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第一次有孕的贝慈,被人看得两颊绯红,内心羞涩不已。
好像那个国宝大熊猫,引他人围观。
尤其是眼神灼热的老夫人,贝慈狼狈逃走的身影快同手同脚了,即便出了治疗室,入了医馆大堂,还能听见老夫人爽朗的笑声。
等待药童抓药期间,她抚上腹部,心中震颤不已,她也要有自己的崽了,要当娘亲了耶,以后可以随便打扮、收拾他/她了!
想起软软糯糯的一个肉团,她心脏就软的不行。
孩儿啊,娘亲来喽~
“嗷———”
突如其来的嘶嚎,将幻想软团子的贝慈一下惊醒,眼中的柔软一同击碎……
我的天呐,杀猪了?
“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
整个医馆的大厅内,只能听见一种声音,360度无死角,全是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贝慈一脸惊恐地看过去,被一块头高大,面相凶恶的男人震住了,尤其是他脸上委屈的泪痕,久久不能回神。
药童手里拿着捣碎的草药,面对泪流满面的粗犷男人手足无措,他是谁?他在哪?谁能来救救他?
药童年岁小,身量纤细,对熊一样的男人有着天然的畏惧,尤其对方还嚎的那么大声。
男子抹了把眼泪,委委屈屈伸出手,“你轻一点儿哦!”
好疼,真的好疼,男子眼泪止不住,委屈的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贝慈半张着嘴,眼神呆滞,下巴快掉了:好一个男子汉大豆腐!
粗糙的大手不知被什么戳破,流了一些血,药童手里拿着的是消炎、止血的草药,一按上去,不出意料地爆发出一声惨叫:“啊———”
无论医馆内生不生病的人,都被他弄得牙疼!
贝慈也跟着龇牙咧嘴,转而想到这要是碘伏、酒精之类的消炎杀菌药,他不得哭昏过七??
白瞎了这么大的体格子,这么点儿小伤,嚎的惊天地泣鬼神!
合该上战场,吓死敌营。
说不定,嗷一嗓子,对方能昏过去六个……
于郎中闻声匆忙而来,生怕有人捣乱,但见那个男人,眼中划过了然,是他就不意外了。
凶狠粗犷是外表,病弱西施是内心。
他上前接过药童手里的草药,“我来吧。”
再不来,小药童快抖成筛子了!
男子撇过头,不忘叮嘱:“于郎中,您…您轻点儿哦。”
“放心,我有数。”
手上动作熟练的上好药,拿着纱布给人裹上,“不要碰水,过两天再来看看愈合情况。”
“好的。”男子掏出几个铜板,“给您。”
于郎中收下,目送熊一样的男人抽泣着离去。
贝慈看了全程,眼皮直抽搐,她不敢想象若是将军也这样,那该是怎样一幅美景啊~
与此同时,即将到达北地的魏泽如坐在马背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嚼舌根子。
魏林打马上前,“将军,要不要停下休整?”
魏泽如神色肃然,闻言摇头:“继续前进。”
时间不等人,路上不能耽搁,多待一时,边城随时有被进攻的危险。
“传令下去,全速前进,五十里处再做休整。”
“是,将军。”
……
马车内,与来时的病容不同,老夫人焕发着抖擞的精气神,拉着贝慈的手不放松,拍了拍:“好孩子,老身没看错你。”
果真是个身子康健的,这不,好消息就来了。
改日定要去寺庙还愿!
一双梨涡里满是甜甜的笑意,贝慈笑脸洋溢着幸福,头一歪,轻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轻声呢喃:“是奴婢的福气。”
肚子里的崽崽实实在在告诉她,在这个时代,她有了自己的亲情血脉。
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至于原身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早不知哪去了……
老夫人慈爱道:“回府以后好好顾着自己,那些个活计都不许做了,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或者秀嬷嬷,万不能大意。”
“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旁人,当然,你的贴身丫头可以说。”毕竟时间长了身体有异样,贴身丫头怎会不知晓。
握着贝慈的手重重捏了一下,给她一个定心丸:“你放心,不让别人知晓不是因为别的,是为了你的安全,莫要胡思乱想。”
高门显贵人家为了去母留子也不是没有过,老夫人却不会做那缺德事,但要提前跟贝慈说清楚,省得小姑娘忧虑过度,伤了神思。
皇城内夺储日益激烈,掌握兵权的魏泽如不能置身事外,他现在不在城内,若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老夫人想的明白,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重孙子,必须隐瞒下来。
“回去后,我会让府里的人都谨言慎行。”
贝慈理解,低低应了声,她能做的就是低调养胎,每日吃吃喝喝。
利用自己功效良好的金手指,将崽崽养得健壮无比。
除此之外,她还要收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晚间,贝慈拉着青兰坐下,俯首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后者“哇”的一声,瞪圆了眼睛,震惊不已:“你说的是真的?”
眼神瞟到贝慈的腹部,“你没骗我,拿我寻开心吧?”
贝慈懒懒躺下,翘起二郎腿,抖了抖脚:“我是那样人吗?”
“你不是。”青兰捂住小心脏,对着贝慈嘿嘿低笑,“多久了?”
“已有俩月。”
闻言,青兰眼睛一转,“那说明从一开始你就……”
贝慈怒嗔她一眼,“对。”
“厉害厉害!”青兰双手比出大拇指,“不愧是你呀!!健壮的像小牛犊子!”
白皙无暇的脸上再度染上红晕,贝慈支支吾吾道:“那也是配合的好,光靠我自己,也不行啊……”
说完,她觉得甚是羞耻,蓦地用被子遮面。
青兰捂嘴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那老夫人可开心,有什么奖赏吗?”
“暂时没有。”贝慈捂着被子,瓮声瓮气。
啊……没有,老夫人有点儿抠门啊,青兰撇撇嘴。
“对了,老夫人说这事保密。”
青兰梗着脖子,有点不服气:“为什么?”
不会是想生了孩子不认账吧?
贝慈拨开被子,郑重低语:“为了安全,你想想将军走之前发生了什么。”
青兰的心一下子沉下来,好半晌,郑重颔首,“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