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带着一众金鸳盟的人堵在了前面,看着乌泱泱一片,甚至还有几架龟甲模样的火炮。
“你们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啊!”角丽谯早就不爽几次三番坏她计划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了,这次正好,一网打尽,把自家尊上带回去。“上,杀光他们,把尊上给我抢回来!”
紫衣挡在辞镜身前,“首领小心!”
陆佑匕首从一人脖子上滑过,一脚把人从辞镜身后踢开。他拉住辞镜胳膊,看到了包扎好的伤口,语带怒意“你放了血?!你是善心没处使吗!”
雪融本就游于血脉,失去血液相当于加速辞镜的死亡。而辞镜此时内力凝滞,被陆佑和紫衣护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还有心思观察方多病那边的情况。
陆佑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把气都出在杀过来的人身上,手起手落间,收割着性命。
围在方多病那边的人要更多,而笛飞声毒解不久,加之辞镜的血中寒毒虽不致命,但太过霸道,要彻底化解还需要时间,他的内力并未恢复,一时间也是力有不逮。
眼见飞爪要划破方多病的脖颈,李莲花还是出手了。
“相夷太剑!李相夷,你竟然还没死!”角丽谯恨恨地说道,全然不知她的话给方多病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自知敌不过李相夷,角丽谯悍然出手去掳笛飞声。笛飞声虽内力不济,但该有的敏捷还是有的,躲过了角丽谯的鞭子。
不待角丽谯再次出手,数支羽箭破空而来。有人不察被射中,当即一命呜呼,角丽谯腰身扭到极致,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
“什么人!”她又惊又怒,妩媚的狐狸眼带上了凌厉,看向羽箭射来的方向。
“来了。”辞镜浅浅一笑。身旁,陆佑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辞镜。
来人皆身着青色素衣,黑色面铠遮住下半张脸,腰间佩剑,手持弩机,利落地将金鸳盟之人围了起来。
为首之人径直来到辞镜面前,摘下面铠,扑通一下单膝跪地,“首领,青衣应召。”
辞镜扶起青衣,细细看了看,“起吧。数年未见,你消瘦了许多。本是我的过错,难为你们了。”
青衣眼中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不苦,只是想您了。”
辞镜手搭上青衣肩膀,拭去他眼角的泪珠,“都这大了,怎么还掉金豆豆呢。”
青衣一下子羞窘的面色发红,“首领!”
“七色?!”
不待辞镜说什么,角丽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主仆俩久别重逢的煽情时刻。“传言七色成立不足十年却高手辈出,但行事低调神秘,从不插手武林争端。怎么,今日是要与我金鸳盟为敌不成!”
辞镜眼神一下变得冷然,“为敌……你配吗?”
“你!”角丽谯忿然作色,音调拔高半截。青奴立刻把弩机往前一抵,对准角丽谯的脖颈。
辞镜上前,取走角丽谯手里的鞭子,扽了扽,用一贯的温和语气说“我今日心情好,允你离开,下一次再撞到我面前,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角丽谯急促呼吸着平复自己的怒火和恐惧,她看的分明,这个长相昳丽的男人眼中满是冰冷杀意,让人如坠冰窟,所有的温和不过是伪装罢了!
“我们走!”角丽谯忿忿开口,不甘地说。
“且慢,”辞镜抬手止住,“我是说,允 你 离开,角姑娘听不懂么。”
角丽谯几乎要咬碎一口牙,拳头捏的死紧。蓦地,她扯开笑意,眉眼如漾开的春水,“这位公子,小女子与公子无冤无仇,何苦为难于我呢~不若放小女子一马,必当铭记五内,感念公子恩德~”
辞镜微微挑眉,突然将话题抛给方多病,“方小少侠,你觉得该如何呢?”
方多病猝不及防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懵逼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李莲花。
李莲花微微摇头。
方多病接收到信号,对辞镜说“辞…剑玉,我需要问她要一样东西。”
无法,角丽谯不得不把冰片都给了方多病。
“我们后会有期!”临走,角丽谯还撂了一句狠话。虽然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金鸳盟的人退了场,李莲花三人也不好继续呆在这掺和人家内部的事情,告辞离开了。
临走,辞镜给了方多病两把弩机和十来支弩箭,“千万记得,有解决不了的事,去藏剑阁。你我有缘,日后必将再见。”
方多病虽不明白为何,但他很开心有这么一个朋友,爽朗地扬起笑脸,给了辞镜一个拥抱,“放心吧,我记得了!江湖再见!”
李莲花看着这一切,心中思绪万千,却怎么也理不清。他已时日无多,但方小宝年岁尚小且赤诚天真,不应该被卷入一个个阴谋漩涡里。
罢了,有时间提点两句吧,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等查清一切,就是该谢幕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