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怀安的事,惊澜名声大噪。
一时间梁州各地都来寻求帮助。
好在这个月,刚好也有一批弟子达到了及格线。
于是除云梨外,其余几位师兄师姐偶尔会带弟子去处理任务。
再加上羽城符咒打出名头,总处于供不应求状态。
这样蒸蒸日上发展,天水宗自然很快察觉。
但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没出手。
如此发育了几个月。
这天弟子来报,说在南海之畔与人起了争执。
那人还口口声声说认识云梨,非逼着他们走。
云梨赶去,就看到破口大骂的柏水寒。
“姓云的!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云梨不明所以,弟子上前道:“有居民来报,说半夜总能听到巨兽嚼骨头的声音,听得人发颤。弟子们这才来查。”
“没想到,”他看了一眼柏水寒,“这位姑娘死活不肯,还十分难缠。”
云梨微微颔首,“既如此,查吧。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柏水寒急了,推开弟子们的阻拦,指着云梨鼻尖。
“你你你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居民害怕,给了报酬请我等帮忙,拿钱办事,算什么公报私仇?”
“倒是你,”云梨抬抬眼皮,“心虚了?”
柏水寒气得咬牙切齿,脸颊通红。
又要对云梨出手。
但是碰都没碰到,就被周围弟子拦住。
“我不管您什么身份,请好好跟我们云馆主说话!”
眼见根本没有周旋的余地,柏水寒眼睛一酸,又嚎啕大哭起来。
“不行,你们想靠近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这是真没办法啊。
谁都应付不了这人哭。
哭起来那是一个心酸可怜,弱小无助。
云梨无奈,“行了,走吧走吧。真是怕了你了。”
说罢带弟子回去,柏水寒不可思议抬起脸,眨了眨还挂着泪水的眼睛。
“这就走了?”
根本没人回应她,云梨头都没回。
柏水寒在后面大喊:“姓云的!上次是我对不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谢啦!”
云梨忍不住笑了笑。
经历这个小插曲,没过两天,柏水寒和一位老者主动求见。
云梨接见后,那位眉发俱白的柏长老小心翼翼询问。
“馆主和寒儿说的话,可是真的?”
云梨思考了两秒才想起自己说过什么。
可以让御兽一族光明正大活着。
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柏长老叹了口气。
“当初与西宫兽结下契约,是福祸相依啊!”
“虽然有了强大的力量,忠诚的契约兽。可是此后余生,再不能堂堂正正出现。”
柏长老面露悲怆,“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时祖先未曾贪图这份力量,我们御兽一族会不会比现在强大数倍。”
云梨替他斟满茶水。
“从来都可以光明正大活着。”
柏水寒插话:“哪有这么简单?说的倒是轻巧,到时候见了西宫兽人人喊打,我们根本承受不住。”
柏长老皱了皱眉,“这是你跟云馆主说话的态度?”
“本来就是嘛。”柏水寒撇了撇嘴,“她身为惊澜的馆主,连这个都不明白,还需要我提醒。”
柏长老作势要教训她,但是显然也只是做戏。
柏水寒根本不怕,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云梨不想浪费时间,打断这场没必要的戏。
“是真的,从来都可以光明正大活着。”
“没有正当理由,谁都不可能任性动手。所以你们百余年的避世是没用的。”
这话带有强烈的主观意见。
柏长老踌躇道:“这——”
没说出口的话,柏水寒替他说了。
“那只是你觉得。”
云梨也不恼,认真解释。
“你们觉得自己会因为西宫兽被追杀,是站在西宫兽的层面上考虑问题。”
“而我站在宗门位置告诉你,在你们没做错事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没有理由讨伐。”
柏水寒:“那上次柳墟——”
“他们只是想证明御兽一族还存在。”
“不可能,他们分明是想对西宫兽动手!”
云梨提醒:“那次南海之畔,你利用混血品种蒙混过关。你难道以为他们看不出那些凶兽身上的西宫兽的血脉?”
柏水寒愣了愣,如今才恍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他们怎么没继续查下去?”
云梨抬起眸子,微微一笑。
“这正是我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柏长老斥责柏水寒退下,自己十分卑躬屈膝道。
“云馆主说的或许是对的,只不过我们过了这么久暗无天日的生活。云馆主这番话,一时让我们有些接受无能。”
这么久的煎熬,原来是无用功。
云梨应了一声,“二位来还有其他事吗?”
柏水寒和长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云梨:“直说无妨。”
柏长老喝了口茶水平复心情
“这段时间惊澜的发展我们看在眼里,想到前不久云馆主对寒儿说的话。便有意向前来投奔,寻求庇佑。”
“不知……”他试探地看向云梨。
“云馆主可有意向?”
云梨当然是乐开花了。
她早就觊觎御兽一族很久,在柏水寒第一次答应的时候,她连场地都建好了。
谁知被这人摆了一道。
现在来投奔,虽然也是目睹惊澜强大,再三思考利弊的成果。
但结果是好的就可以。
云梨唇角浅浅上扬起,“当然可以。”
柏长老松了口气,又支支吾吾起来。
“只是不知道云馆主有什么条件?”
既然是寻求庇佑,那肯定是要付出点什么。
只不过他们御兽一族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寄希望于云梨要的东西他能给到。
云梨摇摇头:“加到惊澜后,一切支出都由惊澜负责。你们只需要偶尔帮着处理任务。”
柏长老惊讶,这么好?
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错愕。
云梨望着他的眼睛,慢慢道。
“而且御兽一族还是由你们的人掌控教导,我不干涉。这是我能给你们最大的自由。”
就连一向娇蛮不讲理的柏水寒都惊了惊,努力装作不在意。
“你说的,可是真的?”
云梨嗯了一声,“比真金还真。”
柏长老:“这样一来,您在外要承受九州宗门压力,还不掌控我们御兽一族,图什么?”
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
御兽一族虽然难见,但是能力根本不值得这么付出。
云梨没答,她总不能说就是单纯想收集吧!
眼下剑修、阵修、符修、药修、器修都有了。
多个御兽一族,不得压雍州那些好几头啊。
见云梨走了神,柏长老自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当即不再询问,一口应下。
“我答应云馆主,请无戏言。”
“绝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