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联军大营。
中军大帐。
刘铄端坐上首,其下一干文武,分坐两旁。
为庆祝兖州联军获胜,刘铄安排了酒宴,宴请各路功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铄倒也没有浪费机会,置酒一旁,朗声言道:“诸位,如今青州黄巾已经落败,收编之事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按照目前军中粮草核算,充其量只够百万黄巾吃五天。”
“打败青州黄巾是最简单的事情,如何保证他们有的吃,才是最最重要的,而且咱们需要好生利用这股力量,令兖州的实力再次增强。”
济北相鲍信颔首点头,长舒口气,捻须言道:“没错,使君言之有理,百万青州黄巾的生计,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各路诸侯能够以最短的时间,调集人员至此,将他们悉数拉回自己的地盘,否则积聚在此,早晚必有祸患。”
“使君放心!”
当下,济北相鲍信拱手抱拳,当即承诺道:“我济北国已经在做准备,戴祈、徐宴等人已经返回,只需要两日,便可带人赶来前线,接受黄巾。”
“很好!”
刘铄满意地点点头,绽出一抹淡笑:“按照济北国的体谅,至少可以接收十五万黄巾,不知允诚意下如何?”
济北相鲍信毫不犹豫,铿锵言道:“全凭使君做主。”
刘铄内心悬着的石头彻底放了下来,很明显,鲍信是在给众诸侯带头,以便为自己树立威信,让政令更好的在郡国实施。
毕竟,这过百万的青州黄巾俘虏,可不是那么容易吸纳的,吸纳的越多,承担的责任便越大,将来需要付出的努力便越多。
要知道,并非所有的国相、郡守,全都如刘铄这般有能力,诚如东平相、任城相等诸侯,郡国实在是太小,能力也并不出众,他们是断然不敢吸纳太多的。
不过......
刘铄却是丝毫不担心。
毕竟,刘岱战死,应邵迟早也将让出泰山郡守的位置,换言之,自己至少有陈留、济阴、山阳、泰山等四个大郡,是自己的嫡系人马在掌控。
单凭这四个大郡的体量,以及本方人才的能力,刘铄便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完全吸纳百万青州黄巾,何况如何还多了一个死忠粉鲍信。
即便任城相、东平相不愿意接纳黄巾,刘铄也丝毫不在意,反之,若是他们想要承受超过他们体量的黄巾,刘铄反而会忧心。
但不管怎样,鲍信此举对于刘铄而言,的确是一大善意,只要这些大的郡国全都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那么整个兖州便乱不了。
鲁国相陆帧随后揖了一揖,朗声言道:“鲁国体量不大,能够接纳的黄巾不是太多,否则必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
话锋一转,鲁国相陆帧当即明言表示道:“只要是使君安排的,不论多大的困难,我鲁国尽皆可以承受。”
刘铄深吸口气,当即直言道:“鲁国体量的确很小,为了安全起见,鲁国接收五万黄巾即可,不必太多。”
鲁国相陆帧暗松口气,忙不迭拱手抱拳:“多谢使君。”
见此一幕,任城相、东平相同样拱手抱拳,表示愿意听从刘铄的安排,而刘铄也没有胡乱安排,一切按照他们的体量来安排人员。
至于剩下的黄巾俘虏,全都交由陈留、山阳、泰山、济阴来吸纳,刘铄早已根据各郡的体量,进行了粗略的分配。
......
酒宴进行的极其顺利,各路诸侯气氛和睦。
忽然。
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刘铄抬眸望去。
但见,帘帐起,从帐外转入个传令兵,急匆匆闯入大帐,欠身拱手道:“启禀使君、诸位将军,侧翼方向传来捷报,于禁将军战败黄巾,大获全胜。”
“哈哈!”
刘铄仰天哈哈一声,朗声言道:“好!于禁将军果然没有辜负众诸侯的厚望,立刻传令,让他收拾兵马,返回中军。”
传令兵铿锵应命:“诺。”
旋即。
他豁然转身,径直离开大帐。
刘铄的目光立刻瞥向鲍信,轻声言道:“允诚,于禁将军的确堪为大将,恭喜你啊,又立下大功。”
鲍信面上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下巴微扬,带着股傲然之气,彷佛在向众诸侯宣告说,瞧见没有,我部大将于禁肯定没问题:
“哪里!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得一提,与使君您引大军破百万黄巾相较,简直是萤虫之于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行了。”
刘铄大手一挥,直接将此篇掀过:“不论如何,总之我军已然大获全胜,诸位且拿起面前的酒樽,为此役获胜,尽饮此樽!”
旋即。
众人举起酒樽,一仰脖子,酒倒樽干。
约莫一个时辰后,酒宴彻底结束。
各路诸侯返回自家营帐。
此时,典韦掀帘而入,欠身拱手:“主公,管亥醒了。”
刘铄哦的一声诧异:“这么快?”
典韦颔首点头:“末将没有下死手,此人也算有些本事,因此恢复得很快。”
刘铄当即吩咐道:“既如此,将其带来中军吧,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典韦欠身拱手:“诺。”
旋即。
豁然转身,离开中军大帐。
不多时,管亥被带入中军,全身五花大绑,像是个粽子一样。
刘铄摆了摆手,轻声道:“松绑。”
典韦蹙眉:“主公,这......”
刘铄淡然一笑:“怎么?有你与仲康在,还怕管亥吃了我不成?”
典韦虽然不情愿,但也自信能够制服管亥,便听从命令,为管亥松绑。
管亥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他活动了活动脖颈、手腕:“不知刘使君此举何意?既然要杀,何不给某个痛快?”
刘铄双目炯炯,凝视着管亥,轻声道:“其实,你们说得有些道理,若是杀了你们,便没人能管得了我,我想如何对黄巾,便如何对黄巾。”
“不过......”
话锋一转,刘铄随即言道:“这些话,若是你管亥说出来,我说不定会同意,可是张饶,为人阴险狡诈,心思深沉,难保此人日后生出二心,我信不过。”
虽说管亥与张饶尽皆是黄巾渠帅,但实际上,管亥对于张饶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正是因为此人心机颇深,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
如今万事已经落定,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管亥不解,长舒口气,轻声道:“成王败寇,我管亥无话可说,任凭刘使君处置,而且我相信刘使君,一定会善待黄巾俘虏,因此我管亥死而无憾。”
“哈哈!”
刘铄仰天哈哈一声,闻听此言,他更加确信管亥是个忠义的汉子,便愈发生出爱才之心,想要收为己用。
何况!
目前刘铄帐下智囊偏多,而武将偏少,尤其是步将,更是少之又少,关键时刻,甚至需要自己的亲卫上阵,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刘铄腾得起身,绕过长案,转入帐中,双眸紧盯着管亥,饶有兴致地道:“如果我愿意给将军一次机会,亲眼见证青州黄巾的结局呢?”
“啊,这......”
管亥惊诧不已,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足足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刘使君,您难道......”
刘铄颔首点头,极其肯定地道:“没错!我不要你死,要你亲自见证青州黄巾的结局,助我匡扶汉室,再造乾坤。”
“不知将军,可愿意否?”
管亥神色木然地顿了顿,思忖片刻,当即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末将愿意!主公在上,且受管亥一拜。”
刘铄大喜,亲自上前,将其搀扶起来,朗声笑道:“我虽志在匡扶汉室,但追求的同样是为万世开太平,比尔等的盛世黄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信我!”
刘铄拍着胸脯保证道:“汉室一旦中兴,天下百姓,人人有田种,家家有余粮,再也不必忍受饥饿,饱经战火。”
管亥的眼眶红润起来,眸中有泪光微微漾动,重重地点头:“恩,末将相信主公,必可再造乾坤,为万世开太平。”
典韦暗松口气,拱手抱拳:“恭喜主公,又得大将,这一点,俺确认过了。”
管亥扭头瞥向典韦:“如果是马战,管某绝不会败得这般惨。”
许褚淡笑:“哦?那不知管将军,可愿意与褚,试试身手,俺使得是一口金背大刀。”
管亥瞥向许褚:“某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