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说的对。”元午一听,心里不知道有多赞同,小七只带一个师妹,他呢,他要带十几个萝卜头,还得带出来个样,“稍微打重一点回家都得告状,我这老师,难啊。”
“五叔不对,我们可乖了。”
“我们都没有偷偷去游泳。”
“就是,练功嘛,差不多的就行了。”
十几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反驳着元午的话,振振有词的模样认真的有点可爱,酒酒在一边拼命点头,就是我多乖啊。
元午祈朗对视,非常同情的拍了拍彼此的肩膀,兄弟,我懂你。
“大家自由活动一炷香时间,稍后我们练习飞镖。”
“欧~”
孩子们欢呼雀跃,三三两两坐成一圈,讨论着刚刚的刀法哪个姿势最英勇潇洒。
酒酒袋子里桑果不多了,祈朗给她一个新的兜子和手帕:“手擦擦,脏死了。”
“好~”酒酒拖长了声音回答。
元午用眼神瞥祈朗:“小七,你这师兄当的,长兄如父。”
祈朗苦笑,拉着元午走到僻静处:“元兄不知,师傅临终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么一个女儿,师傅救我于危难,如同再造父母,我怎么能不好好爱护。”
“我不知道,对不住,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祈朗压低嗓子,满眼心疼:“我还好,毕竟已经成年,也算是出师,师傅走了虽然悲痛,但也能扛的起来,但是小师妹不一样,母亲难产而亡,幼时丧父,我只担心她悲伤过度,又听说现如今五洲四海太平,不如索性出来走走,说不定出来了心情也能舒畅很多。”
元午对祈朗这种重情重义的也是青眼有加,感慨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好师兄,真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祈朗谦虚道:“哪里,山下民风淳朴,物华天宝,人才辈出,哪是我们师兄妹可以比的,若不是有幸救下归真,或许我们都不知道世间竟有这般世外桃源。”
另一侧。
酒酒摸出两颗桑果,边吃边想怎么才能套话。
“喂,救了短命鬼的,我还想吃!”
昨天在村口遇到的大呼小叫的孩子趾高气扬的看着酒酒,好像他愿意吃桑果是酒酒多大的福气一样。
“归真不是短命鬼,他没死。”酒酒就着这一问题和孩子争执起来。
男孩紧紧的盯着酒酒手中的桑果,说话一点都不过脑子:“就是短命鬼,昨天死不了也快了。”
“你怎么知道他快死了。”
男孩不说话,只盯着桑果。
酒酒抓起小把桑果塞给男孩,眼巴巴的等着他答疑解惑。
“他出生的时候,神使给他算命了,活不过十五,再有半年,他就满十五了。”男孩得到想要的桑果,珍惜的收了起来坐在酒酒旁边,“你救他也是白救,我们都知道,他是不想再等死所以才去游泳的。”
“你们都知道?”
一群可爱的萝卜头齐刷刷的点头。
“是啊,都是一起上课的,他那点心思能瞒住谁啊。”男孩扯着酒酒的袖子,“他去的时候还是我拦住了五叔他才跑掉的。”
“你们都不想救他?就看着他去死?”酒酒感觉到不可思议,这群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怎么……
“四叔四婶都放弃了,只想在他死前多陪一日是一日。大人都当我们是傻子,我们是小,又不憨,谁想天天数着倒计时过活。”男孩自觉是不怕死的,死对于他们只是一个暂时分别的状态,“可是归真被你们救回来,四叔他们倾家荡产也是要救的,最后还是人财两空。”
酒酒看着男孩故作老成的姿势想笑:“小屁孩,知道什么是人财两空。”
“知道啊,就像我努力练刀法,也早起了,也练同样的时间,可就是不如惠子,那我就是懒觉刀法两空。”男孩瞪大眼,不要瞧不起小孩子啊!
酒酒深有感触地点头,每孩分了一小把,特意给小男孩满满一捧:“对对对,懒觉刀法两空,什么时候我得和师兄说说,我也想睡懒觉,不能懒觉修炼两空。”
“你不能修炼吗?没有灵根吗?”男孩见她特别优待自己,也十分讲义气的化为自己人一堆,“那你在你们师门是不是很可怜。”
“怎么会,我可是我爹的女儿,师兄宠着我都来不及,我就是食物链的顶端。”酒酒见他们不信,像是努力证明自己的孩子一样,“师兄他还特意寻了一个游方的,教我算命。”
男孩叹气,当大哥太不容易了,刚认得小弟居然是个傻的:“算命都是骗小孩的。”
“怎么可能,我爹说了,星族的预言都成真了,那算命肯定不会错的。”
“你爹也被骗了,星族自己都不算了还信那些半吊子的。”男孩也听父母念叨过,记得一些,“唉,你要是我们村里就好了。”
“小屁孩,不相信算命却相信神使的短命鬼言论,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酒酒笑骂了一句,撸起袖子就要给小孩子露一手。
“神使不一样,神使一直帮助我们,是
“我们的神明。”男孩急眼了,神使不容侵犯,“你这种半吊子教的半吊子的半吊子,还有脸说我们神使。”
“我没说啊,我就是……”酒酒低着头看着脚边的青草,“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死,可学了才知道,算命不能算自己。”
“你哭了?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酒酒面前地上一滴一滴濡湿着的地面,吃了她好多果子的孩子们慌了,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他们可不能干这种吃了人果子还把人骂哭的事,传出去还怎么在樱岛混。
“你别哭了,我带你一起耍刀啊。”
“大不了下次神使来的时候我们带你去看看,也请他给你看看什么时候死就可以了。”
酒酒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你说真的?”
“是的,唉,女孩子就是麻烦,下次再也不带女孩子玩了。”
“就是,还是惠子好怎么都不哭。”
酒酒低头,抹去眼泪:“谁哭了,你不要污蔑我,我最坚强了。”
小男孩老大人似的叹气,摸着酒酒的肩膀:“我娘说了,人都是越没有什么越炫耀什么。”
引得其他的孩子纷纷点头,就是,我们都是不想上课的时候才装自己生病的。
嘿,兔崽子,酒酒磨了磨牙,不能生气,不能穿帮。
“你们休息过练什么?”酒酒好奇的看着男孩,一脸的我也想玩,“我行不行?”
“下面是飞镖,你?你就自己看看,比划一下。”
哎呦喂,我这暴脾气,酒酒看着一群小屁孩嘻嘻哈哈的小哈自己,再一次默念,不生气,不生气,跟一群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炷香的功夫过得太快,说说笑笑就到了。
元午绕过小树林,高声喊道:“休息好了,集合。”
孩子训练有素的排成两队,为首的两个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十字形的流星镖,前面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忽然多出了两颗飞柳树,飞柳树,树如其名,刚出现的时候还静若处子,扎根站稳后,千万条绿加丝绦一样的枝叶无风狂舞,都快自我打结起来了。
元午站在树下,指着手指粗细长短的柳叶说到:“每个人,飞镖都往 树叶上仍,击落一片叶子今天的课堂积分加一,击落两片加三分。”
“这是啥?”
祈朗气的大力的拍了一巴掌酒酒的后脑勺,教训人的语气和元午那叫一个如出一辙:“流星镖,叫你天天不学无术,连个武器都不认识!”
“就不能让树不动吗?”这一句话说出了多少小屁孩的心声,除了正在准备的最前面两个,其他的都默默地给酒酒投来一个真兄弟的眼神。
元午那边气的咆哮声都快上天了,手里捏着一枚眼疾手快才接住的飞镖:“你往哪扔!你咋不往后仍,后面一扔一个准。”
“后面是我兄弟,不能往后扔……”左边一队的第一个女孩非常细心的提醒老师。
“那你前边还有我呢!你那眼睛是长在脑袋顶上不动的吗?扔之前都不看一下吗?”元午听了更气,后面的需要保护前面的就不需要了吗?“你,去到那边去,自己练习一百次!”
“下一个!”
酒酒好奇的拉扯一下祈朗的衣服:“师兄,你会吗?你一只能打掉多少啊。”
祈朗看看飞柳,保守估计一下:"十几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哇,好厉害啊!”
“嘭!”又是狠狠地一下,"只会耍嘴皮子,你看看别人家的多努力,连个孩子都不如,还好意思问,问什么问,你到那边的空地上也扔几把飞刀练练手。"
"很痛哎,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酒酒摸着后脑勺嘀咕着,从祈朗手里接过一把小叶刀,走到飞柳相反的方向一片花墙,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你是去摘花的还是去练飞刀的!手再长点都能扯下一大片来,哪个敌人是傻子站的那么近还一动不动让你扎,你傻他也傻吗?”
喂喂喂,你这斥责很明显是带了私人恩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