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忍不住挠了挠脑袋,这些驳杂的想法暂且放下。
她的视线不禁落到儿子的脸颊上,之前不曾注意,此时距离近了才发现儿子脸颊上竟然还有一抹浅浅的胭脂。
她故作无知:“怎么外出买了一趟东西,还蹭了一脸女孩的胭脂回来?”
陈令洵腾地一下子起身,走到铜盆前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清洗一通,才红着耳朵尖尖道:“娘,你看眼花了,窈窈的胭脂怎么会蹭到我的脸上。”
“噗嗤”
沈青青满脸笑意:“我刚刚可没有说你蹭到的是窈窈的胭脂,你可是不打自招了!”
她抿唇看着儿子阿洵脸颊绯红,然后鼓足勇气道:“娘,你别笑,窈窈她人特别好,一点也不想外面传的那么矫揉造作,她反而性子率真,又可爱..."
“行,我自然知道,那你可是打算要娘回去与叶掌门矫亲吗?”
“娘,我还小,我听你的,想十八岁之后再考虑婚姻大事。”
沈青青自知古人婚约早,这是她原本的盘算,若儿子桃花开的早,她自然也不能硬生生给掐了。
“十八岁是娘随口说的,不过重要的还是你与窈窈情投意合,毕竟窈窈还要大你一岁,这件事我们两家大人商讨商讨。”
俩人定下这件事的基调后,沈青青也不由得问大儿子。
”你们两人上街去买东西,没有遇到危险吧?凡是感到奇怪的事情,尽量都躲避远一些。“
陈令洵刚下意识说没有,忽然想到他回来的路上,有人耍流氓想调戏窈窈,被他施出威压下,那人瞬间胆怯不敢动弹了。
“那人敛了无赖气质,反问我是不是师承盛氏。我当时并未回答,现在向来这人甚是奇怪。”
听了儿子的话,沈青青也不由得凝神沉思。
“盛家?通水城城主便是姓盛,你当时可是用的什么功法?”
“自然是通经归元法,娘知道我并无师承,早先不过是随便修炼,自从方婆婆授予我通经归元法修炼,我的修炼才有了章法。”
沈青青抿唇没有说话。
难道方婆婆和她的大小姐是盛家人?
“我们暂且在这里住几日,待我脚伤养好,我们便回云昌城。”
外面的势力错综复杂,她还 不想沾惹。
母子二人在屋内细细碎碎地念叨了一些家常事,待聊到云昌城文家时,陈令洵像是突然想到一般。
“娘,还记得被我们关起来的文家二小姐吗?之前文家找人说和要把她接走,她却坚持不见到你不走,可你又不在家,她便在她姐姐的院子里住下说要等你回去。”
沈青青历经月余,终于想起这个文二小姐来了。
就不知她又想什么幺蛾子。
沈青青正式与大儿子相互交了底,心里也安稳了许多。
她便蹦跶着脚要回房,被儿子一把背着送了回去。
这下可以安稳睡觉了。
奈何,她躺在床上即将与周公幽会之际,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很轻,随即叩动着木门。
不知怎地,她便立刻清醒过来。
她竖耳细听,察觉是在敲隔壁的门。
隔壁住下的是姜玄谌啊。
“三少爷,请您开门面谈。”
这声音很低,却被她捕捉到了。
“你们认错人了,赶紧滚!”
沈青青头一次听到姜玄谌这般暴躁的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
“三少爷,您不开门,属下只好去敲隔壁的门了。”
吱呀。
压低的威胁声一落,姜玄谌的房门便火速打开了。
然后沈青青便什么都听不到了,大概是那些人已经进了姜玄谌的房间。
三少爷?
她意识到姜玄谌肯定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反而是哪家世家的三少爷。
不知恍惚中过了多久,隔壁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沈青青意识到那些人离开了。
她鲤鱼打挺般坐起身,然后顾不上脚伤,几步移到临街的木窗前,此处是客栈的正门,想必那些人下楼后会在此经过。
一把推开轩窗,死死地盯着楼下的动静,果不其然,从客栈的门中走出六七个人,都是一身青烟短衫打扮,这样的身份很醒目,估计随便一打听便可以打听出来。
沈青青默默记下这些人的衣着特点,准备关窗待会找机会下来打听一下。
突然,察觉出右侧一道视线灼灼地看着自己。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有些被抓包的尴尬。
“好巧啊,你也在这里看风景?”
她讪讪地冲隔壁同样探出头的姜玄谌假笑着,然后作势就要转回房里。
见男人没说话,她以为没事了。
谁知,不过片刻她的门外就响起敲门声,以及那句熟悉的话。
“我知道你脚伤开门不便,我便自行开门了。”
然后就见那男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开门进来了,还不忘帮她再把门闩上。
沈青青顿时如临大敌,紧张地退后几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阿洵就在隔壁,我只要扯一嗓子,他就回来了。”
“他把他喊来,还要费时砸门呢。”
沈青青听他面色无波地回答这么一句,神色更是大骇。
“你,枉我这般信任你,又与你同行一程,你实在是心思歹毒,故意得了我的信任再朝我下手。”
她说完,没想到姜玄谌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沈夫人的想象力很是丰富啊,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想对你下手的话,为何不借刀杀人,何必费力亲自动手?”
沈青青只好结结巴巴地反问:“难道你是图色?图我这样的半老徐娘?”
不是她贬低自己,这完全是自救的本能。
这下,姜玄谌却深深望着她,没有说话。
沈青青越发忐忑了 。
这家伙的身板看着结实的很,更何况他有修为在身,恐怕自己只能顺从才能少受点罪。
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时,就见姜玄谌大步冲她走来,一把把她抱起。
她有些抗拒地把手抵在她的胸膛,大言不惭地道:“我只说一点,你温柔些行吗?”
“嗯?”
只见姜玄谌把她直接放在了木椅上,满脸问号地来开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