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景殊的担惊受怕中,秋收到了。
左景殊带着独立营的人,开始收玉米。
和上次一样,左景殊叫了后备营的人帮忙,把她献给皇上的那二千亩的玉米收回去。
今年是个丰收年,种地的人都在收粮食,疲惫但快乐着。
因为增加了三块地,左景殊早在秋收前,又购买了二十几辆大马车。秋收怎么能没车呢,她这么多地。
左圣农家。
左景安看着坐在一边的父亲:
“爹,苏景买了那么多镰刀和铧犁,家里肯定种了很多地,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左圣农寻思半天:“不用,别连累她。”
“爹,咱们已经把所有的铁,都做成了物件,也卖了出去。你……还怕什么啊?”
左圣农不说话,他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可能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自己一家怎么样是应该的,就别连累人家苏景了。
“爹,咱们不走吗?”
“等等。”
说完,他又去拿起了工具,开始打铁,左景安只得上前帮忙。
……
今年天公作美,一个秋季基本没怎么下雨,家家户户的粮食都收了回来。
左景殊六块地,全收完了,大家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
为了庆贺秋收结束,农里庄杀了三头大肥猪,让辛苦一秋的独立营的人,吃顿好的。
左景殊估算了一下时间,剩下的镰刀和铧犁应该做完了,她就带着张保家赶着马车,到左圣农这里拉镰刀和铧犁。
装好了车,左景殊告别左圣农和左景安,张保家赶着车回农庄,她跟在后边。
“爹……”
“你住嘴!”
虽然左圣农和左景安的声音不大,可左景殊的听力多好啊,她是一个字都没漏全听在耳朵里。
左景殊让张保家赶着马车慢慢走,她骑马来到利民商铺。
利民商铺的东西基本上卖光了,目前商铺正在做准备工作,等人员到齐,培训好以后,食铺就开张。
左景殊找到唐闰:“你在刚刚收的这些小伙计里,帮我找个机灵会骑马的孩子,我有事吩咐他做。”
唐闰很快叫来一个叫李多田的孩子。
左景殊让他骑马跟着自己走。
二人来到左圣农家附近:
“看到那个院子没,你最近这些天,就躲在暗处盯着他家。如果有啥特殊情况,你马上骑马告诉我。
我会呆在家里等你消息,记住,要隐秘,别让人发现了。”
“放心吧主子。”
左景殊从左圣农一家话里话外的意思,了解到,他们家可能早就准备在秋后回庆江省老家。
现在秋收结束了,他们还不张罗起程。秋后的天气,那是一天冷似一天的,难道他们准备大雪封门再走吗?
阻碍他们脚步的原因只有一个,有人要对他们下手害他们,他们不敢走。
这万一半路上遇到仇家,会对他们很不利的。
“主子,有人去了那户人家,他们吵起来了。”
左景殊接到李多田的消息,表扬了他一顿,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回商铺,她骑马去了左圣农家。
李多田的消息送得很及时,左景殊来到左圣农家外面的时候,他们家的“客人”应该刚到没多久。
左景殊隐身在暗处,认真听着院里的动静。
“左圣农,你没跑啊?哼哼,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屠前,你来干吗?”是左圣农的声音。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当然是来报仇的了。”
就听佟氏叫道:“我当初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爷们的事情,你闭嘴。”
屠前喝道:“左圣农,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第二天就向师妹提亲的。你特么中间插一杠子,把师妹领跑了。
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我这些年的痛苦,总要有人负责。
看到没,为了打垮你,我可是去练了整整十年的武。
左圣农,过来受死吧。”
就听左景安叫道:“父债子偿,我来。”
左圣农喝道:“带着你娘她们进屋去,别出来。快去!”
“玲儿别走,我要叫你看看,你嫁的男人多么无能。
这么多年了,还是只住在这破烂的小院子里。可怜的是,这院子还不是你们的。”
佟氏的声音很平静:
“屠前,我爹曾说过,你是个很有前途的人,没想到,你把前途毁在儿女情长上。
可悲的是,你还用错了地方。
我和左圣农我们过得很好,请你离开。”
“你胡说,你这就叫过得好?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如果我晚来几天,你们是不是就要回云台了?
人家是衣锦还乡,你这是破烂还乡,你还真的好意思。
我可知道,你们云台县左家,现在可是了不得,都过上了好日子,有房有地有铺子。
就你这么个不孝子孙,出门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个逼样。
真给你们左家丢脸,师父当初不知道咋想的,非要把师妹嫁给你。
左圣农,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我打死你个混蛋,你对得起师父对你的托付吗?就让师妹跟你过这种日子?”
随便就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左圣农的惨叫声。
左景殊踢开院门就进去了,看到屠前还要甩第二鞭子,左景殊过去一脚就把他踹了个大马趴。
屠前人虽然倒下了,眼睛冒火一般瞪着左圣农。
左景殊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左圣农的仇人。
她解下了腰间的鞭子,递给左圣农:
“伯伯,揍他,报仇。”
左圣农一下子抢过鞭子,劈头盖脸地就打过去:
“你个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快二十年了,你就跟恶梦一样天天缠着我,让我不得安生。
我打死你,打死你。”
左景殊一看,那是真的打啊,左圣农是打铁的,他虽然不懂武艺,可力气还是有的,这几鞭子甩下去,已经把屠前打得皮开肉绽了。
每当屠前要爬起来的时候,左景殊就一脚踹过去,让他重新趴着去。
看看打得太狠了,左景殊拉住左圣农:
“伯伯,行了,再打就真的死了。”
左圣农已经满脸泪水:
“我打死他这个畜生,要不是你偷走了师父的铁,他老人家怎么会气病了。
如果不是给师父治病花光了钱,师父又怎么会死?”
说到这里,左圣农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又是狠狠地几鞭子。
这次屠前没有躲:“你说啥?师父是被我气死的?怎么可能?”
“你个混帐,你敢做不敢认啊?师父看到我们已经撑不下去了,自己撞死的。
师父啊师爷啊,徒儿无能啊,没能治好你的病,让你死于非命啊!
呜……呜……呜……”
左圣农扔下鞭子,蹲在地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