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俊美不似人间君!”红衣满眼崇敬与不加掩饰的迷恋,恨不得将辞镜融在眼里,化在心头。
辞镜身着红色压襟长裙,外罩枫红织金短袄,团花福字宽带系在腰间,将弧度漂亮的腰线勾勒的细致,香囊宝络缀于其间,显得贵气又精致。头发被高高挽起,还配上了周晟前些日子赐的一套红玉首饰。
明艳张扬,热烈耀眼,恍惚间,红衣感觉自己又看见了当初那个昂扬恣意的少年首领。
莽撞地,闯进了自己的视线,从此再也无法忘却。
辞镜伸手在红衣眼前绕了绕,“回神啦!”
带着笑意的眼神是那么真实而陌生,让红衣一下子从遥远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瞧我,竟是看痴了,都赖您,怎的会有人生的这么俊雅!”红衣笑着回应,好听的话直往辞镜身上砸。
辞镜好笑地白了红衣一眼,“数你甜言蜜语多,仔细我叫黄衣收拾你!”
红衣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反应过来后又梗着脖子叫嚣道:“呵,笑话!我会怕她?”
辞镜挑眉,“哦~你很敢嘛!”
红衣习惯了自家首领时不时的怪异词汇,仔细想想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一副得意的模样,“自然!毕竟我可是您亲自选定的红衣!”
“紫奴可听着呢,我估计最迟明日下午,你的话就呈在黄衣的书案上了。”
红衣一僵,随后挽住辞镜胳膊,摇摇晃晃地耍赖:“好主子~我错啦~”
辞镜笑得更欢了。
红衣撒娇卖痴,却也一直暗暗注意着辞镜的神情,看见那阔别已久的笑,心中爱意与疼惜交织盘亘,织就的大网将她自己牢牢网在其中,无法挣脱。
也许,只是不想挣脱……
主仆二人笑闹了会儿,内侍就进来禀告说准备好了,要出发了。
车队、仆从浩浩荡荡地出了城,车撵中,周晟看完暗卫送上来的情报,丢进火盆中燃尽。
“辞清肴啊辞清肴,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呢……”心中思绪纷扰,周晟却又不经意间想起花树下辞镜的笑颜。
周晟蓦然回神,暗暗恼恨自己,奸臣弄权,自己却还在留恋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简直无颜面对家祖!
……
“娘娘。”扶着红衣的手臂,辞镜下了马车。虽说很想直接跳下来,但如果真要这么做了,群臣的眼珠子可能都要瞪出来了,然后还得违心地夸一句:真是虎父无犬女,娘娘英姿过人!
林木郁郁葱葱,绿意尚未退尽,黄色将将冒头,喜人的凉风拂过,倒是让长时间坐马车带来的烦躁消散了些。
场地早已布置齐整,辞镜借口自己舟车劳顿,身子乏累,直接去了行宫休息。
毫不意外,蓝衣已经等在了殿内。
看见辞镜,蓝衣眼中惊艳一闪而逝,随即又带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笑脸,只是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反倒充斥着晦暗苦涩的意味。
蓝衣跪地行礼,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狼狈,“……少主。”
翩跹的衣摆从眼前划过,像是一尾捉不住的锦鲤。
蓝衣的指尖微蜷。
“何需你再跑这一趟,父亲可是信不过我?”辞镜坐的端正大方,浅淡开口,说的话却是夹枪带棍。
蓝衣自顾自地起了身,无视掉红衣狠戾的目光,笑吟吟地回道“少主多虑了,只是主子怕脏了娘娘的手,才叫属下来帮衬一把。”
“呵,到是找了条会叫的好狗!”红衣冷冷讽刺,被辞镜开口劝住,“红衣。”
红衣瞪了蓝衣一眼,安静站到了辞镜身边,姿态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