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皇宫泰安殿,早朝。
百官们说些各部门的事情,阁老沙运显上前启奏:
“皇上,三天期限已到。”
他提醒皇上,该说说粮食的事情了。
不是他成心和户部过不去,实在是时间太紧。
就是马上筹到了粮食,往南方运输,也需要时间。等粮食运到南方,也得一个多月以后了。
他能不急吗?事关南方七八个省百姓的性命啊。
祁修致看向项深和伍重。
伍重上前禀告:“皇上,该死的天齐人,收走了咱们大熙好多粮食。
微臣以前不知道,这开始买粮才发现,咱们大熙京城和周边省市,也严重缺粮啊。
那些目光短浅的人,去年秋天把粮食都卖了高价。现在,就是有银子,这粮食也不好买,不,是根本没粮。
微臣和项大人,跑了好多地方,花了大把的银子,才买了二百八十九万斤。
皇上,臣已经尽了全力了,没凑够三百万斤,请皇上治罪。”
祁修致微微咧了下嘴角,真能胡诌:
“辛苦你们了,好在所差不多。你们尽快安排车马,送去吧。”
伍重拱手:“臣遵旨。”
马运亨出列禀告:“皇上,昨天项大人和伍大人买粮去了,不在官署。
微臣接到边关皮将军的奏折,请皇上过目。”
立即有太监过来把奏折逞给祁修致。
祁修致看得很快,大意就是,大熙南方去年粮食减产,导致收上来的军粮比往年少了两成多。
本来将士们勒紧裤带,四周山多采些野菜混着吃,也能对付到新粮下来。
可是,因为扩充了骑兵队伍,增加近一千骑兵,粮食更不够吃了。
实在是挺不下去了,才向朝廷求助,给他们调派些军粮。
保守估计,至少需要五百万斤。
祁修致看了下奏折的日期,算算时间,应该十天前就到了:
“奏折怎么才送来?”
马运亨立即回答:“皇上,因为送奏折的人路上得了急病,奏折太重要,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只得等他病好了才送来,所以耽误了。”
祁修致叫人把奏折拿给项深看。
项深和伍重一起看的,看完后,二人心里说,来了。
项深出列:“皇上,户部粮仓的粮是万万动不得的。所以,还是得买粮。
微臣和伍大人,买了三天粮,还没有买够数目。
微臣请求,派我们户部的左侍郎马运亨马大人出面,去买这些军粮。
马大人身为户部左侍郎,能力非常强悍,买粮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能胜任。”
祁修致看向马运亨,马运亨一脸懵逼,这关他啥事儿?
马运亨刚要说些什么,项深说道:
“马大人,作为户部官员,筹措粮草本就是份内之事。
因为我和伍大人已经买了近三百万斤粮食,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
这次,轮到马大人为皇上分忧了。
以马大人的能力,肯定是马到成功。”
马运亨上前一步:“皇上,就因为项大人和伍大人已经买过一次,他们应该已经有经验了。
所以,这军粮还应该他们来买,能者多劳嘛。”
项深正准备顶回去,祁修致开口了:
“项大人,时间紧迫,以大局为重。”
项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
尽快把粮食给边关送去,边关官兵没粮吃,是要出大事的,你们就不要在这里扯皮了。
朕知道你外甥女有粮,你就别耽误时间了。
项深立即拱手领旨。
马运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听项深又奏道:“皇上,微臣和伍大人继续买粮去,臣请马大人去筹措粮款。
本来买粮食的钱应该户部来出,因为前段时间锻造武器,买铁请工匠花费很多。
又买了近三百万斤的高价粮,户部支出很多银子。
这次买粮,价格恐怕比上次还要贵上许多,请马大人筹措十万两买粮款。”
马运亨没想到,自己不用买粮了,却要弄钱去。
心急之下,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叫我筹钱?”
项深盯着马运亨:“马大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是户部官员?
身为户部左侍郎,筹措粮款不是你的份内之事吗?
我和伍大人要去买五百万斤粮,要不,咱们换换?”
祁修致生气了:“马大人去筹钱,项大人伍大人去弄粮,退朝!”
说完,他离开龙椅走了。
百官们面面相觑,也慢慢离开了泰安殿。
马运亨瞪着项深和伍重,伍重笑了:
“怎么了马大人,你是不是想换换啊?没关系,这两件差事,你可以随便挑。”
“哼!”
马运亨一甩袍袖,大步走了。
左景殊很快就知道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晚上,她去马家逛了一圈儿,然后来到项府。
“舅舅。呀,伍伯伯也在啊。”
伍重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正和你舅舅研究,要到哪里弄五百万斤粮食呢。”
项深高兴地说道:“桃桃,真的让你猜对了,马运亨果然想叫我们买军粮。
如果不是皇上拦着,我起码让他负担一半,我急死他。”
左景殊笑了:“舅舅,他很快就变成囚犯,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项深和伍重大惊:“桃桃,这话怎么说的?”
左景殊把一封信递了过去:
“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项深和伍重一起看信。
信不长,二人很快就看完了,都十分气愤:
“这个马运亨,这是要干什么?”
“勾结边关将领,偷卖军粮给敌国,这可是死罪啊。”
左景殊知道马运亨在朝堂上,又欺负了自己舅舅,就去马家扫荡。
你不是要去筹措粮款吗?我叫你一无所有,送礼的钱都得去借,叫你连下边的人都指使不动。
让你四处求人,干啥都干不成。然后,我再慢慢把你踢出户部,哼,叫你欺负我舅舅!
左景殊没想到的是,她在马运亨的书房暗格里,发现了不少信件。
左景殊回家后,仔细看了这些信件,发现里边有几封信来自同一个人,一个边关的将领,职位很高是个副将,权力仅次于将军。
信件有些地方写得很隐讳,左景殊并不知道这个副将是谁。
左景殊感觉事态严重,她马上去找祁修豫,想问问他,这人是谁。
祁修豫不在家,左景殊就来找项深,想把马运亨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小心马运亨,别中了马运亨的圈套,上了马运亨的当。
项深看着手中的信函:
“桃桃,这信你是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在马家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