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潇?
不过是曾经的爱而不得,按照人间的时间,早就该做了古的玩意,关于这件事,祈朗和酒酒还是高度统一的。
远方天雷滚滚,酒酒站在窗前看着漠潇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喝着茶,心底再次决定,这个老头一样的做派,配不上青春貌美的自己,没错,就是这样!
我们年轻人都喝酒!
漠潇放在杯子,又沏了一杯:“不想看到我?”
酒酒虚伪的笑,看破不说破,你一心数还来做什么:“怎么会呢,还没感谢您从冥界不远万里穿到人间帮我……”
“冥界,我不回去了。”漠潇轻啜一口,“在星落的时候我和六师傅谈了,这次回去也优化了冥界的阵法,选拔不少精英,现在没有我,也是可以的。”
啥?不回冥界?那你想干啥?
“我不放心你…”
谢谢,大可不必,这次是意外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风月镜能穿越梦境,入梦的时候自己也会沉睡,还这么起劲做什么:“这不太好吧,您老不回去的话冥界不得大乱啊。”
漠潇冷静的放下茶盏,静静的看着酒酒:“人类只需要高高挂在壁龛上的神像,三界也是。”
酒酒默然,确实如此,实话总是难听扎心的:“那冥界万一……”
“我可以救急。”漠潇看看远方渐渐停息的天雷,“这次是什么。”
“因果笔。”
“已经三个了。”漠潇递过去一张单子,中心木,嗜雾,跳舞荆棘等十几样天材地宝,“这是我收集的,剩下的我还在找。”
“我不要。”
漠潇硬塞给酒酒,苦涩的笑了一下:“为了六师傅,收着。”
祈朗握着一支笔,灰头土脸的跳进来:“收什么啊!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是只笔?总不能是因果笔吧。”
“就是啊,七师兄真聪明。”
“你把因果笔带来了?你还带了啥!我们师门有点私事,请您老回避,谢谢配合”
祈朗装看不见漠潇忍耐的模样走了出去,重重的甩上门,暴跳如雷的敲着酒酒的脑袋,这傻缺,又是因果笔又是天音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货回来路上没有跟踪才怪呢,叠声催促子规去查尾随雁回舟的散修,务必要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酒酒声若蚊蝇,含糊不清:“都带了。”
祈朗拧一下酒酒的手背:“你说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啊!”
酒酒气急,反正在这两个面前,她早已没有什么面子了:“你本来就没有备饭,我说,都带了!所有的灵器都在我这!”
“你作死啊!麻溜的,都给我!”
“给不了,风月镜用归墟碎片做了归墟当铺藏在我的梦里。”酒酒伸出右手,原本莹润饱满的玉镯此时黯然无光,“我还没说你,你要死啊!你居然一心求死,你的命是祭司神殿和灵器一起拼命保下来送出去!你居然想死,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六位师傅吗?”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们救命之恩啊!”
“不用谢!好好活着就行,做父母的,永远都会原谅孩子的,没办法,爹啊就是心好。”
“我去你的。”祈朗收好因果笔,“我问你,怎么修复灵器的?你怎么进入幻阵的?你怎么出来的?是风月镜吗?天音怎么一直不醒?说话,别装哑巴!”
“你倒是给我时间张嘴啊,天音怎么醒?他是替你入七绝阵的,受损严重,琴弦都没了,得好好养个几千年,不能心急:第二个问题,灵器们一起合作打出了缺口,不过现在灵器和天音一样都陷入沉睡,需要补充大量灵气,怎么出来你没数吗?六师傅教的都丢到爪哇国了吗?”
“你哪来的灵气,千笙千瑶说了,你经常一睡不起,是不是和风月镜有关?”
酒酒故作委屈,嘤嘤嘤:"你那么清楚,还用我说啊,不说怎么帮我,还审犯人一样审我,人心不古啊……"
祈朗出其不意的抽出来漠潇塞给酒酒的单子:“我帮你?闭嘴吧,先把这个单子给我,你让他找什么药,他是什么东西,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的,你给老子离他远远地,知不知道?”展开来粗粗扫了一眼,就明白其中关键“中心木,噬雾,千瑶说六师傅还在等浑天草,这些都是炼制肉身的绝佳材料,你生病了?”
“归墟秘境只有两个躯体,一个给六师傅,另一个我住进去,从归墟逃出来的时候受了点伤,体内的灵气已经不够,所以六师傅收集的这些都是想为我炼制一个新的肉身。”
祈朗思忖片刻,才终于轻声问:“ 六师傅……他们还好吗?”
酒酒指挥着祈朗做好,蹲在祈朗面前,拉着祈朗的手拍了拍:“祈朗,你也看到六师傅了,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你是知道的,落月池这几司一直镇压着四族亡魂,属性也渐渐变得阴气,变得本来但是 处于一种很玄妙的平衡状态,祭司神殿不多不少的都能占领上风,每回压不住的时候,大祭司都以身献祭,将局势控制住,但是这种优势随着时间也在慢慢缩小,直到你为了青莲叛出神殿,直接打破这种平衡,神殿被亡魂和落月压制,好在神殿这些年也不是一点积蓄都没有,凭着老底,将亡魂勉强压制一百一十三年。”
祈朗捂着脸,身子轻颤,七万年,原来是自己害了祭司神殿的六位师傅。
“不是你,祈朗,不是你的错,即使有你,神殿也撑不住了,沾染了阴气的落月不可能孕育新的大祭司,等你没了,或者说不等到那个时间,亡魂的力量不断壮大,都是可以吞噬你,甚至同化你,这个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要怪自己,祈朗,你看着我,这不是你的错,你听我说完,没有时间在这探讨是谁的错误了。
亡魂那年挣脱了神殿的在落月池上的威压,在落月池上现出瑞气千条,灵气逼人的假象,让六界以为是新的大祭司安阳得到落月的承认,亡魂想在祭司继位的那一天冲出落月,那一天的事情,你亲身经历,知道一大半的,本来六位师傅用七绝阵时打算和亡魂玉石俱焚的,但是你闯进来了,六师傅最疼你,怕我们走后,你一个神孤孤单单的遭人排挤,被六界架着走上他们的老路,所以封印你的祭司血脉,让你顶替着天音的名号继续活着,祈朗,我们只想你活着,我们没想到你会还记得自己是祈朗的事情,害你这七万年疯疯癫癫的。”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门外傻愣愣的站着从救命之恩听到现在的千笙千瑶和一脸无辜的漠潇。
“他是父君?”
“原来是祈朗啊。”
擦!这丫的玩阴的!有漠潇这个作弊器在,怪不得祈朗和自己都感觉不到有人在偷听。
“进来,把门关上,设结界,再被第六个听到,我弄死你们仨!”酒酒没好气的冲着偷听的三个低吼,千笙千瑶是祈朗亲生的,漠潇不知道全部也知道六七成了,再说了最关键的都知道了其他的枝叶末节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是,陪了你们七万年的不是天音,是你们的父君,祈朗,闭嘴!不准哭,再哭我揍你!”
千笙千瑶哽咽着嗯了一声,红着眼睛看着头都不敢抬的祈朗。
“千笙千瑶,你们今天听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都不能外传,至少,关键的地方不能外传,明白吗?”
千瑶拼命点头:"嗯!"
千笙狐疑的问:“他是祈朗,那七绝阵是谁?七绝阵不都是必须要师承一脉的吗?”
“七天绝阵里是天音。”
千笙倔强的摇头:“不可能,天音是灵器化形,没有灵魂。”
“是九歌附身在天音上,伪装并成功替代祈朗。”酒酒摸了摸千笙的头,也不管两个孩子泪如雨下,继续拍着祈朗的背安慰道,“七绝阵已经成了,这么火烧眉毛的时候,落月池诞生了一个新生婴儿。”
祈朗继续低着头,声音苦涩:“那孩子是谁,不要骗我了。”
“是新的大祭司。”
“落月池不可能有新的大祭司了。”祈朗一拍椅子站起来,两眼猩红,“到底是谁!”
现在的三界,绝对经不起第二个青莲折腾一番了。
“是我的本体,你知道的,隐爱一直在搜集我的碎片……”
“隐爱,你是九歌?”今天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直接刷新了千笙千瑶的三观,“义母?”
“听到了,你俩闭嘴到墙边站着,再说话滚出去到外面面壁去。”酒酒没好气的一个小孩子手里塞了一把糖,乖乖吃糖去,别打扰大人了,“咋了,几个师傅心疼我不行啊!我长得玉雪可爱,冰雪聪明的,除了这位仁兄,谁不爱我啊。”
漠潇小声嘀咕:“我没有……”
“你也闭嘴,你都能听墙角,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和他们一样,都到墙边站着去!”这下连糖都没有了,食指一翘,漠潇乖乖的和千笙千瑶站成一排,这熟悉的压迫感,“你们到底听不听。”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