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三人便赶忙简要地收拾了下行头,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出了院子,跟着杨好到了那个老大爷的家门口,老大爷比我们还早地等在门口。
我们也没有太多废话,上了他的三蹦子,一路吹着清晨颇有些凉的冷风,轰隆轰隆地到了龙岩,老大爷要去往城里去,不顺路,我们也就找了个马路旁下了车。
在清晨朝阳还没露头的时辰比较幸运地拦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赶往龙岩火车站。
一路着实是风尘仆仆,直上了火车,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个到底在着急个什么劲儿。
我们仨订的是三张同车厢的卧铺,因为不是赶车旺季,这个卧铺车厢人不是很多,几乎一整节车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隔得挺远,就算不是车票位置订得远,大概也是不想挨得太近,看没什么人而自发地坐得远些了。
这正好方便我们三人聊天,我看着车窗外快速移动地景色,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还在从背包里往外拿水和食物的苏万,“对了,这一个多月事情一个接一个,我都忘了问,你是怎么从那小太阳墓葬群里逃出来的。”
杨好拆开一包薯片正吃着,一听也来了兴趣,跟着问道,“诶,黎簇不提我都给忘了,当时光想着人平安出来了,倒是忘了问过程了。”
苏万眉头一皱,似乎不是很想提那件事,但架不住我们巴巴地望着,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当时,小太阳墓被炸药的后劲儿冲击地碎石沙土纷纷往下落,苏万是抱着必死的心,但并不代表着等死,他看我们已经安全逃出,在我的一个视觉盲区,飞奔到那女王的棺材里,把棺盖死死地盖上,听着外面的沙石的动静,时而落在地上,时而砸在棺盖上,砰砰作响。
自己心里很是清楚,这木质的棺材盖抵挡不了多久,开始在棺材底一通乱摸,也不管什么生气活气会不会惊扰到尸体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在棺材底摸出什么门道出来,凭手感判断,大概是一个洞,不是盗洞,也不是什么暗道,大概是蛇通过的小洞,但这个洞明显比普通的蛇洞大很多,大概是一条有大腿粗细的大蛇,曾栖息在这女王的棺材里,毕竟这里比哪都阴冷干燥,又或者这蛇也是女王曾经的“宠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万见有生路也不犹豫,拔出匕首就开始撬起棺木来,原本还以为会好一番折腾,结果刚撬开一个能容自己勉强通过的坑,噗通一声,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掉了下去。
顺着洞滚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前面的推论是先蛇入为主,就以为那是个蛇洞,其实不然,倒像是个被损坏一半的机关。但是把机关安放在棺材里就不知道是何故了。
滚了约莫一两分钟,一个屁股墩就落了地,好在身上还揣着有一半电量的手机,能在一片漆黑之中为自己照耀点亮光。
苏万强行镇定地去点手机屏幕,随即一束白光亮起,晃得苏万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四周寂静无声,苏万适应了些才又睁开眼,这时才发现这里是个四四方方,什么都没有的空墓室,光线往上照了一会儿,发现差不多高个十多厘米的地方就是自己刚刚掉下来的通道,除此之外再难发现什么能出去的线索。
这不算是个什么好境况,最多不会让自己被砸成肉泥或者被沙虫腐蚀成一滩血水。
正当苏万百愁莫展,在空墓室里四处瞎晃悠之际,突然被脚下踩踏的沙石砖空洞洞回声的吸引。
苏万蹲了下来仔仔细细地敲了两下,从传上来的回声判断,这地下好像是空的。
随即,苏万掏出匕首去划拉沙石砖的边缘,费了些劲儿才给撬开,拿手电光去照,下面又是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通道,苏万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一阵巨型动物爬行的声音传来,听声音不像是生有四足动物走动的声音。
正想着是什么东西来了,没多久,那东西已经到了跟前。
苏万这次抬眼一瞧,好家伙,原来不是自己先入为主,是真他妈有大腿粗细的沙蛇啊。
只见这蛇不似小型沙蛇一般呈乳白色或黄色,背上带有黑色或深棕色环状条纹,在斑纹之间带有红色,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浑身以红色为主,间或有黑色条纹,条纹间带有些黄斑,瞧着妖艳异常,恐有剧毒,这就算不被咬上一口,光是被缠上,命铁定就得没了。
苏万看着顿时心惊肉跳,却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一乱动这蛇就得弓起身子,吐出蛇信子来攻击他。
一人一蛇大概僵持了半晌,苏万浑身冒着冷汗,那蛇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又过了一两分钟,那蛇竟然蜷缩着身子盘在地上,睡起觉来了。
苏万这时急得神经都要崩溃了,既想趁机直接跳进洞里,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再一次僵持了几分钟之后,仍然不见那蛇有什么动静,苏万等不下去了,轻轻地迈着步子往那个通道口挪,边挪还边观察大蛇的动静,最后一个起跳,顺手盖上了沙石砖,也没听见那蛇有什么动静,算是捡了一条命。
后面的这条通道倒是没什么幺蛾子再出现,往下掉了大概几米的距离,就开始往上爬,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爬了多长的距离,爬了多久的时间,只觉得四周都一个样,肚子也开始饿得咕咕叫,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许久才瞧见一丝光亮出现,苏万兴奋地眼一热,差点哭出声来,随即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一出来,才知道自己这是在魔鬼城最外沿的一堵沙土墙旁,当时正是夜晚,苏万再一次看向手机,才发现现如今已三天后了,没成想自己在地下耽搁了那么久,随后便不敢再有所停留地往营地的方向走,再后来的事情,也就人尽皆知了。
苏万讲到这里结束,我和杨好不免为苏万捏了一把冷汗,要是真和那条大沙蛇打起来,还真指不定会是个什么结果,说不定苏万还真就折在那墓里了。
“我现在回想起来,心脏都怦怦直跳,不过现在还是没闹明白,那蛇为什么不攻击我。”
苏万心有余悸地说。
“苏万,踩了狗屎运,你就烧高香吧,干嘛还去想那蛇为啥不咬你,难不成你闲得蛋疼?”
杨好嘎嘣嘎嘣地又开始吃那包怪味蚕豆,边吃还边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瞪了他一眼,对苏万安慰道,“甭理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们又不是蛇,哪知道蛇是怎么想的呢?倒是我觉得那女王还真是奇怪哈,又养大蛇又养沙虫,偏生还有奇怪的传闻说得蛇神相助可除沙虫,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这么随口一说,杨好和苏万顿时眼中冒出精光,一同默契地说道,“一物降一物。”
这时,我也明白了过来,合着这女王是怕沙虫不好操控,因此还豢养了准备克制沙虫的有毒大沙蛇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那这么说,那种通体鲜艳的大沙蛇也不止一条,那些沙虫不敢靠近女王的尸体大概也不是尊老爱幼,而是惧怕养在女王棺材之下那个墓室里的大沙蛇。
我想着,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二人听,他们也连连点头,苏万还借此分析出自己逃生的那个通道,说不准是修葺那个关蛇墓室的工匠给自己留的逃生通道,就是挖得过于曲折了。
杨好还想发表什么意见,火车的广播声响起,火车要到站了,三人也就此七嘴八舌地结束了讨论,跟着零散的几位乘客一同下了火车。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左右,我寻思那姑娘住的地方离自己的那个四合院也不远,也就提议再赶点路,回我家住一晚上,其余两人皆点头答应着,打了个车,没多久,三人便回到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