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安国公府根本就是人家余氏的娘家,凌老夫人也是人家的亲娘,能不好吗?!
而凌其江庸碌无为,还没有脑子,不正是余氏这个没能耐之人所调教出来的吗?
借印子钱还不上,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丢人现眼。
而凌老国公也不是普通人,在对安国公府的议论和指责声中,他查明了那放印子钱之人的背后主子。
这晚,凌老国公身边的亲随前来请凌千茵回府一叙。
“凌老国公让老奴请王妃回府,说有要事相商。”
凌千茵直接拒绝,“让凌老国公注意身体好了,若不是看在大家都姓凌的份上,他以为他能查得到多少消息,至于后来的事,自然要看凌老国公自己如何决择。”
凌老国公自醒来之后便将安国公府中所有财权全都拢于自己之手,不仅打压曾经只手遮天的二房,还对亲切跑来贴自己的大房置之不理。
凌千茵对安国公府没有兴趣,也不会过多理会,但凌老国公对大哥则甚是有心,三番五次的想劝大哥回府。
凌千茵自然是一百个不愿,凌轻鸿本就十分厌恶安国公府,又一心为国为民,岂能让凌老国公把持着?!
在得知凌其江借印子钱之后,凌千茵便已经让泠夜前去打听过,那些放印子钱之人背后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宫中的太后娘娘。
若是凌老夫人提前知晓此事,只需修书一封给宫中的太后娘娘,再拿一两件天应帝或是先帝的信物送给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定会看在两帝的恩情上不再追究,只会让安国公府只还本银,而且是等以后有银子了再慢慢还即可。
可是,现在是被凌老国公查到此事,放印子钱之事本就是朝中不允许之事,若要将事情揭发出去,不仅不用还利银,连欠下的本银也只用还一半,朝中还会派兵查没那人的家产。
但如此一来,便是彻底的得罪了太后娘娘。
毕竟,一国太后竟然指使人去放印子钱,说出去丢人不说,那些朝臣们也一定会参的她坐不了太后之位。
但若是不揭发,凌老国公便只能硬着头皮帮自己的外孙付了那六十万两的银子。
因为,凌其江的身份已经暴光,他的祖父和祖母虽不详但已经可以确定都是贱民。
凌松柏离府住别院之时,菱香询问过凌千茵后直接跟着他一同前去,在凌千茵的授意下,菱香也时不时的劝导着凌松柏,让他若想独善其身,便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而在凌其江的事出来之后,凌松柏第一时间澄清,自己不是凌家之子已经不住凌府。
反正就算不为官,手中的庄子和铺子也足够他以后的生活。
凌其江已经跟余氏一样,根本就看不起凌松柏这个老父亲,凌松柏也不准备再管这个不孝子,当然,他也管不了。
所以,京城之中的有心之人全都觉得凌府这个外祖家有能力帮凌其江还银子。
如若不然,便是见死不救,没有人性。
“王妃,”青夜在一旁提醒道:“凌老国公会不会生气?”
毕竟他手中还有一支秘密的队伍。
凌千茵淡淡开口,“他应该考虑的是我还气不气。”
这都是她为原主还给他的。
凌权柏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本以为只要世人知晓凌其江不不是姓凌便可为自己争得更多利益,想不到世人竟盯着凌其江跟凌府的血缘关系说事,果然是他肤浅了。
六十万两他才不想拿,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揭发对方放的是印子钱,或者让凌其江死。
毕竟,人死债消。
凌权柏一直在暗中盯着凌老国公这边的动静,听说凌老国公想要找凌千茵来安国公府秘谈,当即以为那放印子钱之人就是摄政亲王赫连城。
若是找人帮忙商量,自然是要找正任职大理寺卿的凌轻鸿才对,她凌千茵也做不了赫连城的主。
记得那放印子钱之人来府要债之时态度极为嚣张,连圣上都不怕,想来是极有本事之人。
普天之下,有这种能力的可不多,赫连城正好是其中之一。
而凌千茵一口拒绝根本不来安国公府,又让凌权柏更加坚信,赫连城就是那个放印子钱的背后之人,凌老国公是想让凌千茵跟赫连城吹吹枕头风,劝他不要再盯着凌其江要银子,而凌千茵却连管都不敢管。
凌权柏越想越生气,赫连城都已经是摄政王了,竟然还要暗中放印子钱,还非逼着他们安国公府还银子给他,让他们这些权贵还怎么活?!
于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在凌权柏的心中深根发芽。
与此同时,凌权柏更是暗中让手下之人盯着凌老国公和凌府之中的财产,一定不能让银子白白流失。
毕竟,自己才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大爷,这安国公府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两银子他都不想多花。
凌老国公对于凌千茵的强硬也不生气,相反,他还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曾经对三房不闻不问的事后有些后悔。
若是当年的自己能如凌千茵这般强硬,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或许就不会死了。
凌老国公明白,凌千茵这是早就知道那放印子钱的背后之人就是太后,非要他自己决择,看他到底选择站在他们摄政王府,还是太后那边。
“罢了,”思索片刻之后,凌老国公揉了发疼的头,“终究是那丫头赢了。”
“主子,”
身边的亲随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上前询问道:“是否要给春兰送信,让老夫人进宫?”
“信是要送的,但老夫人就不必进宫了。”
凌老国公被老夫人压制多年,再不想看到她死灰复燃。
“让她盯着老夫人,断不能让老夫人再开小佛堂半步。”
当年的他被老夫人日日下药,若不是当年对天应帝的承诺,凌老国公又岂会忍着她这么多年?!
现在,他念着天应帝的恩情,不给她下药,也不会虐待她,但一定让她困在安国公府中不闻不问,永远承受着他的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