑愣在当场。
“我……你……你怎么知道……”
温月泽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辛苑身边坐下,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我知道,你是何香彤,何太师府上的长房嫡女,京都第一才女。”
他感受到辛苑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便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阿苑,无论你是将军府的辛苑,还是太师府的何香彤,对我来说,你都只是我的爱人。
上次你跟我说自己身份复杂,我便知道你把这些视作我们中间最大的障碍。
我不能只对你表明真心,却等着你自己去克服这一切,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追求你。
你……不要怪我。
我从你的言谈举止判断你生长于京都,而且肯定是显贵人家的女儿。
于是我拜托我母亲去查了一下,京都之中,你这般年纪的女孩,突然被家族宣布过世的,答案显而易见。”
辛苑在他怀中彻底瘫软了身体。
“你既知我是何香彤,便该知道……”
“便该知道这世间负你、欺你、弃你,可你还是凭自己的本事重新站了起来,重塑一身傲骨,在擎州成为更加耀眼的辛苑,成为被无数人信仰的女先生。”
辛苑骨子里是骄傲的,她再如何伤痕累累,也要为自己铸一副金盔铁甲,把虚弱到快要消散的灵魂藏匿其中。
可如今被温月泽抱在怀里,听他替自己委屈,她的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温月泽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装作没有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
他知道她太紧绷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因为自身的优秀,所以没有偷懒和怯懦的权利,她一直都在被人期待中活着。
“阿苑,如今我们便是夫妻了,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无论将来擎州如何、京都如何,我们都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不了我们哪里都不待,我带你云游天下!”
听他说到夫妻,辛苑的另一重担心便来了。
“我这般身份……你家里……”
“阿苑你等我一下!”
刚想跟他共同谋划一下两人的未来,商量着该如何面对他家里人,怎么就突然跑了呢?
被扔在贵妃榻上的辛苑一脸不知所措。
好在不过片刻,温月泽又跑了回来。
他坐在辛苑对面,珍而重之地打开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这是这次我娘让洛洛带过来的,给小儿媳妇的家传手镯。”
辛苑哑然,呆呆地看着他握起自己的手,帮自己戴上了这一副价值不菲的镯子。
温公子捧着爱人的手,怎么看怎么好看。
啵啵在上面亲了两下,笑出一口小白牙。
“真好看!我的阿苑戴起这对镯子真好看!”
辛苑还有些不敢置信。
“你母亲她……”
“我娘说了,要是追不上媳妇,就把镯子当了吧,这样被家族除名之后还能有点钱买几亩薄田,不至于饿死。”
辛苑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