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申请来日的中国人呈喷井式上升。珊珊从学校了解到,光这十月生报名人数就比她之前的四月生多了三成,虽然日本政府已经严格控制签证率,大家还是从各种渠道往日本国涌进。外来人口增多,工作变了紧张难找。很多人为了生活便干起了偷抢拐骗的事,给日本的治安带来强大的冲击。日本人对中国人没了好印象,怨声载道。
珊珊进出商厦做保洁工作,安保人员对待中国人的检查跟本地人明显不同。检测机扫描全身还不算数,检查人员还要再仔细摸查一遍,尖锐,钢硬物品不能带,甚至连手机钥匙也不让带进去。而同样是在这里工作的日本人,却没有这些条条框框。面对他们的戒备和质疑,珊珊只能在心里鸣不平,在他们的地盘只能遵守着他们的规定。寄人篱下何谈平等与尊严。
珊珊曾庆幸自己能在严若城的餐厅里工作,在同胞的店里工作,内心才会踏实安心。只是现在,她不得不离开去另找工作了,严若城的公开表白,让她的心紊乱,再不逃离,她担心自己迟早一天会沦陷。
和往常一样,早起骑车来到商厦内,珊珊埋头苦干三个小时。临近下班,收拾好洗涤工具到卫生间换了衣服,下到一楼。发现大门口围着许多人,骚动着,还有几名穿着警服的人员。
珊珊疑惑着走过去。看见一个保安用手压着头,血渗流到脸上。
“ 怎么回事?”珊珊小声问了站她前面的一位同胞阿姨。
“听说有人进来偷珠宝,被保安发现,打了保安后逃走了。”
“啊。。。是刚才吗?怎么都没动静?”珊珊惊讶
“是呀,我们那么多人都在做卫生,也都没听见动静。”
警察询问了一周,大致了解了情况,把一部分人带回警局录口供。
在警局里盘问了一上午,眼看着几个日本人都放回去了。珊珊和另外两名中国同胞却不让走。问原因,给的理由是:确认盗贼是一名中国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大厦,熟练地打开珠宝店的门,肯定是提前踩点准备充分。但是监控里没有发现此人提前踩点的情况,所以怀疑是有比较熟悉环境的同伙里应外合,那么符合同伙条件,最值得可疑的对象应该是她们这三位。”
“这是什么破理由,明显带着偏见嘛,公众场合偷东西,还需要什么里应外合。”另一名女孩气愤的嚷道。
阿姨无奈道:“唉。。。生气没用,这里不是我们中国人说理的地方。得赶紧找人,不然他们抓不到人,还不知会不会拿我们顶罪。”
被她这么一说,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吓了花容失色。
珊珊脑里闪过严若城的身影,捞她出去对他来说肯定只是一桩小事,但是。。。她现在无法面对他。找灵灵吧,她最近烦事缠心,珊珊实在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只是自己遇到这等大事,真需要有人帮助她。正犹豫时,严若城竟打来电话。
“喂。。。”珊珊接通电话
“珊珊,我在你的学校楼下,学生们都走光了,怎么没见到你?”
“额。。。我。。。我在警察局呢。”珊珊委屈地支吾着
“嗯?”
。。。
严若城不仅把珊珊从警局保出来,连带着两位同胞也一并带出。两位对严若城连连鞠躬,感激涕零。
上了车,珊珊掩藏窘相,感激道:“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
珊珊尴尬的缄默了,而又想起什么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严若城吞吐道:“哦。。。额。。。我是为昨天客人的事专程向你道歉的。”
“哦。。。不用,幸好你们及时出现,我应该向你道谢。”
“我觉得包间的工作还是不适合你,我已经让人事部安排你到仓库帮忙。如果工作不适合一定跟我说,我会再做安排。还有。。。”严若城语气忽然变了温柔:“昨天我对你说的话是真心的,但绝不会强迫于你,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躲避我。”他从后视镜偷瞥着珊珊。
要离开的心思被他猜中 ,珊珊有些惊讶,他又这番安排和表达,珊珊心里感动又纠结。不知如何回应,默然杵着。
上午银座的事,让珊珊心有余悸。找新工作本就是一件费时费心的事,现在日本的就业环境对中国人又不友好。严若城此时安排仓库的工作给她,对她来说是有很大诱惑力。躲到仓库去,不仅可以远离陈岚的监管,避免和她经常接触的尴尬,还可避免顾客的骚扰。
“只是严若城这。。。每天该怎么面对他呢?”珊珊瞟了一眼他,烟视媚行的样子。既然话都说明白了,他不会强她所难,以后尽量与他拉开距离便是。
为了诱人的工作,珊珊最终说服了自己,回了句:“谢谢!”
严若城牵起嘴角,一副放了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