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安看起来心情极好,甜美的嗓音哼着歌,缓步下了楼。
“岁安。”沉闷低哑的嗓音传来,隐匿在暗中的男人也快步拦在她面前,“你干什么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池岁安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池恺的面庞。
她稍显不悦地嘟着嘴巴,小声回道:“楼少忙着处理工作,我煮了碗汤羹送去而已,你还怕我在尚城苑失踪了啊?”
闻言,池恺眉头猛然拧紧,眸光锐利严肃地盯着她:“这些事,尚城苑的佣人会做,你上赶着献什么殷勤。”
从哪日池岁安见了楼少后,他就隐约看出妹妹有些不对劲,每到晚上就盯着门口不放,像是再特意等谁回来似的。
“哥!你没见赵管家和家里的佣人都睡下了吗?”
池岁安撇撇嘴,拍了拍围裙上的灰烬。
“再说了,楼少给了我们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我对他关心些,不是很正常吗?”
池恺抬手挠着后脑勺,听池岁安的话,他竟觉的有点道理,一时间也挑不出她的错处,可心里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又不像是错觉。
“初初是睡下了,不然我也同样会对初初这么照顾的,你就别瞎想了,快去睡吧!”
池岁安又补充了一句,上前推搡着池恺的肩膀。
“好好好,只要你没事就行,毕竟赵管家特意叮嘱过,二楼往上不是我们能踏足的,我是怕你这番好意,被楼少误解。”
池恺拍拍她的手,颇为忧心地开口。
“我知道。”池岁安笑着点头,打开卧室门将池恺推进去,“楼少这不是没怪罪我吗?快去睡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话落,不等池恺多说,她直接帮他将房门关上,迅速跑回自己的卧室。
她背靠在门前,回想起办公室内那张冷峻严肃的侧脸,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翌日清晨。
叶初洗漱好换衣出了卧室,趴在栏杆上朝下望去。
正见楼靳然坐在沙发上还在翻看文件,丝缕阳光从落地窗内透射进来,正巧落在男人完美的侧脸上。
仿若为他渡了层金光,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矜贵温雅。
“楼少,我学会了冲泡咖啡,您尝尝?”
温柔的女声乍然响起,池岁安穿着工装,白皙素雅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她俯身,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守在旁边静等着男人评价。
楼靳然缓慢抬头,只淡然扫了她一眼,便将桌上的瓷杯端起,轻抿了一口。
“嗯,还可以。”
他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难言的柔和。
只这简单的一句话,池岁安就像是中了大奖般开心。
她小手紧拽着围裙,轻侧过头宛如绽放在暖阳下的蔷薇花,娇嫩而不艳。
叶初俯瞰着楼下发生的事,朱唇微勾,扬声喊道:“岁安,也帮我准备一杯咖啡,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吧?”
似乎没料到这嗓音会传来,池岁安白皙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慌乱,猛然抬头看去。
但很快,她便神色如初地笑道:“好呀!少夫人等我!我这就去!”
瞧着那欢快的背影跑远,叶初脸上的笑意散了散,迈步平缓地下了楼。
“初初,来。”楼靳然对着她招了招手,狭长幽深的眸底浮现出爱意,“怎么不多睡会?”
叶初沉吟不语,上前坐在楼靳然身侧,一双修长的腿很是熟练地叠在一起。
“我要是再晚来一会,恐怕就尝不到岁安的手艺了。”
面上虽然是笑着的,但语气里怎么听都带着些冷意。
楼靳然半眯着凤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娇美的面颊上抚了抚:“比起你的手艺,她还是差了点。”
回想起初识的场景,他唇角便不由自主地扬起,那时的初初,孤傲清冷,宛如屹立在风中的白玫瑰,浑身带刺,却又美得摄人心魂。
叶初哼笑一声,拍开楼靳然的手。
“少夫人,您尝尝。”
池岁安紧赶慢赶地端着咖啡出来,直接递到叶初的面前。
叶初点头接过,轻抿一口,挑眉评价道:“嗯,挺不错的,但还有进步的空间,你跟着家里的佣人好好学,以后就算不在尚城苑了,存些钱也能开个咖啡馆。”
池岁安脸色微变,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来了这里后,压根就没想过要离开,初初这话,是会把她赶走吗?
叶初看出池岁安的异样,玩笑般的开口道:“怎么,岁安难道想一直在尚城苑,当个默默无闻的小女佣吗?”
“不,不是……”池岁安低下头,神色看起来有些委屈,“我是做错了什么,让初初讨厌我了吗?”
“她不是那个意思。”
沉吟许久的楼靳然蓦然开口,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端倪。
“虽说工资不低,但你这个年纪就被困在这里一辈子,难免会有些可惜。”
他仰起头,狭长如墨的眸底洋溢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
叶初垂下眼眸,搅拌着杯中咖啡,清冷如画的面庞上隐现出深思。
“少爷,少夫人,早餐已经备好了。”
赵管家缓步走来,极快的扫了眼客厅内的人,垂头开口。
叶初唇角微扬,放下杯子看向楼靳然,笑道:“走吧,靳然,去用餐,今天我没什么事,也可以陪你去公司。”
楼靳然点下头,起身时饶有深意地扫了眼垂头的池岁安,随即握住叶初的手进入餐厅。
吃过早餐,两人便离开尚城苑,赶往公司内。
池岁安守在门前,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豪车远去,巴掌大的小脸隐隐浮现出失落。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池恺看着自家妹妹的异样,有些担心的凑上前询问。
“不是。”池岁安摇摇头,轻轻摆弄着自己的长发,若有所思的开口,“哥,你觉的我跟少夫人比起来,谁更好看点?”
“啊?!”池恺傻眼,怔怔的望着池岁安,“你这是什么问题?在我心里,当然是妹妹最好看,但说实话,少夫人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你跟她风格不同,没办法比较。”
他摩挲着下颚,回答得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