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达上天宗,被安顿在贵宾居住的蔷薇院里,酒酒都是对于参与集体行动不感冒,只想一个人静静。
千瑶推开酒酒的房间想一起探险:“夜黑风高,杀人放火,不是想看看黑暗掩藏着什么吗?”
我酒酒摇头,放下刚刚取出来的笔墨纸砚,展纸,转转脖子,松松筋骨:“你们去吧,回来告诉我就行。 ”
千瑶跳了进去:“ 把你扔下我自己玩?我可没那胆子。 ”
“去吧,我写完还得听新娘子的准备工作,你可得看仔细了,而且晚榆连隽连笑都在隔壁,有异常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酒酒点燃一根香,香气清幽静谧,“ 你不好奇上天后天的事吗?”
“ 那万一我迷路了,你怎么办?”
“ 上天宗才多大,迷路了飞上天也就看全,不行的话咱们明天婚礼上见,我会和晚榆他们一起的。”
千瑶脸色泛苦:“你就是想支开我秘密行动,那你小心,我走了。 ”
酒酒出神的盯着新香,青烟袅袅,顺着窗户,飞向远方,愈远愈轻愈浓,带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玉镯闪闪发光:“ 酒酒。”
首先恢复的风月镜不解看着即使到了梦里,仍不停的拿着纸笔书写的酒酒:“酒酒,我们只需等就行了,不用来的。 ”
“ 我只是不明白。”
风月镜的树枝绕着酒酒打转,惹恼天音,它们就没有灵石:“ 天音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
酒酒用笔杆子敲打椅子:“你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我? ”
“ 我肯定是担心你啊,天音他能拿我怎样,都是灵器,我又不怕他。”
风月镜不怕,酒酒更不怕:“罚个几个月禁闭也就完了,天音,他不会怎么样的。 ”
说着天音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笑。
自从看到酒酒点燃溯光枝叶碾成的香,它就好奇的不得了,踌躇半晌还是没忍住:“你在等谁啊? ”
“ 我在等我们都想恁死的魂。”
“四族亡魂?你发现被跟踪了? ”
梦境里但凡喘气的都听到了,先是没反应过来的愣住了,随即……
“ 他们在哪!”
“老子要报仇! ”
“ 在哪呢!”
酒酒叹气,挨个揍了一下,力道之大:“ 早就打过招呼了。”
“是入京遇到的散修? ”
“天音不是把他们查的一清二楚,纯纯巧合吗? ”
“天音怎么可能害我们。”
酒酒只听的脑瓜子嗡嗡的:“闭嘴!天音不害我们不代表他是全知全能,天书尚能蒙蔽何况资料!你们都没闻出来散修身上有一股腐朽吗?”
醒的五六个灵器乖巧伶俐的干脆摇头:“没有。”
“闻不出来鼻子都该割了!不问清楚,我总是不甘的,我以身为饵,不信他们不上当。”
“那如果真的打不过怎么办?不是说好等隐爱和二师傅吗?”
“就是就是。”
“酒酒,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回去吧。”
酒酒拧着头不走:“你们啊,要相信我方战斗力,而且他们已经逃出归墟,我的化生聊胜于无,也不会在我身上耗费多少人手的。”
对外面情势了如指掌的风月镜大声反驳,枝条拍砸酒酒的背上,希望能砸醒这个夜郎自大的傻子:“哪有什么战斗力,千瑶就是个吉祥物,晚榆不到家,连隽连笑还行,但他们怎么可能为你拼尽全力?”
酒酒一把薅住树枝:“我没指望千瑶,这不是有晚榆在吗,安啦安啦,明天把眼睛借你们,大家一起看看你们为之奋斗的世界。”
酒酒赶紧叉开话题:“三魂曲恢复的怎么样了?”
风月镜想起三魂曲之前拿到曲谱的样子,不由心塞:“小曲闭关,我们也不太清楚。别打岔,你确定有办法?”
“小风,抱歉。”
因为梦境是以风月镜的力量构造,所以风月镜无论有多想回到花族,她都必须控制好自己的灵识恢复程度,做最后一个灵器。
梦境的风变得温柔和煦,亦如风月镜的清淡声音:“没关系,很高兴是我陪你走到最后。”
“现在已经修复三个灵器,无界伞只是时间问题,小风儿,快了。”
“不急,我等隐爱回来再走。”
“我们也是!”
“我们一起等隐爱。”
最难消受灵器恩:“拉倒吧,天天补个觉都被你们吵死,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个个的,真会整事。”
风月镜等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忽然一动不动的,吓得天书还以为是推的太厉害,引发旧伤,可怜兮兮的趴在酒酒肩上装无辜。
“酒酒,森林里的鬼魂有两个快要死了,要放他们走吗?”静止半天的风月镜感受了一下鬼魂的状况,问道,“或者割一刀?反正有天音呢。”
“还是那几个老相识吧?”酒酒打了个哈欠,见风月镜点头不在意道,“不用了,死不足惜,正好当肥料。”
晚榆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里面有声音,无奈坐在门前,糟心老板,好想辞职。
“千瑶?”
把上天宗转了个遍的千瑶顶着清晨的阳光走进蔷薇院,晚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
千瑶一脸兴奋,略带疑惑:“你怎么在这,酒酒呢?”
“我敲门但是没有人,应该是睡着了,怎么样,有啥新闻吗?”
“那可能确实睡着了。”千瑶大大方方推开房门,果然,酒酒正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走时桌边自己到了一杯茶,猛喝一大口,“酒酒睡了,没事,进来坐,不是一会还得去观礼吗?”
“外面咋样?”
千瑶不敢叫醒酒酒,又憋不住瓜:“我跟你说,这上天宗,啧啧,热闹啊。昨天夜里估计都是一宿没睡。
昨晚灯火通明,不知道的还以为都在装扮各处,实际上是埋伏各处,明天的礼服绝对是鲜血染的。
上天宗宗主就一个女儿,早些年遭了奸人暗算,被新郎救下,悉心照拂,日久生情,后来发现对方是后天宗宗主的儿子,天作之合,在双方父母的撮合下,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不过是男方入赘女方的,好在她们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计较这些。
自从收了酒酒的信,上天宗就炸了锅似的,本来宗主说要退了亲事,新娘不愿意,说什么不如将计就计,拿下后天并为天宗,重现当年风光。”
晚榆补充了一下从连隽那打听来的:“我听说,新娘当年落难,是芳汀救的,新郎冒名顶替,就想骗人小姑娘,你猜他有没有看出新娘的身份?”
千瑶不屑一顾,并且非常唾弃新郎的行为:“知道呢,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不知道呢,张冠李戴,虚伪至极,总之不是个好东西,希望钱
明天新娘一切顺利,杀了这个畜生。”
“连隽怎么知道这么多?”
晚榆心里叹口气,定了定神,解释道:“连隽是连家现任族长三弟的次子,出生后不久就被抱到人间,你知道的,火种计划,到了北洲,他就住在荒山,隔壁就是浮山,芳汀就在浮山,他们是青梅竹马,芳汀当年救人还是求连隽帮忙的。”
结果没过多久,芳汀无故中毒身亡,救人的就变成新郎。
连隽岂肯罢休,他是连家的,自从到了人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一不二,便是当初真的是新郎芳汀一起救人,他都得捣鼓半天,何况里面没有新郎的事?很明显,这就是杀人骗功!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连隽从家里要了这项差事,势必还方汀一个公道。
“明天,啊不对,今天,连隽会不会刺杀新郎?你要不要和他说,用不着他动手,新娘袭击都能嘎了他?”千瑶眼咕噜噜乱转,呦,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晚榆想想,很诚恳的摇头:“连家什么性子,不消我说,你也明白,如果不能手刃敌人,就怕他闯出更大的乱子。”
“那我们不管他,一定保护好酒酒,她没有法力,到时候不管什么事,以酒酒为重。”
连隽的提醒不过是出于同路之谊,酒酒才是首要。
“放心,主上……我的意思是,主上有令,酒酒的安全高于一切。”见千瑶警觉的看了自己一眼,晚榆立马改口,虽然这也是事实。
哼,大魔王的命令!
千瑶闭上眼感知到有人进入当铺,看了房间内一眼随后关上房门,可能是子规送早饭的。
可恶的白粥!
千瑶越想越气,从乾坤袋里端出一碟碟小菜点心摆好,只等酒酒醒来一起用餐。
“酒酒。”
被风月镜从梦境叫醒,睡眼惺忪的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两妖和早饭,怔怔的坐了一会,仿佛还没有睡醒。
过了一会儿,酒酒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看千瑶,走到桌前坐下:“怎么样,有啥新剧情?”
千瑶晚榆坐下一起端起碗回了一口润润嗓,两眼放光的看着酒酒,兴奋的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她们知道的都说了一遍,最后感慨新郎的不是人。
酒酒听的大多都是天书已有的,倒也不是那么惊讶,只是连隽和芳汀是好友,有些意外,总不能生意再做两回吧,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