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珊珊仍为今天发生的事惶惶不安。他想给程峰打电话,却犹豫了。这些事怎么跟他诉说?她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生疑。
进屋挂起背包,脱下外套,疲惫地瘫坐在床上,心烦意乱:这个工作真够糟心的。昔日好友对她的充满恶意,严若城又向她表达绵绵心意,还有那些没有品德的客人对她的骚扰,件件都困扰着她。
“我得去找工作,不能再在那边呆了。”这是珊珊此时脑子里最强烈的想法,她向后倒在床上无奈的叹息。
正紧锁眉头思忖着,门外楼梯上响起轻柔地脚步声,听着应该是鹏飞回来了。珊珊想起早上沁儿吩咐,早回来,要把新被褥给鹏飞送上,天凉了,怕他着凉。
有贴心的人在身旁关心,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惜程峰离她那么远,想照顾他都不可能。
“正好,今天的事还没感谢他呢。”珊珊心想。
她深吁一口气,抱起被褥,爬上三楼。
屋内亮着灯,珊珊敲门,门被拉开。
“呐,沁儿怕你着凉,给你买的新被褥。”珊珊语气逗引,就想把沁儿对他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剥给他看。
“不用,我有。”鹏辉不解人情的拒绝。
“唉咦,这是人家的心意怎么能拒绝呢?”珊珊径直走了进去放在床上,让鹏飞无法推辞。
“还有,今天的事谢谢你呀,幸亏你及时赶到。”珊珊转过身真诚的看着他。
鹏飞没有直视她,走到床边坐下:“你没事就好,那人渣,我真想多送他几脚。”
平淡地语气,珊珊心里却一阵暖意:有困难时,鹏飞总会及时出现,像哥哥一样保护她,有他在,让她觉得安心。
可他独自一人安静的坐着时,身上总笼罩着一种忧郁,落寞的孤寂,犹如寒冬暗冷的天空中一只落单的孤雁,让人忍不住想关心他。
“还没有你父亲的消息吗?”
“嗯。”
“有没有让严社长帮忙,他关系广,认识的人多,或许比较容易找到。”
“我的私事不想麻烦他。”鹏飞就是这样,热心帮人却不想劳烦别人。
“那…廖伯问过了吗?料理馆里算他年龄最大,他应该来日本很久了。”
鹏辉摇了摇头:“陈姨(餐厅里做卫生的阿姨)说,廖伯比她来的还晚,她都不认识,廖伯就更不用问了。”
“哦。别着急,慢慢来,日本就那么大,总会找见的。”
“恐怕他是刻意躲着我。”鹏飞失落道
“不会的。”珊珊想安慰却不知如何措辞:“他肯定不知道你在找他。”
鹏飞陷入沉默。
珊珊告别下楼,沁儿正好回来。
“今天回来的挺早呀?”珊珊开门进屋。
“嗯。”沁儿跟进屋,“给你。”伸手递给珊珊一盒东西。
“什么东西?”珊珊打开一看,“巧克力?谁送的?”
“老家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这两天老缠着我,送这送那,烦死了。送的花我扔楼下垃圾桶了。巧克力你要吃就吃,不吃也扔了吧。”沁儿边洗漱边说。
“相亲?没听你说过呀?”
“没啥好说的,我又不同意。他们美其名曰,我一个人在这边太辛苦,帮我寻个好人家嫁了,往后也有人照顾我。可是嫁人是我的事,他们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你说烦不烦人。”沁儿一通牢骚。
“你父母确实也是关心你嘛。”珊珊劝慰道:“好了,不生气,跟我说说,相亲对象长啥样?帅不帅?”珊珊坐到床边,剥了一颗巧克力放嘴里,一副吃瓜相。
“再帅我也瞧不上。”沁儿洗漱好,换上睡衣,躲到床上。
珊珊转身戏谑她:“也是,再帅也没有咱们鹏飞帅啦。”
沁儿白了她一眼:“别开玩笑了,我都烦死了。”
“你跟人家说清楚嘛,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珊珊帮忙出主意
“不行”沁儿说,“他要是跟我父母说,怎么办?”
“那你就实话实说呀。”珊珊起身倒水喝。
“我又没有男朋友,怎么实话实说。”
“额。。。要不叫鹏飞帮忙假扮一下,正好也可以试探一下他?”
“他会帮忙吗?”沁儿忸怩道
“算了,鹏飞因为他父亲的事,整日愁眉不展,这个时候做这事肯定自讨没趣。”珊珊点了火,又泼了冷水。
“哎呀。。。烦死了。”沁儿郁闷了大叫。
“唉。。。我也好烦啦最近。”珊珊本想找沁儿诉诉自己的烦恼,奈何生活中诸事并不能都顺遂人意,各人有各人的烦心事,只能自行消化。
夜已深,窗外的噪声渐渐消停,黑暗与寂静也按压不住两颗烦躁的心。珊珊睁着眼,没一点睡意,正为辞职找工作的事揪心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