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天没反应过来，心里忐忑着自己似乎是传递了错误情报。
迟敬走上来，说：“进来坐坐？”
边予看他，想他应该就是清吧的老板了。
“很晚了，我也只是想上来跟黎明晰说两句话而已。”
迟敬看了眼沈眠透红的脸：“需要给你们叫个车或者找个代驾吗？”
“嗯，我们正想叫……”
黎明晰插进来：“晚上叫车多不安全啊，你们都是女孩子，还喝了酒。”
沈眠被他提醒了，她低声跟边予说：“一会我让我朋友出来接一下我们。”
她是无所谓，但她家宝贝儿的颜值很难不被人盯上。
边予：“特地让你朋友跑一趟……”
黎明晰：“是啊是啊，还特地让你朋友跑一趟，不如让我……”
沈眠打断他：“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
她对这个骚包男无端献殷勤的动机表示合理怀疑，哪有多年不见的同学这么没边界感的？
黎明晰：“……”
靠！这个死男人婆！
他心里着急，正想多说两句，迟敬已经替他补上了：“我有个朋友还在卫生间，他今晚没喝酒，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他送你们。”
沈眠皱眉，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卫生间那头已经传来了动静，接着是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迟敬回头：“阿赐，帮我送个人。”
边予抬眸，对上了那对深邃漆黑的眼。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细细算来，他们已经将近十天没见过了，久到边予又有了点当初在医院走廊刚见到他时的紧张与无措。
边予想拒绝：“不……”
黎明晰：“哥，你来得正好。你现在不是要回去？帮我送个人呗。”
说着，他又加重语调对着沈眠笑笑：“我们三个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他还是武警部队里的。”
所以，别再那么大的戒备心打乱爷的计划了ok？
沈眠眯眼：“程京赐？”
程京赐：“嗯。”
沈眠：“好的，麻烦你了。”
边予：“？”
黎明晰：“？！”
虽然计划顺利进行了，但黎明晰总有种说不出的不爽。
程京赐跟边予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甚至有点忽视她，“我车在巷子口。”
沈眠：“那里能放一夜的车吗？我的新车在那里停着。”
程京赐扫了眼黎明晰。
黎明晰秒懂：“可以停。”
好吧，他就是大怨种，今晚还得给人看车。
程京赐从衣兜里掏出车钥匙：“走了。”
边予心口发闷，跟在他后面。
沈眠挨着她，细声说了句：“别怕。”
边予瞪她眼。
沈眠嘻嘻一笑，又把视线移回到程京赐身上。
嗯，够高，够帅，够壮实！
勉强配得上她家宝贝儿。
她们很默契地坐上了后座。
一路上，车上都很安静。
边予低着头看手机，沈眠靠着她打盹。
程京赐也一言不发。
边予心跳得厉害，一页看了半天都没看完，她干脆关掉页面闭着眼养神。
车里若有似无地带了点雪松香。
是那天下午的香气。
若有似无的，很勾人。
边予心里叹息，没想到去个酒吧都能遇到他，也不知道该说好运还是不幸。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见到自己跟不认识似的，估计是真的再也不想理她了。
边予抿了抿唇，倒是开始羡慕起呼呼大睡的沈眠来。
若是她也喝醉睡着就好了。
“到了。”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让边予惊了一下，她收回思绪，发现已经到了南华小区门口了。
她道了声谢，开始叫醒沈眠。
沈眠稍微掀了掀眼皮：“到了？”
“嗯。”
沈眠趴车窗边看了眼：“不是回家吗？怎么又来鬼屋探险了？”
“……”
边予没好气地说：“昨晚你吐槽了这么久，这么快就把这地方忘了？”
沈眠脑子清醒了些：“好吧，想起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下车，包里的手机一震，是她爸。
这下什么酒都醒了。
“靠，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接个电话。”
她爸查岗来了。
沈眠一下车，车里就只剩下边予跟程京赐。
边予眼睫低垂：“今晚谢谢你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说着，就想推开车门下车。
推了几把没推开，她疑惑地看向程京赐，莫名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程京赐没看她，问：“找好搬的地方了吗？”
边予怔愣：“还在找。”
“嗯。”
边予见他没再说话，尝试着再次推了推车门，这次推开了。
“谢谢你，拜拜。”
程京赐没说话，边予也没想过要他回应什么，想着该有的礼貌做好就算了。
沈眠在不远处跟他爸说话，看着像是在讨论什么，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的样子。
边予只能站在门口等她。
她背着他，但她能感觉到程京赐的车一直停在那没走，也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边予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移开，但她所有的感官似乎都放到了那辆车身上。
所以，程京赐一下车，她就立马感觉到了。
边予：“？”
她们有什么东西忘在车上了？
她调整了一下，想用正常自然的语气问一问，话还没出口，就听程京赐突兀地叫了句：“边予。”
边予：“嗯？”
她回头，这才发现男人已经离她很近了，还有越靠越近的趋势。
那张俊脸几乎要压下来了。
边予心里一紧，下意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边予的脸一下就烫了。
程京赐忽略掉那只手，看着她，又叫了一次：“边予。”
“怎……怎么？”
“躲什么？”他问。
“我……没躲。”
程京赐：“好。”
说着，他握住边予那只手，试图把它移开。
边予慌了：“等等。”
“嗯？等什么？”程京赐的语气很轻，带了点蛊惑，“不是说没躲我？”
边予深呼吸了一下：“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边予别过脸：“你醉了。”
程京赐唇角扬起，带了股邪气。
“我今晚没喝酒，你忘了？”
边予搞不清程京赐想做什么，她没喝多少酒，却被他身上独属于他的味道搞得脑子混乱，如同一片浆糊一样无法思考。
“很晚了，你先……你先回去吧。”
“我不。”
程京赐凑近她：“阿予，亲我一下。”
——
小剧场
黎明晰：“一会呢你就躲厕所里，我让你出来就再出来啊，一定要恰到好处，一定要不经意，知道不……”
程京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