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启山的声音!
云月儿在里面听得分明。
那他……也会在吗?
张日山……
云月儿突然间恐惧了、退却了,那个这段时间她一直逃避的问题被摆在了桌面上,让她不得不面对。
她害怕看到那张对她向来纵容宠溺的脸满是陌生的看着她。
即使他不是她的小太阳,只是面容相似、平行时空的另一个张日山。
她怔怔的出神,眉间带着几许愁绪,喜鹊有些担心的握住她的手,“小姐,病会好的。”
云月儿点了点她的额头,轻笑,“傻丫头。”
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有时候病得糊糊涂涂的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不用想得太多太多,不用忧愁太多太多。
傻丫头喜鹊根本不明白,懵懂着一双眼睛,不懂男女情爱之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我不傻!”喜鹊气哼哼的,“我可聪明了!”
“是是是,我家喜鹊可聪明了。”
“那小姐我们回去了,小姐还要吃药呢!可不能再吓喜鹊了。”小丫头嘟嘟囔囔的。
云月儿点头,轻叹。
喜鹊扶着她出来,隔开这里和前堂的薄纱扬起又放下,陡然,清光泻落一地,她婷婷袅袅地走出来,好像有些暗的前堂都亮了起来。
前堂的人都怔怔的看着她。
那双眼睛带着雾一样的轻愁,张启山转身,眼眸微动,看见她有些怯然的搜寻着什么,又是期盼又是害怕,然后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样,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往常不是没有女子用羞怯的、火辣的、含情脉脉的眼神打量他,他没有在意过,今天却格外在意她的目光。
他指尖稍动,还没捋清心里说不清楚的失落和在意,她已经收回了目光,垂着眼眸,帕子轻掩气弱得有些苍白的唇瓣,浅咳了一声。
齐铁嘴已经先一步,满眼心疼,“月儿姑娘,我送你们回去,回去要记得好好吃药,不可劳累,好好休息,病才能快点好起来。”
云月儿莞尔一笑,点点头,“好。”
张启山却留意到她分给齐铁嘴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真实,抿了抿唇,打断了齐铁嘴还要说的话,“我送你们回去。”
齐铁嘴只能向她介绍,“这是张启山,人称佛爷。月儿姑娘不能着风,佛爷愿意载我们一程。”
云月儿轻轻点头,“谢谢这位佛爷。”
她的声音很轻柔,张启山却觉得莫名恍然,好像他曾经和她见过似的,又有些胸口被勒住的滞闷感。
看着她,他总是想到苍天白日下,桃花柳堤旁,青青的小草蔓上一座孤独的坟茔,鲜活的她被隔绝在黑白的世界里,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生死相隔。
张启山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幕,心里却多了一份悲戚。
“不必。”他说,眉间也敛起了平日的肃然和威严。
车上齐铁嘴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张启山坐在副驾驶,只觉得吵闹,可是看车内后视镜,她眉眼的轻愁散去了,唇角微微扬着,他觉得让她这样欢喜也好。
车子在一处院子这里停下。
齐铁嘴有些惊诧,“这里好像是二爷徒弟陈皮住的地方?”
红糖糯米丸子:" 张日山去处理别的事情了,不在场,不放他那么早出来哈哈。"
张日山:" ???"
张日山:" 月儿要被抢走了!"
红糖糯米丸子:" 反正你也还没恢复记忆。"
云月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