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虽然仍抱着头，却佝偻着身子，脸埋在膝盖里。
“艾丽丝。”斯内普蹲下身子，轻轻将女孩盖在面上的黑发拨开，可是，入手却是一片粘腻。女孩出了太多的汗，那些汗珠顺着她的脖颈向下，在锁骨下方的弧度汇集，滑进了她的礼服。
他不认为自己的蜘蛛尾巷热成这个样子，虽然现在是仲夏之夜。
“艾丽丝，看着我……”斯内普捧着女孩的脸，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你感觉怎么样，只是头疼吗？”
事实上，他需要女孩给他最直观的感受，才能对症熬药。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地塞一瓶治标不治本的缓和剂了事。
“疼……太阳穴……眼睛……”艾丽丝脸色惨白，头痛欲裂，牙将她的唇咬出了血。
艾丽丝只觉得前面的一切变成了血红，自己的头颅就像被压进了一个管道，被撕扯被挤压，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好，我知道了。”斯内普立即站起身，就要往魔药实验室走。
“先生……”袖子却被拉住。一回头，女孩可怜兮兮的眼晴就在面前：“不要走……陪陪我……”
就算头痛，女孩的手劲似乎还是不小。事实上，斯内普被扯得几乎趔趄了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先生……”斯内普就这样，看着女孩扑了下来，圈住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混身僵硬。
她在害怕。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有些手足无措地拥住自己心爱的女孩，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乖，艾丽丝，我去给你熬药——”
别怕，我的女孩，我会在你身边。
“你说，看着我。”头痛使得艾丽丝几乎神智不清。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份减智药剂的药效，不仅可以使她智力受损，思维迟滞，就连情绪都变得不稳起来，现在的她，就像……就像是个孩子。
她自上辈子看到过那幕人间惨剧后，就再也不会将情绪外露成这样了。
艾丽丝俯在斯内普教授的胸口，不断地发抖，她控制不住自己，她真的……好怕……
刚才男巫说——Look at me……
死死地抱着男巫，就像他在下一秒会变成那具冰冷的尸体。
“我不认为减智剂会使一个人的情绪失控，艾丽丝，”说着最恶毒的话，手下却做得最温柔的动作。斯内普轻轻地搂着女孩，拍着她：“冷静下来，艾丽丝。”
“头痛——”可怜兮兮的声音。
“忍着，你这样我不能帮你去熬药。”
“头疼——”声音越来越小。
“艾丽丝……”时间不能再拖了。斯内普不是不知道，这种头痛能让一个成年男巫师咬断舌根。
只得抱起女孩，来到魔药实验室。略显困难地挥杖将沙发上的一叠羊皮纸变成软垫，放下女孩……
可是，却放不下，女孩如一只八爪章鱼般死死地扒住斯内普的脖颈。
斯内普：“……”他发誓，他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可是……
“放手，艾丽丝，放手，乖。”用着平生最最柔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