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龙亭乡的,十五岁去省城上学工作,口音有点变了。”他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怎么想到在县里买房?”
“给我爸妈买的,我们村条件艰苦,去乡里走路要四五个小时,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去看病很不方便,我又不在身边,就想着让他们来县里做点小生意,不图赚多少钱,能糊口就行。”
大妈一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了:“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两人说着话,几分钟就到,许大妈不急着去上班,把褚越带到公证处,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许大妈让他先在外面等一下,她进去找人。
褚越笑着应好。
无论在什么时候有认识的人办事容易多了。
“就是这位小兄弟褚越要买,小褚,这是公证处的张处长,你们谈,我上班去了。”许大妈给两人介绍后对张处长眨眨眼走了。
褚越没想过占便宜,公家的房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他的要求很简单,手续合法能顺利办过户,以后不要有什么纠纷就行。
谈好价格张处长让刘会计一手办妥,刘会计早就打那栋小楼的主意,他知道上头要求的底价是两千三,处长公布的价格是两千五,好有讲价的余地。
他隐晦地说了两回两千三卖给他,不知是处长没听明白还是嫌价格低,没有同意。
思来想去,他打算给两千五,这不还没开口呢被人以两千三的价格截胡了,可气死他了。
看褚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房时褚越问他什么爱答不理,时不时说几句这房子如何如何差,说他钱多没地使,吃多了才高价买这房子的话。
褚越几十年不是白活的,岂会看不出是自己动了人家的奶酪,想明白后他不再多话,自己慢慢看。
房子上下两层总共两百多个平方,楼下做生意,楼上可以住人,小楼后面有个五六十平方停自行车的小院,厕所也有。
褚越很满意,想不到一包十多块的巧克力让他省了两百块,两千三的价格超值。
三十年后这一片单一个铺面就值百万,有钱都未必买得到,房租也不断飙升。
别小看一个小县城,黄金地段的铺面租金甚至比省城百分之九十的地段的铺面租金高。
回到公证处交了房款,张处长开了证明,连带钥匙交给他,拿着证明去过户就完了。
褚越才懒得管刘会计是怎么想的。
刘会计心中不满也不得不咬着牙带他去办过户。
房产证拿到手里,刘会计脸上难看,不阴不阳地说:“有你后悔的时候。”
这话褚越不爱听,老子买的是公家的房,公平交易,钱没少给一分,手续合法,凭什么听你的废话,你算老几。
“是吗?多谢你看不上我才有机会,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很开心,谢啦。”褚越摇摇手里的房本,挑眉笑道。
刘会计恨不得打掉他脸上的笑容,气哼哼地走了。
这房子买给兄嫂,他常年不在家爷奶和父母全靠兄嫂照顾,不能出力只能通过钱财补偿。
姐姐家里情况复杂,想离开村子恐怕不容易,得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房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花五块钱请人里外打扫干净,找到木匠交了定金定制一些家具,约定十天后交货。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晚上还是住在招待所,夜里依然被神兽金龙提溜进秘境,那家伙像吃了兴奋剂,带着他遨游了一夜,脸都快被狂风吹变形。
好在夜晚折腾一宿身体和精神都没影响,白天依然精神抖擞。
第二天一早继续去吃老太太家的早点,再打探打探还有没有要卖的房子。
手里还有两千多的现金,留在手里不如买房。
他知道县城未来的规划,哪块地值钱也一清二楚,除了他买的那一栋,将来要盖新客运站的那片地现在是农田,属于集体的财产,想买也买不了,只能看别的地方。
就算房子破烂也无所谓,有了地基自己盖就行了。
今天不巧许大妈没来,卖早餐的老太太记性很好,抽空问他:“小伙子,房子买了没有?”
“已经买了,奶奶,您知道还有要卖房的吗?旧的也成。”
“买这么多房子做什么?”经历过动荡年代的人,对买房不是太有兴趣,万一政策又有变故呢。
有得住就行了。
“我姐姐让我打听的,她家小孩过几年要来县里上中学,自家有房方便。”褚越随意找了个借口。
老太太点点头,想了想说:“我家旁边倒是有家要卖,房子是土坯房,买过来就要掀了重盖,不划算的。”
褚越脑子转的快,老太太做的稀豆粉、花生汤和凉粉,那调料真是绝了,他一天三顿吃连吃一个月都不会腻。
要是能和老太太做邻居,关系处好了交点学费或许能学她的手艺呢,这样一来嫂子有了生财之道,也可以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谢谢奶奶,我去看看。”
吃完稀豆粉褚越问清地址后找了过去,就在县政府下面,老太太家背后,不临街盖不了门面房只能居住,有三百个平方左右,很宽敞,房子摇摇欲坠,确实旧得不能住人。
房主要价一千,说实话以目前的行情来说价格偏高,但褚越看上老太太的手艺,只有当她的邻居才有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叔,价格太高,有得谈吗?”
昨天买房走完手续定了家具,兜里只剩两千五百六,存款倒有一万三,可南市的存折在平县取不出钱来。
他还得留足了回市的路费,以及给父母兄嫂足够的启动资金,这处房子价格少不了就只能下次再说。
“你能出到多少?”
听对方口气是诚心想卖,褚越想想说:“我只能出到七百。”
房主倒吸一口凉气,瞪着眼睛说:“小伙子,你莫不是逗我玩,你去打听打听,我这儿卖一千五也是有人要的,要不是急着用钱我才不买。”
房主听他是外地口音故意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