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片冷然。
历锦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历卿觉捏在了掌心当中。
“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擅作主张做这些事,我发誓!”
除了哀求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办法能让历卿觉放过她这一次。
绝望接踵而至,将她整个人包裹在窒息的环境之中。
历卿觉神色淡淡,轻蔑不屑的凝视着原本被他捧在手心当中的妹妹,嗤笑道:“你发的誓太多,还有几分可信度?”
信任一旦出现裂痕,想要修复可就太难了。
何况,历锦夏本就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哥……”历锦夏怔怔望着他,血液仿佛被凝固,“你再信我最后一次,就这一次!”
她近乎快要抓狂,双膝跪在冰冷的瓷砖上,已经有些酸痛难忍,可为了自己不被从历家除名,她就算再不能忍,也得强撑着忍下去。
“这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只有死人。”
历卿觉唇角微勾,随意将烟灰抖落进烟灰缸内,起身朝着历锦夏步步靠近。
历锦夏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惊惧恐慌的望着那张冷峻无双的面庞。
逃跑的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但身体的每根神经却像是僵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历卿觉缓慢蹲下身体,指腹轻轻勾起历锦夏散落的长发,神情温柔道:“锦夏,念在你我这么多年兄妹情的份上,我给了无数次机会,这次,是最后一次。”
他指腹缓慢上移,落在了历锦夏的细长白皙的脖颈上。
“你很清楚我的性格,不要再做惹怒我的事情,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冷冽如寒霜的话像是冰锥般在刹那间刺入了历锦夏的心口处。
落在脖颈上的那只手分明没有用力,她却感到了一股没由来的窒息。
“听明白了吗?”
历卿觉的耐心被耗尽,声音顿时冷了许多。
“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历锦夏回过神,点头如捣蒜,“我再也不会做这些事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历卿觉稍显厌弃的松开了手,冷冷道:“明天我会安排你回历家,该怎么做,你清楚。”
——
A城,楼家。
叶初帮楼靳然把完脉,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边收拾东西边叮嘱道:“虽然有陈老帮你压制蛊毒,但你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些。”
听到自家娇妻苦口婆心的叮嘱,楼靳然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好,都听你的,那我们想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叶初将束起的长发散下,点了点头,将腕枕放在抽屉内,转头满是笑意的望着楼靳然。
“洗漱一下,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楼靳然唇角弧度加深,悠然自若的站起身走到叶初面前,扬手便将人拉入了怀中:“嗯,我陪你去洗漱。”
听出他话里带着另外一层含义。
叶初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嗔怪道:“靳然,别闹!昨晚才……”
“不相信我?”楼靳然冷眸微眯,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怀中娇妻。
屋内璇旎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暧意。
叶初抿着红唇,羞涩含蓄的与楼靳然四目相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再多说,楼靳然将人横空抱起,径直朝着浴室内走去。
这夜,有人活在担惊受怕的恐慌中,亦有人被爱意笼罩陷入幸福当中。
次日清晨。
楼靳然若有所思的凝视着身侧娇妻近乎完美的睡颜,柔软的指腹轻轻抚了上去。
异样的酥麻感从脸颊处隐隐袭来。
叶初睁开杏眸,睡眼朦胧的望向这只手的主人,略带娇嗔道:“靳然……在让我睡会。”
昨晚被折腾到后半夜,她实在是太困了。
楼靳然薄唇微勾,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好。”
待哄着叶初熟睡过后,楼靳然才起身洗漱,更换好衣服后下了楼。
竹青守在前厅,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文件合同,见自家总裁现身后,连忙走上前,询问道:“楼总,您今天要去楼氏吗?”
问归问,但他心里却清楚,楼总多半要留在家里陪少夫人,不会去楼氏。
楼靳然扫过竹青手里的文件,幽深莫测的眸半眯起来:“你已经把合同拿来了家里,你觉的,我还要不要去楼氏?”
竹青对上自家总裁那幽深肃冷的眸光,迅速低下头信誓旦旦道:“不去不去!”
楼靳然扫过他,沉默不语的朝着餐厅内走去。
竹青满脸欲哭无泪的神情,泄气般靠在楼梯扶手上,苦兮兮的长叹一口气。
江音澈来时看见竹青这幅模样,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文件,顿时明白了什么,朝着他缓步靠近,抬手拍了拍竹青的肩膀。
“大清早就苦着一张脸,被楼总骂了?”
温柔晦涩的嗓音内不难听出有调侃的意思。
竹青迅速整理好神态,连忙摇头:“哪能啊!我跟子啊楼总身边这么多年,做的那叫一个事无巨细,怎么可能会挨骂。”
“哦?”江音澈双手环绕在胸前,娇艳的面庞上写满了不信,“你苦着一张脸,楼总又没有骂你,那是发生什么了?”
被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盯到发慌。
竹青彻底泄了气:“算了,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江音澈冷哼一声;“想瞒着我,你还嫩了点,这段时间少夫人去隆城,楼总可没少拿工作麻痹自己吧?”
“是啊。”竹青回想起那几日的高强度工作,至今还是会发憷,“楼总忙,我也要跟着忙,差点被把我熬死。”
忙起来,甚至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他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担心楼总的身体会吃不消。
“所以啊。”江音澈的扬手拍了拍竹青的肩膀,“少夫人如今回来,楼总肯定想多陪陪少夫人,你就识趣点,少在楼总面前提工作的事情。”
看她那一副很了解的样子,竹青笑了笑:“行行行,都听你的,不要紧的工作,我绝对不在楼总面前提半个字。”
只不过,他现在还记得楼总答应的婚事,他想尽快敲定,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