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椅子?
沈青青大惊失色,这家伙玩得花样挺多啊。
不等她再开门,坐在对面抿着唇的男人语气沉沉地解释:“我并没有说谎,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现在盛家当家的是我大哥。”
沈青青原本激情澎湃的心思瞬间止息,原来,原来他是来解释他的身世的。
“哦,”她恍然大悟,然后一脸悻悻道,“原来姜师弟是盛家少爷,这与我也没有多少关系吧?”
她压下心头涌起的一丝失落,她赶紧低头把不该有的情绪隐藏起来。
“说来,我很抱歉,他们为了逼我现身才对你放箭的。”
姜玄谌眼底满是愧疚之色,他极其不想在她的面前承认这件事。
可她又太聪明了。
与其被她猜到,不如自己主动承认。
听到这里,沈青青猛然抬起头,僵硬地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来。
合着自己莫名就当了靶子了,他们盛家是不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万一,姜玄谌出手救她不及时的话,死残的可就是自己啊。
早先那一箭可是冲着她脑门来的,丝毫看不到是试探的意思。
反而有股想她死的气势。
“既然是这样,我可就得要个解释了。我与盛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云昌城的陈家也不曾与盛家结仇,这么做有点欺人太甚了。”
她的面色一沉,眼睛中迸发着火苗。
“我大哥做事有些极端,你切莫生气,有机会我自然会让他与你赔罪。”
“赔罪倒是其次,我想问清楚,盛家凭什么拿我的命来拿捏你?他们要借此让你做什么?”
她的愤懑已经被拉到满值,若不是看着姜玄谌这张俊帅的脸,她真的想去问问盛家什么意思?
“他们想要挟我回去进行世家联姻。”
他抿着唇回答了她。
“联姻?你不愿意娶就拿我的命做威胁,你就会顺从了吗?真是笑话!”
沈青青气得咬牙切齿,完全没瞧见姜玄谌眼底闪过的黯淡。
“或许,就是笑话吧。”
姜玄谌忍不住自嘲着,漆黑的眸子闪现看不清的情绪。
再说的话他不想过多谈及。
想到刚才来的家将提及一件事,他心底的思潮涌动,忍不住盯着沈青青的脸问道:“不知,你大儿子阿洵师承哪个世家,看起来倒不是陈家的法术?”
经他这么一问,沈青青瞬间冷静不少。
大儿子告诉她,有人故意调戏叶舒窈的事,大概那人真正是想试探吧。
“他修炼天资不好,又是杂灵根,修炼起来便杂乱无章了,什么都接触些。”
沈青青其实真的不懂,毕竟陈令洵如今作为陈家族长,自然陈家的法术任他挑选,不过具体练了哪些,她还真是不了解。
“那他有没有与姓盛的人有所交流?或者修炼的法术与盛家有关?”
沈青青第一反应便是方婆婆口中的大小姐,她姓不姓盛,不清楚。
可是不能这么轻易露了底,以他这么严肃的神情看,那大小姐若是姓盛,大概率是他们盛家的仇人吧,所以他们才要这般打听。
大概是见沈青青的神色不对劲,姜玄谌也顾不上家丑不家丑了。
索性直接挑明情况,他声音低沉解释。
“我在盛家还有一妹妹,与我同岁,早年间为了爱情与人私奔,她离开时带走了她当时修炼的《通经归元法》,这么多年我父母因思女心切阴郁离世,更是留下遗言让我们兄弟三人找到妹妹的下落。
多年前,我已寻遍各大宗门山迹一直无从找寻,直到今日出现的家将告诉我,阿洵身上有修炼通经归元法的痕迹,我才找你打听,还往沈夫人告知详情。”
沈青青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说她去问问儿子阿洵才好。
她大概猜测到,方婆婆口中的大小姐可能就是盛家小姐,与人私奔生下方和,若不是早前在船上相遇,哪里有今日这样的渊源。
可是,据方婆婆说大小姐已经不在了,方和也是在养魂木中,让他们找也找不到什么的。
主要是盛家这霸道的做事方式,她很是不喜。
沈青青在姜玄谌面前特意强调一句:“你可要告诉那些盛家人,可不要拿我的命冒险了,毕竟我对你而言不过是扮演的夫妻,那些都是假的。”
听到她这么交代,姜玄谌的眸光闪了闪,然后给她保证盛家人绝对不会再冲她下手了。
在最后离开的一瞬,他郑重地纠正道:“你不是什么半老徐娘,你是勇敢又睿智的女子,有的人无数次在心底庆幸可以遇见你。”
沈青青被他整的有些不会了。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是说的他自己吧。
毕竟若不是她,恐怕姜玄谌早就在极溟海被玉临珹炼制成傀儡了。
“我随便说说的,谁知道你那样子是想同我说事情啊,我被你吓到了。”
沈青青实在不敢仔细回忆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直说要好好休息。
谁知,在她刚要关门的瞬间,姜玄谌一把撑住她的木门,皱眉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脚该换药包了吧?”
沈青青点头:“我自己换就好了,有手有脚的一点也不麻烦。”
“嗯,我帮你换吧。”
姜玄谌说着便不客气地复又转身进来,看得沈青青连连推辞。
奈何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最后还是沈青青败下阵来。
任由他大手落在脚踝处飞舞,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他大手笨拙万一哪里做不好的话,自己再调整。
谁知,他的手仿佛带了灵魂一般,不一会便重新帮她绑了新药包,而且特别舒服对于肿胀的伤口没有压迫性。
绕是沈青青都是忍不住感叹这人胆大心细,还很是贴心。
不知便宜了谁家的小仙女了。
一想到这里她心底有些发涩。
大概这种感觉像是儿子长大了,突然要娶媳妇的感觉吧。
“娘,你的脚换药时间到了!”
大儿子陈令洵见娘的房门虚掩着,索性敲了两声提示一下便推门进来。
他一进门便看到向来令人敬重的姜师叔,正给他娘亲的脚细致地换药缠纱布,看那专注认真的样子,像是对待什么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