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皱了皱眉，随着堵塞越向指尖靠近，痛感渐渐清晰起来。
但一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他也不以为意。
更何况，他笃定了女孩不会暗害于他：“为什么我没有发现这根银针的存在，艾丽丝，这又是你元神传承中的术法吗？”
“不，这是中国麻瓜的医术，叫‘针炙’。”艾丽丝说：“这可以压制契约给心脏带来的痛感，也能暂时地保护心脏。所以，银针和契约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试图强行冲破契约，这让银针紊乱了。”
斯内普挑了挑眉：“然后？”
“如果你体内还有契约，那么银针的紊乱还不足以致命。”艾丽丝的指尖已经停了下来，两只手开始按揉斯内普的手腕：“但是刚才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你的魔力场有些乱——啊，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所以我猜，一定是银针的平衡被打破，你的契约解除了。”
“没错，”斯内普点头说：“就在刚才，你离开校长办公室以后，邓不利多和我解除了这个小契约。因为你的魔力恢复了。”
指尖突然一阵剧痛，让斯内普不由地缩了一下指，被艾丽丝一把攥住了手腕。
电光火石间，一道银光从他的指尖激射而出，竟钉在了对面的墙内。
一根针灸用的银针，尾部露在墙外的部分还在颤颤巍巍地晃动。
斯内普看了眼手指，中指指尖，一点血珠。
艾丽丝长出一口气，从沙发后又利落地翻回沙发上坐下，很自然地拾过男巫的手指，含入那滴血珠。
“艾丽丝——”斯内普呼吸一紧。
艾丽丝的舌面扫过他的指尖，引得他心底一阵战栗。
也不管斯内普的内心波澜几何，艾丽丝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将所有已知的，通过血液及消化道传播的疾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果银针的平衡还在，”女孩放过他的手指，很随便地将脚上的鞋踢了，盘腿坐到沙发里：“问题不大，你身上有契约，就保护你的心脏；你身上没契约，它会自行随着你的血液排掉。”
斯内普看着女孩把脚收到裙里盖着，听着她的话语，没说话。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不顾一切地去冲破契约。”叹息一声，低下头。
斯内普只看着女孩的长发垂过耳边，盖住了她的脸，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先生，下次，可别这么傻了。”女孩没有抬头，只是闷闷地说。
“艾丽丝小姐……”斯内普望着女孩头顶上的发旋：“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艾丽丝只低着头，良久。久到斯内普甚至认为女孩睡着了。
斯内普有些不自然地，对着自己挥起魔杖。
衣服回归到他身上。散在地上的扣子自动跳回来，一直包到脖子。
女孩轻轻地把身体歪过来，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只是仍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斯内普没有推开她，低头看了她一眼，便抬眼望向地窖的顶。
那里，星空，一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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