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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1 / 1)


寿宴当日,宣后换上了喜庆的红衣,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寿宴布置的极合宣后的心意,不算高调却足够雅致,还有不少新鲜的事物。

开宴后,凌不疑与夕辞主动上前为皇后献礼,以一曲高山流水为贺,凌不疑抚琴,夕辞以笛音相伴。玄衣青年冷然而俊美,浅紫曲裾的女娘姝颜绝丽,二人一站一坐,时而目光交汇,满是眷恋与笑意。

都说横笛竖箫,在唐之前,萧和笛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吹法不一样。直到唐宋时有了笛膜的出现,才划分的更加明确一些。

琴,在秦天策的眼里显得最有格调,但笛子才是最便于耍帅的利器。而他的主张一贯是帅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其它都不行,总得会一首曲子关键时刻也好装个逼。虽然他话没说得这么直白,但大致也就那个意思。秦天策虽然知道点东西,奈何他天赋没点在这方面,瞎折腾了一番最终放弃。反正他就是想摆个姿势耍耍帅罢了,是萧还是笛当真不重要。

所以夕辞在他的怂恿下,旁的乐器倒是不怎么熟悉,这两样反而颇为精通。

当时的秦天策在发觉了弟子的天赋后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大抵是觉得自己果真目光如炬,慧眼识人吧。

这一曲高山流水在二人默契而高超的技艺下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犹如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曲音中所描绘的壮阔而不失秀丽的景色。宣后听得目露向往之色,然而当袅袅余音皆尽散去后,她才收敛了心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遗憾,朝着二人露出了欢喜的笑意。

她微微转过头,满目含笑,正要与文帝分享自己的喜悦时,却发现对方正与越妃说笑着,也在谈论方才二人的表演。宣后的心中划过一丝落寞,唇边的笑容微敛,她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夕辞与凌不疑。见他们二人相互扶持的模样,唇角的笑意又重新展露出来。

文帝笑着夸道:“弹得好啊!子晟,朕平日里想听你弹一曲,你总推脱经久不练生疏了。能让你想起怎么弹琴的,也就只有小曦了吧。你们二人的合奏,可真不错啊。”

凌不疑起身,牵着夕辞的手与她一同行礼后,便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们早已定亲,坐在一处亲近些也无人会说闲话。

坐下后,夕辞拉过了凌不疑的手,看着他手指上裹着的纱布,有点内疚的说道:“是之前练琴伤着的吗?”

凌不疑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安抚道:“没事,之前久未碰琴,难免生疏,小伤而已,都快愈合了。”

夕辞将信将疑,不过此时确定不是查看他伤口的好时机,等宴会散了再说。

这时负责唱礼的曹常侍已经在报各皇子公主献上的贺礼了,“三皇子在封地觅得新矿脉,现已将全新的堪舆图快马加鞭送来献上。”

“好啊,此乃大吉!”文帝闻言大喜,三皇子身边坐着程少商,不久前文帝赐婚二人,她的出席夕辞并不意外。待曹常侍说完后,三皇子便携少商一起跪在了大殿中央说道:“父皇,儿臣这些年一直在寻觅新矿脉,终于在母后生辰前寻得了这新矿。此乃母后洪福,儿臣不敢居功。”

文帝喜道:“好,有你们是朕的福分。”

三皇子又说道:“母后,少商知母后喜爱甜食,做出了便于提炼蜜糖的工具,特意献于母后。”

宣后笑容满面,柔声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少商,予也要多谢你的用心了,你的礼物,予很喜欢。”

程少商笑得活力满满,“皇后您喜欢就好。”

越妃坐在另一侧也露出了笑容,老三的新妇心灵手巧的,她也喜欢。

袁慎坐在朝臣之中看着二人相处和睦的模样,心情不渝。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垂眸为自己倒了杯酒,缓缓饮下。

见他们二人受到了夸赞后,夕辞是为他们高兴的,只不过一旁的太子妃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好在她还知道场合,没有登时沉下脸来。

待三皇子与程少商回到了座位上后,太子便携太子妃上前献礼祝寿了,“母后,此乃玉麒麟一对,乃是我们在西域寻得,意寓着好事成双,孩儿祝母后福寿延年。”

宣后正为儿子的话露出了笑容,然而太子话音未落,太子妃便端着笑容抢话道:“是啊,可花了不少银钱呢,祝母后与父皇恩爱白头。”

宣后的笑僵住了,文帝的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起来,周围之人也跟着窃窃私语,五公主更是笑出声来。正坐在凌不疑身边的夕辞眸色微沉,没想到储妃竟如此市侩,这样的场合连话也不会说。

她不在意太子妃丢脸,但眼见上方的皇后笑容变得尴尬,考虑再三,她还是主动上前解围。虽然今日宴席上的酒大多是她与兰心在秦家老宅时酿制的,但有些新酒也算是太子的贡献。他送来不少西域的新奇种子,夕辞命人送到了庄子里,成功种出了胡桃果,提供了不少食材。

夕辞如是说道,太子也终于得来了文帝的夸赞与赏赐。见皇后重新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夕辞心下一松,今日是她的生辰,她并不希望这位宽厚的长辈为后辈的错误买单。

重新坐回了凌不疑身边,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太子的事情也的确叫凌不疑头疼,他不光是自己不争气,身边还有一群拖后腿的猪队友,委实是带不动啊,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三皇子了,如今他只希望最后能尽量不伤到皇后。

对面的少商机灵地冲夕辞使了个眼神,差点没把她逗笑出来。好在三皇子私底下碰了碰她的手臂,让她安分点,别搞事。

这边太子与太子妃退下了,五公主又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表示自己与一众女娘们精心训练了一支舞要献与皇后。

看着她那不靠谱的样子,夕辞的眼皮跳了跳,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但她又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跳出去阻止,最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不靠谱的女娘舞没跳到一半便摔成了一团乱,脸都快僵住了。想笑,又怕上首的皇后更加尴尬。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一个太子妃,一个五公主,就不能让皇后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个生辰吗?

“没事吧小五?”文帝担心的问了句摔倒的女儿,越妃看在皇后的面上,好歹忍住了没出口讽刺几句。早说练舞,结果就练成这个样子?

看着跪了一地的女娘们,文帝与宣后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后者更是有些无措了,为了不让女儿与宣后更加尴尬,文帝打了个哈哈把这事儿含混了过去。

夕辞是很讨厌五公主,但她颇在意宣后,想让她过个开心的生辰,也不负自己这段时日以来的忙碌。她拉了拉凌不疑的衣袖,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二人一并起身走到了五公主等人的身前跪下,“陛下,臣与夕辞为皇后寻得了宣太公当年的旧物,愿皇后得宣太公保佑,事事顺遂。”

趁着凌不疑与夕辞献礼,一群女娘默默地回了座位。

五公主的性子骄纵,她虽得了赏,却也丢了颜面,回座位经过五皇子时见他摇头嗤笑的模样,当即踢了他一脚。好在她动作不大没引来旁人注意,否则宣后只会觉得是她自己没有教好女儿,无地自容。只不过三皇子与程少商却是注意到了的,少商还凑到了前者的耳畔悄声说道:“这五公主可真够刁蛮的。”

三皇子轻不可闻地说道:“她是父皇登位后唯一出生的子女,自然纵容了些,如今,已经是纵容坏了,你且离她远些。”

“放心,我才不想跟她走得近呢。”少商嘟囔了一声,皇后也是倒霉,子女都不靠谱的样子,实在难为她了。

上方的宣后正从宫人手中的托盘上取走了其中一卷竹简,缓缓展开,眼中似有水光一闪而过,“当年阿父……最喜诗文,常将所著之文赠与好友,而非敞帚自珍。是以家中……反而未存多少文卷。予以为,此生再难见父亲墨宝。”

看着她有些激动的模样,文帝心有所感,“礼物,不在于多贵重,在于有心。子晟,小曦,你们有心了。”

宣后笑道:“予就知道,子晟与小曦是真心记挂妾的。”

文帝也重新高兴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这寿宴也办得十分别致。如此欢愉之日,我们君臣同乐!共饮!”

说罢,他端着酒樽站起身来,两侧的宣后与越妃同样如此,“不醉,不归。”

众朝臣同样举杯回应道:“不醉不归!”

——

众人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所有人都在饮酒畅谈。凌不疑端起酒卮仓促的饮下大半,他喝得有些急,酒卮杯沿又宽,酒液眨眼间便从他的下巴上滴漏了下来。待他放下酒卮后,夕辞便以衣袖为他擦去了酒液,取笑道:“喝这么急做什么。”

凌不疑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这酒可真不错啊。”

夕辞自得的翘了翘唇角,看着他说道:“这可是我和兰心自己酿的陈年果酒与桃花酿,不过桃花酿数量有限,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是吗?你怎么不喝?”

夕辞十分自然的端起了他身前的酒卮,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这是桃花酿。”

凌不疑有点呆呆的看着她,许是因为这是夕辞第一次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这般亲近吧,故而他极为罕见的微红了耳根,“你怎么……用了我的酒卮。”

“这样才知道你方才喝得是哪种酒啊,你喜欢,等回去了,我再为你酿些新的。不过桃花的话,就要等到花开时节了。”夕辞笑眯眯地说道,“子晟,我用你的酒卮,你不开心吗?”

“自然不是。”他连忙说道,总感觉自己从主动变成了被动了。不过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也是他与夕辞感情更加融洽的体现。

凌不疑端起了夕辞面前的酒卮,看着她的双眼含笑道:“我们一起喝。”

他饮下了一半的酒后,又递给了身边的女娘,看着她饮下了另外一半,喝完之后,她笑道:“这是青梅酒。”

“你喜欢吗?”

“嗯。”

凌不疑弯起了唇角,“那我陪你一起酿。”

夕辞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愈发甜蜜,“好呀。”

——

上方的文帝瞧见了这一幕,连忙小声唤了声越妃,还特意指给她看,“看看。”

越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也笑了,“他们小两口感情好,不好吗?”

“好,好极了。”文帝侧过身子,看着越妃眯着眼笑。另一边的宣后看见了他们二人的相处,面上亦是笑意满满。

上面的人看着高兴,下面却有两个失意人。

袁慎看着三皇子与程少商相互夹菜倒酒,虽然没有凌不疑那般张狂,却也十分碍他的眼了。眼见那二人越说越开心,少商甚至主动伸手为三皇子擦了擦嘴角,气得他拿起一个果子便重重一口咬了下去,仿佛自己咬的不是果子,而是某人一般。另一边没有资格单独坐在席位上的骆济通远远站在边缘,她也看见了那一幕,此时心头妒火翻涌,对凌不疑的不甘与对程夕辞的恨意不断交替着,几乎要烧却了她所有的理智与克制。

她身边的婢女春苕对她的想法心知肚明,此刻见自家女公子如此隐忍的模样,也是颇为心疼。

这时,一直注视着凌不疑与程夕辞的骆济通忽然脸色微变,眼底的恨意几欲喷薄而出。

——

凌不疑右手有伤,拿着餐具动作不是很便利,夕辞便接过了他手中的餐具替他夹菜,一边笑问道:“想吃哪个?”

凌不疑笑着指了指她身前的盘子,夕辞一手执箸,一手拿着小碟垫在底下,将菜喂到了他的嘴边。

“练琴辛苦了。”她笑眯眯地说道。

凌不疑从善如流地吃下了她喂来的食物,轻笑道:“我能不能换个奖励?”

夕辞故意睨了他一眼,“莫不是凌将军做事都是为了求得奖励?”

“当然不是。”他低头靠近她,意味深长地道:“只要是你的事,无论什么都可以。”

夕辞微红了脸颊,瞪了他一眼,见他还是那般厚脸皮的模样,心道这人也恢复的太快了,方才还不好意思的样子以为她没看见呢。

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后夕辞还是示意他低头再靠过来些。待凌不疑顺从的靠近,她强忍着内心的羞涩,抬头在他侧脸印下一吻。

而后,匆匆起身离开。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夕辞不知道有没有旁人看见,至少这会儿她不想见人了。

凌不疑端着酒卮,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看着夕辞匆匆离去的背影并未追去,他知道他的新妇面皮薄,还是先让她独自平息一下情绪吧。

夕辞的离开被五公主与骆济通都看在了眼里,五公主更是看了眼一旁有些醉醺醺的五皇子,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冲着身后招手示意。一名女娘立刻的走到了她身边,听了她的吩咐后,会意的点了点头,又走到五皇子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话。

听完了她的传话后,醉意上头的五皇子未曾多想,一脸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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