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随点头,又接着询问道:“那主子可要亲自进宫跟太后娘娘联系?”
“这倒不必。”
凌老国公看着窗外,浑浊的眼中尽是掌控一切的阴冷,冷声说道:“从来都不知道权儿的野心如此大,果真跟他的名字一般,贪慕权势,这种出风头之事便让他做好了。”
亲随有些不明白,接着提醒道:“可是,大爷他不是以为此事是摄政亲王所为?”
凌老国公不由叹了口气,脑海中突然想到凌千茵和她那几个下属,以前倒不怎么觉得,但现在跟茵丫头的手下们一对比,竟觉得自己培养出来的那些得力手下着实无用。
“丁岭,枉你这几年装扮成我的模样躺在了府中多年,这脑子都没有丝毫长进。”
丁岭低着头,不敢吭声,主子说的都是对的。
可是,他的眼中依旧迷茫,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办?
见丁岭依旧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凌老国公气的抖了抖花白的胡子,只能开口道:“不必理会,权儿自己会往刀口上撞的。”
敢跟人家摄政亲王硬碰硬,有他亏吃的。
闻言,丁岭不由松了口气,不管就不管呗,主子也真是的早些说明不就好了。
“主子英明。”
说完,丁岭连忙起身离开,才不要再留在此处跟主子打哑迷。
凌老国公见丁岭勿勿闪身而出的背影,顿觉头大,难怪他这么多年一直过得不尽如意,原来都是被这些挨板的手下们给耽误了。
东城的药材铺子里,身着男装的凌千茵正无趣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她今日特意推了别的事坐在铺子最里面的隔间里,等着凌千妙前来找她这个“贺神医”。
本以为还要再等一会儿,想不到这才一盏茶的时间,便看到蓝英来给自己送消息,孙甲和凌千妙来了。
凌千茵给蓝英使了个眼色,让她和李福装作忙碌顾上不这里的模样,不多时,再抬眼便看到一身村妇着装打扮的凌千妙带着面纱慌张前来。
行走之时,凌千妙一直低着头,生怕周围的人认出她来了。
不过,她的想法着实多余,因为来此的民众皆自顾自的看病,根本没人有空理会她。
“贺神医,”
凌千妙看到无人注意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连忙走上前去,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坐在凌千茵的面前,眼中涌动着泪花,哽咽的再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自己现在出来一趟有多难。
不过,凌千妙的头脑还算清醒,清楚的自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更不敢眨眼,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找不到贺神医了。
“侧夫人?”
反而是凌千茵故意打量了一番,装作好不容易才认出她的模样,疑惑道:“您这是怎么了?”
“神医救我,我被他人所害,身上中了毒,今日特意冒险前来寻先生,只求先生能救我一命。”
凌千妙说着将脸上的面纱揭下,那可怖的黑色纹路爬满了脸上和脖颈上,看起来甚是吓人。
凌千妙也很在意自己如此丑陋的模样被人看到,可现在的她根本顾不了太多了,只想让贺神医快些看了之后开药,如此一来,她的脸也可以快些好了。
凌千茵特意装作一脸吃惊的模样,惊讶问道:“夫人这脸到底是如何弄的?”
凌千妙不由心底一沉,她也听说过凌千茵医毒双绝的名号,想来那个贱人特意下的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看贺神医这模样,怕是没法子了。
“神医且先看看,我这脸可还有药可医?”
“夫人这是中了毒了,”
凌千茵连脉都没有把就笃定的说道,毕竟是自己下的毒,自然只看一眼便能下定论。
“此毒……”
“神医既然认得此毒,便一定有法子可解了。”
闻言,凌千妙立马来了精神,看来自己冒险来找贺神医真的没有错,看到凌千茵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的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激动的开口,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
“求神医一定将我的脸治好,无论多贵的药都无所谓,我们之前也接触过几次,神医也是知道的,神医尽管放心,只要能将我身上的毒解了,好处我是一定少不了你的。”
凌千茵并没有接凌千妙的银票,而是让她稍安勿躁。
“怎么?可是神医解不了此毒?”
凌千妙的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细想之下,方才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可是凌千茵那个毒妇所下,这个贺神医虽然厉害,可他也只是医术了得,不一定能解得了这些毒。
莫不是真的要再去城王府求凌千茵?
但凌千茵那个贱人当时明明说了,此毒无解,还将她之前送的首饰盒子转送给卫怜儿了,她现在身上也就只有这些银票了,凌千茵现在飞上枝头当了摄政王妃哪里看得上这点钱,都得不到好处哪里还肯再帮她解毒?
“夫人先不要着急,”
看着凌千妙满眼的失望,凌千茵不由心底冷笑,她要的就是让凌千妙绝望之后再有希望,有了希望之后再失望,几次三番,让她即使看到希望便仍满怀绝望的不敢动弹。
见凌千妙转过头,空洞的眼睛看向自己,凌千茵面上却是不显分毫,“好心”提醒道:“夫人身上所中的此毒总共有两种法子可解。”
凌千妙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欣喜的笑容牵扯着脸上和颈上的黑纹,看起来甚是滑稽,当然现在的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只听到凌千茵说有办法医治,便连忙上前道:“神医且说。”
凌千茵就知道凌千妙一定会上钩,特意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第一种便是长期的法子,需每七日便服用一次解毒的汤药抑制体内的毒素,汤药不苦,还带着些微的甘甜,但须长期服用,大概用时半年,待汤药的解毒之效跟夫人体内的毒素全都中和的差不多了,体内的毒便也差不多全都解除了,之后脸上的黑纹自然就可全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