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见怪不怪，继续安慰道。
“没事的……你拉着吧，阿姨会清理的……”
“你可以握住旁边……对……可以的……”
护 士安慰完后，医生那边器材开始乒乓直响，紧接着俯下身。
开始吩咐一旁的助手。
（ ！ ）
（ ！ ）
（ ！ ）
“来……用力点……”
“对……没关系……拉……对”
“噗……啊……”
“胎盘……”
“……剪断……”
“小林，来，毛毯…………”
“……啊……”
“……出来了……男孩儿……怎……怎么在发光…………会发光是怎么……”
“母亲好像晕了已经……”
“算了……先不管……哭声呢……哭声呢……”
“孩子怎么不会哭……”
男人愣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宛如梦境。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人生也到了这一步了，看着产房的少妇，男人有些麻木，因为家中的老人依然在等着他。
悲苦中他好像看到了婴儿的出生，脸上浮现了喜悦，不过喜悦奋力想要盖过悲苦的样子显得有些怪异扭曲。
不一会，婴儿从（ ）中出来了，不过，他好像在发光，那一刻，光芒虽弱小，却耀眼。
光芒中，婴儿被毛毯包裹住，嘴角慢慢弯起，发出geigeigei的笑声。
“嘻嘻嘻……”
医生护士皆是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他……宝宝……笑了……”
“怎么可能……声带……怎么……可能”
“我??……见鬼了……”
此时，产室的医生护士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因为其冒起的幽光在产室显得格外诡异，一个护士率先跑了出去。
随即，一些好事儿的医生护士也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围在了产室门口。
一个实习的护士正在给妇女打点滴，听到那边产室门口喊着。
“哇！那个婴儿会发光，刚出生还会笑，好神奇……”
听到这，她的八卦之魂在这一刻熊熊燃烧，一个飞针，瞬间将针头扎进了妇女的脉搏。
到底是什么婴儿会发光？
还会笑？第一次来医院上班，可得好好长长见识。
于是急忙忙的对妇女说道。
“好了好了，这个吊瓶完了你在叫我来换嗷，那边有事我先去看一下。”
紧接着，她就小跑着也围在了产室门口。
小脚丫子垫的高高的，恨不得眼睛也伸出去。
医院还有许多类似小护士这样好事儿的人，甚至一些来看病的妇女也干脆抛下了病情与医生，被产室惊呼声和交谈声吸引过去。
不一会，门口就围满了人儿。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紧接着一个护士就推开了产室，将婴儿抱了出来。
此时婴儿还在散发幽光，只不过光芒相对弱了不少，小脸红彤，嘴角依然还在微笑。
“都让一让，让一让嗷，给小孩儿透透气。”
一针疏通后，众人虽然稍有退却，但还是围成一团。
护士看着还是围在门口的众人，不禁一阵无名火。
“干嘛呢，干嘛呢，都闲着吗？”
“诶，那个小林，小张，小李，你们今天新来没事干是吗？要不晚上留下来加班？”
在护士的一顿语言输出下，围住产室的人群这才在惊愕中堪堪让出一条道。
众人从惊讶中回神，看着远去却依然还在发光的婴儿，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隔壁科室的医生站在那频频点头。
“我从业妇产科这么多年，摸过的……那是比见过的还多啊，但是会发光的小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啊。”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是干那行的，听他因为妇产科常年伴随着新生命的迎接与新生命消逝，两相命理之气对冲之下容易产出一些不祥之子或是灾厄之子，你说……会不会……”
一好事的肥胖护士说道。
“胖姐，你别乱说~，我还说那是祥瑞之子呢~咱可不是迷信的人儿。”
实习小护士慎怪的说道。
肥胖的护士连忙拉住实习生的手臂，刚想再辩解什么。
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男人走了出来。
众人立刻闭了嘴。
紧接着后面还跟着医生，医生开口吩咐道。
“胖姐，你去和他们一起收拾吧，母亲用力过猛晕倒了，给她上点葡萄糖。”
胖姐这才连忙点头。
“好的好的……”
紧接着，众人看没有了热闹，纷纷散去。
只留下男人无力的坐在了产室门口冰冷的钢铁座椅上。
他双臂垂下，靠着金属座椅抬头看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现在只想好好回家睡一觉，感觉这几天似乎有点太累了。
累的都快晕倒了。
如烟现在也晕倒了。
孩子也终于出生了，还是个男孩，就是有些奇怪。
不过……好像……轻松了许多？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他缓慢的拿起电话，按下接通键，对面传来沉闷的声音。
“怎么说啊……小子……算了……直说吧。”
“老村长儿走了……小子。”
“最后嘴里还一直喊你呢，喊着儿子……儿子……还有什么劳什子麒麟？”
“哦对，老村长还给你留了些钱……你自己回来看吧……”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男人呆滞了一会，沉默了一会，双眼无神的将手机放进兜里。
紧接着他起身，平静的到护士站那里取了一杯水。
缓缓的走回了金属座椅坐下，仰面将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身体慢慢颤抖。
“呜……”
几道水痕顺着嘴角流下，不知是口水还是泪水。
……
四天后。
窦定村。
祖祠堂里坐着几个管事儿的正在谈笑喝茶。
还有一些老阿婆也在帮忙着丧事打点，点香，熔炉，烧纸钱。
他们忙碌着，走动着，谈笑着。
一个老阿婆停下来收敛了些笑颜，似乎有些感慨。
“唉，老村长走的早啊，才五十几岁。”
“还好儿子早早成了家，有了个体面工作，听说前几天孩子还出生了。”
“对啊，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刚好被王刚叫去帮忙，在他家帮忙照顾老村长呢，听说孩子刚出生老村长就……害……怎么说呢，还挺邪门的”
“对啊，孩子出生本来是喜事，结果又遇到老村长这一遭……确实……怎么说……有点邪门，你说会不会……孩子有问题……”
老阿婆说到这连连摆手，示意停止她们继续说下去。
另一边的人刚想插嘴。结果看见少妇走了进来，停下了话语向她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