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扇了小小的一巴掌。
顿时话语止住了。他从没见过女孩这样。
女孩的眼中似乎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秀气的眉毛已经纠结在了一块儿，红唇被咬在贝齿间，齿痕边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一向知道女孩的样子很美，是东方女孩特有的柔美样貌。如果一定要挑一个形容词，她可以担得起“beautiful”这一个词。成年时的她身材高挑比例极好皮肤白皙细腻，特别是一双黑色的眼睛，就像一潭水一般。就算现在只是一个小女孩的身体，也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娃娃。
只是现在，那深潭般的眼睛中水汽已经溢了出来，焦急的清泪已经爬到了她的腮边。她银白的牙咬着嫣红的唇，却是极力在忍着——抓着自己肩膀上衣服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她抓得很紧，紧到几乎以为他会凌空飞走。
斯内普只觉内心一片柔软，再也不忍心苛责些什么。
“艾丽丝。”他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略正了正。
“邓不利多和我订立的是巫师契约。”斯内普用丝绒般低沉的声音说：“内容是，不能在你去密室时提供帮助。所以，艾丽丝，能告诉我，你倒底是怎么了吗？”
艾丽丝摆摆手，面色还有些急，但语气已经平稳下来：“这个等下说。那么，先生，你是不是试图强行冲破契约，在我在密室时？”
斯内普愣了一下，然后面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还好你没去。”艾丽丝长吁了口气，手挣住沙发，利落地翻到沙发背面，站到斯内普背后：“来，先生，脱衣服。”
斯内普呆了呆，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动。
艾丽丝早不耐烦起来，魔杖一挥使了个消失咒。
“艾丽丝！”斯内普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丫头了。一个男人的衣服，这么随便就使用消失咒！
却被女孩一手按住了大椎穴：“别动先生。”
艾丽丝将斯内普的左臂伸直，摊放在沙发靠背上。
斯内普的皮肤苍白，不是特别紧致。摊放时撑直的肌理，在地窖的壁炉火光里，闪着并不十分健康的光。
男巫的手臂修长，肌肉骨骼匀称有力，苍黄的指尖无措地蜷缩指天。
接触到空气的手臂，似乎要缩一下。但被女孩拉扯住了：“别动。”
然后，就感觉到两只柔软的，但并不特别细腻的指尖，带着一股暖流，慢慢推过手臂。另一只按住后颈的手，开始顺着脊柱上下游移。
斯内普抖了下。不明白背上的酥麻触感的来源，是来自女孩的手指，还是自己的内心。
后背及臂内似乎有什么堵塞的通道被慢慢向前推。最后，两股暖流渐渐汇合，推到指尖。
“先生。”艾丽丝的声音响起，还着一丝犹豫：“之前我在衰弱期时，为了压制契约给你带来的伤害，在你的心脏处埋了根银针。”
斯内普皱了皱眉，随着堵塞越向指尖靠近，痛感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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