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学院。
祈朗酒酒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潜伏入校,猥琐至极的模样让酒酒感慨万千。
“我觉得我们像做贼。”酒酒打了一下祈朗,一行六个除了云泽大大方方的走向广场,其他都鬼鬼祟祟的躲躲藏藏的,“我们不是客卿长老吗?”
“酒酒,咱们是来抢弟子的,而且父君一旦被发现,有可能被围观,你想被当成猴子看吗?”
酒酒随着千瑶的脚步往丹系走,从山体抠挖出来的石阶宽阔平整,两侧各色灵木比比皆是。
千瑶见酒酒不解为何弟子这么多,好心解释::“四天前父君联系了院长,特意取出丹炉榜第八名的仙甲炉,说想看看人间年轻一辈的炼丹水平,现在不止丹系,还聚集着不少在野的炼丹师,今天是初赛第一天,也是人最全的……”
因为参赛人数太多,定海学院特意调空了最大的一片广场,一望无际的令人震撼,因为地方不够用,所以观赛的人山人海都站在广场周围的山峰上,密密麻麻的人海从半山腰一直蔓延到山巅,酒酒眼中闪过一些诧异,看广场的规模,今天说不定真能选一个合适的器主。
在广场的半空中,悬浮着数不尽的石台,粗粗数了一下,竟有几千之多。
“今天的比赛还是有年龄限制,只限三百岁以下,要不然数量更多,又想着尽可能的一天看完所有人的基本功,所以有这么匆忙。”千笙费劲的牵着酒酒从人群中挤过去,尽可能的选一个视线良好的观赛点。
酒酒指着高台上正在讲话的白胡子老者,低声问千笙:“那个是谁?”
“那是丹系院长,今儿也是难得能请动他主持比赛。”一边听到他们说话的穿着黑底红文的弟子凑过去解释一下,“我是剑山的弑橙橙,几位前辈也是来凑热闹的吗?”
听云泽说了几句,千瑶对定海的赛制有一点了解的,纳罕问道:“剑山?剑修今天不比赛吗?”
“院长为了给丹系挪地方,把今天的比赛都停了,老师们特意和我说们说需要见见世面,所以今天大多同学都在附近。”
“那你们老师好通情达理啊……”
千瑶是个自来熟,和弑橙橙聊的火热。
酒酒在一边听的那叫一个大开眼界,剑修的贫穷在修真界那叫一个人尽皆知,一没灵石二没仙草,偶尔天降横财还得保养自己宝剑,主打的就是直来直往,仗剑走天涯,但是爱打架的剑修,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舔着老脸求到炼丹师炼器师面前那就和家常便饭一样频繁,难得今天金主之一的炼丹师比赛,剑修和其他器修的可不得献殷勤,连学院巡逻队都被他们给承包下来。
君不见,四面环山的广场周围埋伏了多少准备邀功请赏的贫民,说不定能得哪位富豪炼丹师的青眼,剑修们也好凭借好风,送上青云。
祈朗附在酒酒耳边,低声问:“你能看清吗?”见酒酒摇了摇头,他扶着额头摇头,本来没想下去的,但是酒酒不是修炼之人,五识有限。
酒酒簪着的流光灯依旧属于熄灭状态:“流光灯借我的眼择主,看不到可怎么选?”
酒酒只能看到丹系的长老手摆了摆,离得太远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广场上的气氛忽然凝滞,紧接着,石台边上站着的炼丹师们一个接一个的召唤出自己的丹炉,重重的落在石台上,咚咚咚……
密密麻麻的丹炉在酒酒的眼里只如黄豆大小,她费劲的往前够着头,想看的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没用的,太远,跟我来。”
祈朗拉着酒酒掐一个风诀,风驰电掣间,闪身至云泽身畔,将酒酒交给云泽,自己却并不现身,又回到山上千笙千瑶身边。
高台上的一个老师看着院长望着台下的一个方向出身,于是问道:“院长,怎么了?”
丹系院长明明感觉台下那里有些空间扭曲和灵气波动,但是等他仔细探查一下,又毫无异常,摇了摇,或许是哪位好事的看了一眼,又或许是自己看错了:“没什么。”
云泽将酒酒藏到身后,,低着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我的问题,山上太远了,我看不清。”
离得近了,酒酒只觉得仿佛置身火炉之中,五颜六色的各种火焰,在药炉中间翻滚升腾,炼丹师身边或浮或摆在石台上数十种甚至数百种的天材地宝。
若不是簪着流光灯,酒酒毫不怀疑自己肯定汗流浃背。
云泽看看广场,这是一次公平公开的夺宝比赛,炼丹师炼丹的时候不好离得太近,以免扰了炼丹师的思绪,所有人为的失败因素都该扼杀在摇篮中,何况周围那么多眼睛放光的饿狼,即使是云泽,也不一定可以以一敌千。
云泽头疼的看着炼丹师们,不能靠近丹赛,那样会更为丹会和学院的公敌。
“我有一个法器望远镜,能不能看的效果好一点?”
酒酒摇头,她看不看清其实不是那么重要,七星流光灯不能从广场上分辨出好闻的气息,这个才是关键:“你觉得丹系有没有好苗子?能不能带我稍微再近一点看看?”
云泽巡视一圈,最后看了看高台上,用眼神示意酒酒看看高台上院长们手边的云幕,酒酒点了点头,可以。
“首席!”
“首席!”
一路上不断地有穿色各色系服的定海学院弟子和云泽打招呼,甚至一些老师也都对云泽微笑示意,可见云泽这个首席弟子的在定海学院的重要程度。
“云泽?”
"院长,这位是重华宫的宫女,师傅对于这场比赛很看重,最近负责看守法器的大多疲惫不堪,对于丹药的需求迫切,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一些天才。"云泽拱手介绍酒酒,语气恭敬有礼,月白色的首席法衣随着云泽的行礼慢慢划过地面,“还请院长和众位老师行个方便。”
“应该的,你看看这几个可都是不错的好孩子。”
丹系院长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子工程都是得做的滴水不漏,他双手摊平对准面前的云幕再迅速水平推开,瞬间,一个云幕分出八个分幕,一个云幕里放着一个炼药师正在炼药的细节。
一个天班的老师得意的看着云幕里自己班上的学生,骄傲的介绍着:“这个是咱们丹系天班的紫辉,你看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你看这药材的完整性,再看看兽火的炽热,这孩子,不可限量啊。”
另一个老师也不甘示弱,指着另一个穿着青色长裙的少年对着第一个老师不能可着往自家扒拉啊,云泽,你看看紫誉,火属性极品天灵根,勤学苦练,才一百九十岁,就修炼到了天仙初期,已经可以独立炼制三阶灵丹……”
“要论学校里的,自然数紫辉紫誉但是放眼整个赛场,还得看看这个。”
院长点点中间标号八百八十号的石台,指尖轻点云幕上右手边的几个按钮,右手点了几下,云幕一分为二,左侧继续播放着炼药,右侧多出了满满一页的黑色小字,木生,二百零三岁,变异火木双灵根……
“他是金丹初期?”
“是啊,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凭借一本捡到的功法,勤能补拙,如果能有一个好师傅,啧啧啧,有点老夫当年的风采啊。”
“少往脸上贴金,你年轻时候什么样我们不知道啊。”
“就是……”
云泽在一边不停地变化云幕,从一号一直看到最火两千多名,一直到放在最后一个,并且主义介绍炼丹师的情况,酒酒微不可见的摇头不语,云泽镇定自若的和院长他们寒暄几句,走下高台。
酒酒跟着云泽往众人的方向走去,好奇的问着:“没有别的炼丹师吗?”
“还有一些正在闭关修炼,我们现在不好闯入。”
一直看到祈朗,酒酒才小跑两步,紧紧的跟了上去,千笙千瑶子规也随即跟着一起走下来准备回宫。
“酒酒,没有吗?”
酒酒也很无奈,祈朗折腾了四五天扩大了学院比赛的规模,结果一无所获:“流光灯借着我的眼睛看了所有的参赛者,都觉得无缘。”
山腰处的广场上飘出阵阵丹香,沁人心脾……
“走吧,别让人看到了。”祈朗看了一眼广场上连丹香都收不好的不成器的,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我们可以扩大年龄,回去请仙界紫族和其他的紫族佼佼者到重华宫,就说我病的很重……”
“请他们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我在星落镇的时候,镇上只有一家药行,那家的药挺有意思。”
千瑶抿嘴一下,瞬间领悟酒酒的意思:“是不是那个倒霉蛋,怂人胆?”
酒酒随手摸出当初买的满满一袋子丹药,抽开了系绳:“对,我还买不少呢,看看,很符合我们年轻人活泼青春的需求……”
千瑶也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排的玉瓶排排坐:“咦,你也买了后悔药,这个风刮的很大,买的也不在少数。”
“后悔药?”一直闷不吭声只当挂件的子规突然出声,。
千瑶和子规不熟,眼下子规插进话来,她只当子规是好奇:“是啊。”
“后悔药好像是云景制作的。”
云泽看看子规,再看看酒酒千瑶,好心替子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