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
刘阳猛然惊醒,用力推着一旁的青年:“任旭,醒醒,他妈的,别睡了。”
“啊?”
任旭醒了过来,一脸茫然。
“啊个屁,咱们昨天打死人了,而且被抓了现行,得赶紧找人通知家里想办法,不然这枪子吃定了。”
刘阳急声道。
任旭听完,立马精神了,颤声询问:“咱们现在关起来了,咋找人啊。”
“许诺给那些警察一点好处,让他们帮咱们传话。”
刘阳起身走向牢门口。
刚好传来俩人谈话声。
“刚才局里传来消息,说杀死陈所的俩人背景不简单。”
“不简单又如何,这事上面都知道了,据说很生气,估计保不住。”
“可惜了陈所,听说他叔明年就要当部长了,他要是活着,不得沾光扶摇直上。”
“这就叫没福分。”
吱呀。
老旧木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走进一个人。
“两位同志,我传达一下法院的判决,任旭,刘阳,公然行凶杀害公职人员,性质恶劣,罪大恶极,立即带往刑场枪决。”
“还真让我猜着了,果然保不住。”
“检察官同志,那这俩人不带去游街了么。”
“上面说要给老人家留点脸面,直接戴上头罩,押到刑场枪毙就行。”
“好嘞。”
牢里。
刘阳身子抖如筛糠,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你咋抖这么厉害?”
任旭傻愣愣地问。
刘阳半天没说话,眼神呆滞。
“你到底咋了?”
任旭走到刘阳身边。
啪嗒。
鞋底传来踩水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发现一股水流从任旭裆部向外蔓延。
“呵呵,你怎么尿裤子了。”
任旭刚想嘲笑,但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突然变白。
这时。
牢门打开。
皮肤黝黑的警察说道:“两位判决下来了,直接枪毙,跟我们上路吧。”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找我爹,我要找我外公。”
刘阳开始挣扎。
“老实点。”
警察按住刘阳,戴上了黑色面罩,手铐脚铐,押着往外走去。
任旭双腿打着摆子,裤子一湿到底。
半小时后。
俩人被带下车子。
砰。
砰。
耳边传来一声声枪响。
刘阳率先被拿下面罩。
他稍微适应了一下阳光,向前看去。
只见不远处犯人站成一排,有人拿枪射击。
砰的一下。
犯人胸口炸开,鲜血四溅,倒地不起。
刘阳又吓尿了。
“别害怕,一下次就过去了。”
一旁的警察安慰了一句。
不一会儿,犯人全部倒地不起。
“该你们了。”
俩人又被戴上面罩,硬生生拖到前面。
砰。
砰。
两声枪响。
俩人吓得直挺挺倒地,隐约觉得被人抬起。
不一会车子发动声音响起。
俩人有些纳闷,但戴着手铐脚铐和面罩,无法查看外面情况。
刑场内。
金文拍了拍手。
“这场戏拍完了,大家来领钱吧,一人五十块。”
“领钱喽。”
倒在地上的死囚一个个诈尸,拿掉面罩,一窝蜂跑来。
“大家排队,不要乱,别忘了,这场戏你们签了保密合同,如果敢在上映前透露半点,一人赔一千块。”
金文边发钱,边警告。
一个群演问道:“同志,咱们这戏啥时候上映啊,我咋没看到摄像机呢。”
金文随口胡扯:“这是香江导演拍的戏,用的是最先进的针孔摄影机,就针尖那么大的镜头,神不知鬼不觉,布满了整个场景,你们肯定找不到。”
“那啥时候能上映。”
“这是大制作,后期剪辑都要好几年,估计90年之前,甭想上映了,你们嘴严实点,人家香江人很注重契约精神,假如你们走漏风声,真会让你们赔钱。”
金文继续吓唬众人。
群演们赶忙点头。
打发走群演。
金文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穿军大衣的中年:“老宋,拿了钱,让剧组的人,什么话也别说,懂不懂?”
“您放心,保密协议我既然签了,就不会说,以后你们的戏,还要这种大场面尽管找我,定点爆破都行。”
老宋喜滋滋地收起钱。
心里嘀咕,这香江剧组就是阔气,他们场务,道具,服装,仨人忙活了一晚上,给了六千块,一人两千,这可是足足七八年的工资。
“你放心,只要你嘴严实,以后我还有个更大的剧组,据说一天给五千,到时候一准找你。”
金文完美继承了李存希的画饼大法,哄得老宋几人一愣一愣。
一辆吉普车一路向东北方向开去,大概行驶了五个小时,才停下车子,把刘阳和任旭的面罩拿了下来。
“两位,还好吧?”
说话的是一个一头白发的青年。
“你是?”
“我是刘厂长派了救你们的,我叫周巡。”
白发青年自我介绍。
“我爸派你来的?”
刘阳疑惑道。
周巡笑着解释:“刘厂长知道你们被判了枪决,就花钱买通了行刑的人,用俩死囚替换了你们,所以你们现在已经死了,以后要跟我去东北,隐姓埋名生活,但你们放心,刘厂长说了,这次严打过去,第一时间把你们弄回来。”
“我就知道爸不会放弃我。”
刘阳如释重负,软瘫在座椅上。
“那我爸呢?”
任旭询问。
周巡沉声道:“这次两位家里,为了救你们出来,冒了很大的风险,假如你们活着的消息泄露,两位不仅会被抓回去枪毙,你们家里长辈也会受到牵,所以,两位从现在起,要彻底改名换姓,绝口不提家里的事情。”
刘阳赞同的点头:“没毛病,我们现在是逃犯,必须低调。”
周巡从口袋里拿出两封信:“信封里各有一封介绍信,和已经编好的家庭背景,你们背好了,下面我会带你们去东北偏远村落生活,等这次事情彻底解决了,咱们再回来。”
俩人随便拿了一封。
“王狗蛋,父母双亡,廊城王家庄人。”
“李狗剩,孤儿一个,廊城王家庄人。”
“周巡兄弟,这名字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不懂,村里就兴这个,一定要代入角色。”
“好的。”
“那咱们就继续出发,你们脚下包里有身破衣服,赶紧换上吧,到了目的地,咱们就开始全新的人生。”
周巡转过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深踩油门,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