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予瞪大美眸，舌头跟打了结似的，半天不吱声。
程京赐又重复一次：“亲我一下。”
他在说什么？
是他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边予觉得现在的距离实在太危险了，想往后退，后面那只手一直虚虚地环着她的后背，触感不大，存在感极强，让她退无可退。
程京赐瞳仁漆黑，像是一张无边的密实的大网，把边予包得严严实实：“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什……什么？”
“之前我给孩子们签名，你答应过我的。”
边予想起来了。
不过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是要来讨要吗？还是以这种方式？
边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改天请你吃饭？”
程京赐嗤笑：“我欠你这顿饭？”
“那……换个别的？”
“我就想要这个，别的都不想要。”
程京赐咄咄逼人，边予无力招架，恼了：“这个不行。”
“边予，你不讲信用。”
“……”
边予干愣着，心里暗暗期待沈眠快点把电话打完过来救她。
她好怕。
今晚的程京赐跟变了个人似的。
程京赐挑眉：“是不是觉得我跟变了个人似的？”
“……”
边予摇头，不承认。
“这就是真实的我。”程京赐这几日憋着不见边予的怨气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我喜欢你，想亲近你，不对吗？今晚我不想忍了。”
边予：“！”
灯光下的美人红粉着脸，在冬日里急出了细汗，明暗交接下像是铺在额上装饰的珍珠，美得不可方物。
程京赐看痴了眼。
本来只是逗她玩，这下也带了点真意。
不过，这已经够了，不能再继续了。
程京赐：“还敢不敢说胡话？”
边予默不作声，只摇头。
这话虽然没头没尾的，但她知道他这是在教训上一次见面时她说的话。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打他那一刻我是怒气冲上头脑，但我也不是没想过后果，只是在那一刻我觉得什么后果都比不上你。好在他没有酿成大错……”
程京赐后半句没说完，但眼里的冷冽更甚，让人难以想象钱世强若真做了什么，这件事情的难收场程度。
边予眨了眨眼，睫毛像是两只上下翻飞的蝴蝶，无辜又魅惑。
“你觉得你在连累我，但我不觉得这是负担，相反我很快乐，起码证明了我在你身边还有点用处，还能帮到你替你分担。我自己都不觉得有问题，你在替我担心什么？”
边予：“你这是在pua你自己。”
“……”
程京赐：“什么？”
原谅程少爷自从大学过后当了兵就活得跟个老干部似的了，对这些网络热词还真不熟。
边予吸了吸鼻子：“就是你在对自己精神洗脑。”
程京赐反应了一会，被气笑了：“我还需要洗脑吗？”
“从高中开始，我不就已经是一个‘唯边予主义’了吗？”
“……”
“你当明晰那些年笑我的话是白笑的？”
边予忍俊不禁。
程京赐冷哼，伸手捏了捏边予的脸，手上的触感Q弹滑嫩，他都不敢用力。
但就是想小小惩戒一下。
“每次说起他，你就笑，还笑得这么灿烂，什么时候见到我能有这种觉悟？”
边予装哑巴，心脏狂跳。
“小没良心的。”
程京赐耳朵尖，听到沈眠那边像是快结束了，他知道边予脸皮薄，又捏了一下她的脸便松开了她。
“回去洗个热水澡，今晚穿这么少出来别冻到了，不想上医院吃苦药就乖乖听话。”
边予点头。
程京赐嘴角微勾，摸了摸她的头：“那我走了。”
边予还是傻愣愣地点头。
真可爱。
程京赐面上没表现出分毫，他扫了眼正过来的沈眠，轻声说：“晚安。”
“晚安。”
等程京赐的车启动了，沈眠才叹着气走过来，她先是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等车窗降下来后跟程京赐道了声谢，而后把手搭在边予的肩上，说了句：“上去吧，宝贝儿。”
边予被她带着往回走。
程京赐眉心一皱，舌尖抵了下嘴角，莫名有点不爽。
叫的什么鬼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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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都快被我爸烦死了！我那个便宜舅舅跟他告状说我没找他，我爸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问我原因，又问我是不是又在外面鬼混了……”
沈眠絮絮叨叨地吐槽，边予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感觉自己的鼻翼处还飘着他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散，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暧昧。
“我跟他又没见过，说是舅舅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上不上他那有什么关系呢？”
边予回了神：“没血缘关系的舅舅？”
“嗯，听我妈说是收养回来的孩子，但是家族上下都很喜欢他。”沈眠在脑子里收罗起对他的仅有了解，“不过他也挺争气的，知道自己跟外公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乱攀附，没成年前就一直在学校住，勤工俭学，成年之后就干脆回国创业了。我总共就见过他一次，还是小时候，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见了也是尴尬。
沈眠捏了捏眉心，不想再提这些烦心事了，反问起了边予：“对了，刚刚你跟他在那聊什么呢？他怎么老半天不走？”
边予手指一紧：“就随便聊聊。”
沈眠想了想：“那他人还挺好的，估计是见我们没上去，不放心，所以在那等着。”
“嗯……”
沈眠进了屋里，把外套随意地脱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
边予碰了碰她：“去洗澡？上床睡舒服。”
“嗯。”
沈眠眯眼看边予把她的外套抖了抖，然后挂起来，熟练得看着都赏心悦目。
“等你以后结婚，我在婚礼上肯定哭死。”
边予动作一顿，觉得好笑：“想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可说不定。”沈眠靠在沙发上闭眼，“今晚那个程京赐就挺合适的。”
“……”
边予当没听到。
“他今晚出现那一刻我终于懂了里描写的男主出场。”
妈呀，那身高，那身形，也太欲了吧。
这谁能不上头？
边予：“好好说话啊，别用夸张手法。”
“你这是囫囵吞枣，白瞎了那颗甜枣。”
“……”
“要是被六六知道你放着这样的绝色不要，肯定拉着你讲一个晚上，然后你不听，很快他就趁虚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