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难处吗?”元尚见两人神色不对,友好的追问,“有什么我们也可以帮帮忙。”
祈朗为难了半天还是苦笑着摇头:“不用了,谢谢村长好意,我们也不过是在白忙活。”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谁能放心?
到了中午,村长盛情邀约,祈朗推辞不过,才拎着一壶佳酿上门。
村长老婆搓着手,摆上一桌子的美味,跪坐在地上:“招待不周,请您见谅。”
“夫人客气,这已经很丰富了。”
祈朗说的是实话,虽然不能和重华宫相比,也算是樱岛规格比较高的,看来村长有备而来。
打打起精神的祈朗想了想最近的事,看来让云泽多在海边出现,有效果了。
元尚捧着祈朗提来的酒,每人斟了一杯,端起凑到鼻下轻嗅,好酒!
推杯换盏半顿饭过去了,元尚祈朗都有点上头,嘿嘿对笑。
“小七啊,都是兄弟,有什么为难的可以和老哥哥说啊。”
来了。
祈朗举起酒杯,半醉着抿了一口,“不说了,喝。”
“哎,是不是不拿老哥哥当自己人?”元尚大着舌头,用力的把杯子摔到桌上。
祈朗露出马脚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出来又能怎样呢?我就算凑齐了灵植也不定能梦想成真。”
“老弟有话直说,咱都是真性情的,不玩虚的。”
祈朗喝完一整杯的酒,酒意上头:“我能怎么办,师傅就这一个闺女,师傅死后,门派凋零,师兄师姐死的死,走的走,就留下我们师兄妹相依为命,不能给她弄一条灵根让她踏上修习之路,我以后可没脸见师傅了。”
元尚痛心疾首:“老弟,你糊涂啊,灵根都是上天注定,岂是人力可以更改?”
祈朗趴在桌上,双目昏沉:“不对,我得了一古方,只要收集药材,我就能请炼丹师出手,我一定可以为师妹保驾护航。”
“世上哪有这种丹药?”
“有,鲛人珠,幻海风,赤金子……”祈朗一一背出药名,声音越来越小,睡的也越来越死。
当祈朗的背诵声彻底消失的时候,村长元尚睁开了清醒的双眼,他看了一眼祈朗,对着门外喊:“出来吧,睡的熟的不能再熟了,十三十四把人送回去,其他的留下开会。”
“哎。”两个短小精悍的一人架着祈朗一只胳膊往村西走。
屋内。
元尚跪坐在首位,其他的村民按顺序排排跪坐好。
元尚轻轻按了一下手,下面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说说这段时间看到的。”
村长发话了,下面立马翻天似的叽叽喳喳。
“村长,看来这三个真的是无意闯入的。”
“这半个月我们整个村子都在监视着他们,除了陪孩子,其他的时间也确实没有乱跑。”
“尤其是神社周围,把守森严,他们一点都不好奇方位和作用。”
“哪有那么巧的事,不如杀了。”
“你没听说吗,人是为了找鲛人珠才在海边常住,才能救下归真到了咱们这。”
“他的徒弟阿泽,我们也在海边有眼线,从来的第二天一直都在海边撒网……”
元尚被他们吵到头疼:“行了,老五,你一直和小七在一起,你说。”
元午想了一下,整理好思路:“大哥,我看他们确实是无意的。小七不过是金丹,每天的事就是追着酒酒跑,看着不像是知道什么的。”
元尚警惕性很高:“他们有问你什么岛上的事吗?那个酒酒呢?有问孩子吗?”
元午瞪大眼:“没有没有,岛规规定,我不敢说的。他也很识趣,每回喝点小酒都是念叨师傅的恩情,孩子们那也通过气了,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大哥,这么怕还天天让小苏带他们?”
元尚冷哼:“就是因为不知底细,放在眼皮底下,总比他们乱跑发现什么的强。”
另一个村民忽然出声:“会不会是他们骗我们的,其实就是知道什么了。”
“不像。”元射跪坐在地上,嗅着杯中美酒,“第一天初来乍到,肯定加强警惕,第二天夜里开始我们一直注意小楼,酒酒和小七一直住一个房间,阿泽也会在门外守着,如果真有什么,应该不会瞒他们自己人。”
一个尖锐的声音:“阿泽或许就是监视外面有没有偷听的呢?”
“或许不是师兄妹,谁家的兄妹住一间卧室啊……”另一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的声音响起。
元午皱着眉却没有反驳:“只要有酒酒在,小七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确实不像是伪装的关系。酒酒这几日天天早上起的太早,下午打瞌睡都是靠着小七的。”
元尚不说话,沉默半晌,考虑究竟怎么料理这三人。
元射一躬身:“元婴遍地走,金丹不如狗,他一个小小金丹能翻起什么浪。”
元午也不愿杀熟,尤其这么合脾性的:“是这个理,但是祭典将近,就怕节外生枝。大哥,不如这两日打发他们离岛,我看他们也有一点想走继续找药的意思。”
元尚摇头,不行,在这个关口,绝对不能多生事端。
而且。
“神社今年的祭品不是还缺一点吗?”
元尚轻描淡写的丢下一枚炸弹。
元射不忍,毕竟是把归真送回来才惹上一身腥臭的:“大哥……”
“老四,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元射猛的俯身跪倒,颤抖着说道:“怎么会,樱岛利益高于一切,我至死不忘。”
“老五,你觉得呢?”
元午也随即应声俯身:“神使万万岁,樱岛万万岁。”
元尚满意的看着他们顺从的模样,缓缓站起来,逐个扫视过去,直看的他们头皮发麻,心头一颤。
“我希望村民们不要忘记,现在三界情势严峻,是谁给了我们锦衣玉食,是谁让我们人丰年足,又是谁让我们翻身农奴把歌唱摆脱花宗控制,咱们樱岛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仰赖于神使大人,大家要铭记于心,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我们樱岛努力数万年,才能在众多信徒里后来者居上,迎来了肯定,神使降临,正是对我们最好的嘉奖,靠的就是我们虔诚的心,我不希望个别人因小失大,影响到樱岛的运势。
我不想亲手解决自己的兄弟,明白吗”
“明白,大哥放心!”
底下数十名跪坐的村民齐齐颔首。
“老四,归真怎么样?”
“还在昏迷中,孩他娘每天都守着呢。”
“嗯。一定要好好照顾,需要什么到我这里来取。”
“谢谢大哥!”
最西的的庭院。
酒酒干笑着送走十三十四,人都走远了,她还站在院门口又气又急的跺脚。
回到房间,酒酒左右看了看,很好,这几天小院周围算是少了点,进门,利索的背对着房门,左脚一勾,右脚一勾,房门咔的关上,在关上的瞬间左右门中间有一个极为对称的法阵亮起。
“说吧,弄到什么线索了?”
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祈朗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对着桌子指了指。
酒酒倒了一杯水递给祈朗,另一只手还拎着茶壶。
“没,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我们的来路,糊弄过去就行。”祈朗一下一下地敲打床架,“你说天天带着你去挖药材,却什么都挖不出来反而病倒了为什么又集体不给挖了呢?是不是差点就挖出来什么秘密了?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异常的。”
酒酒闭上眼问风月镜,风月镜再去和天书核实一下,最后反馈到酒酒耳中:“昨天下午,惠子好像挖到一大块土,土里有一节白色的横截面,但天书和小风没有看得清是什么,她反常的没有捏碎检查就藏起来拿了另一块土捏给我看,其他的,和前几日没有什么区别。”
“土里的根?”
没有花没有叶,连最基本的茎都没有,这是个什么玩意?金玉矿脉?灵石?或者是深藏地下的昆虫幼体?
“祈朗?”
“嗯?”祈朗正想着问题,随意的回答。
“还有半个月,他们还会带着我吗?”
“会的。”
山下村人口并不如何的众多,能调出一部分监视云泽已经是人手紧缺,他们没有第二队人马监视金丹期的自己和酒酒。
“安心歇息,明天还得演习,你只管装傻充愣,一切有我。”
即使山下村或者樱岛包藏祸心,他们也休想困住自己。
酒酒还是不安,毕竟这次是本体:“但是你的修为一直在压制,前几天还是元婴,为了低调才说了金丹,还自己压成金丹,现在都不要压都是金丹了。”
祈朗笑着伸手招来另一只茶杯,茶壶自动续上一杯,他递给酒酒:“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货色,金丹,是我能压制的最低境界,凭它是谁,还能把我退回筑基吗?而且,我学的那么多,可不是全靠修为支撑人界的。”
酒酒稍稍安心,从腕上手链拆出一枚玉片给祈朗套上:“这里封着六师傅的一道攻击,上次脱险它也出了不少力,你拿着,也不知会不会压制威力,至少留个底。”
祈朗摸着玉片里熟悉的气息和招式,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