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甚妙,我本担心公主年幼持调兵令和诏告,各镇都督未必肯听,我若亲往,大柳营无人统率,
这样吧,大柳营五万人马。留五千军留镇大柳营,我带五千军去各军镇调集人马,那几个老家伙与我还有几分交情,敢不奉令,也休怪我蒋某人翻脸,
张公子你协同公主率四万人马直奔度州,我们约定半月后飞鸟传迅,再商议围攻之策。”
第二日,大柳营挂出天子旗,中军设黄罗帐御卫军,大柳营城门外,张帖一张盖了胡奥国王古天德御印的诏诰,将禁军首领兼内卫大臣,阴谋行刺和图谋不轨通告全国,并号召各处军镇进京除奸勤王,大柳营军马克日出发。
而蒋平贵带五千军悄然出发,携带六棱军令和圣旨前往最近塑州。
古明珠与张去尘商议,待蒋平贵出发三天后,整顿大柳营四万兵马,竖“蒋”字帅旗,取道平州谷城,四日后,逼近度州。
度州牧贾道民听得细作来报,大柳营兵马欲进京勤王,一路大张旗鼓,未料忽然转道度州,不由大惊失色。
远远望见大柳营的军马,离城数十里扎营,心中暗忖,凭度州一万巡防兵怎可抵挡大柳营百战经验的龙师,一面命人闭了城门,砌实了门洞。
一面命人飞马入京向兄长贾道真求救,
度州城只是个中等城,城墙高约五丈,护城河约三丈,相对于金丹修为的高级将领,不足为险,但大多士卒而言,还是有难度,城防也有大弩和防护阵法。
张去尘设想,如果不计代价,一天足以攻破此城,但围城打援才是此役的目的,
命士卒去附近伐来巨木,大张旗鼓地制造盾车,云梯,冲城槌。做出一付准备攻城的架式。
度州城巡军以贾氏子弟为骨干,虽惶惶不可终日,但抵抗意志很坚定,
张去尘挑选善射者每日去城前鼓噪挑战,以盾阵掩护,点射城巡军士卒。同时把书信射入城中,鼓励反叛者。
另一面,将斥侯向京师方向,远远出动五百余里,密切关注京师禁军动向,蒋平贵飞鸟来讯,三镇各约定时间,实际持观望态势,被暂时稳住。
京师禁军首领兼内卫大臣贾道真接到胞弟度州物贾道民的求援信,听说大柳营龙师都督蒋平贵转道平州,一举包围度州,抄了他老底,不由大惊失色。
虽早有内卫报告,大柳营蒋平贵率军欲入京师除奸勤王,自己正好在京师附近集优势兵士,早早划占地利,好一举击败大柳营龙师,给各镇都督一个杀鸡儆猴的警告。
不料,事出意外,如今度州远在千里之外,将禁军带出京师,风险不小,对付蒋平贵这支百战王师,兵力少了,没有必胜把握,多了,则京师防护力弱。
暂时未听得其他军镇兵马异动,这是好消息。但度州不得不救,迟救不如早救,若等各军镇得到消息,只怕有人会伺机而动。
贾道真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下禁军二万,由心腹禁军都尉司马琼统领,镇守京师,这二万禁军凭借京师坚固城防,即使十万兵马也能坚守几天。
自己亲率禁军八万,来击溃蒋平贵的四万龙师,一面令人去保定城联系管继,希望他率兵出保定,从东面袭击蒋平贵。
从京师去度州,约一千二百余里,八万禁军需约三天时间,贾道真本是将领出身,颇识兵法,命禁军都尉尉迟琳率一万人马为先锋,直奔度州。
张去尘听得斥候来报,贾道真率八万禁军已出京师,直指度州,前锋已至榆关。
张去尘奉公主古明珠口谕,代领行中军帅印,即令副将庞龙率五千军,将近几日伐得的巨木建成一片木城,抵住度州城门口,死死封住度州出援。
自率三万五千兵马于狙神岭迎敌,
狙神岭是京师通往度州的要道,岭前宽敞无蔽,正是一片好战场。
张去尘自狙神岭山口要道,当道扎在一道木城,驻兵一万五千,山口左右各扎一大寨,驻兵一万,以逸待劳,等着贾道真率禁军到来。
这种大规模作战,作山道伏击意义不大,伏兵太多,必为对方斥候发觉,即使打击了对方前锋,后部大队来救,也杀伤有限,这计划被张去尘放弃。
阻击在狙神岭山口,迟滞禁军前进,预设会战战场,等待蒋平贵兵马集结,这样,张去尘便掌握了主动权。
傍晚时分,禁军都尉尉迟琳所率一万先锋军抵达狙神岭,见对方当道扎营,军容齐整,不敢妄动,传令众军戒备等候,
天将擦黑,贾道真率后队赶到,吩咐众军士距张去尘营寨二里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明日更议战事。
待得饭熟,忽听得营外,人马嘶喊,战鼓如雷,
校尉们忙吹响集结号,士卒们忙丟掉饭具,披甲顶盔,拾起刀枪,列阵以待。
只听得几处疏疏的羽箭破空,金鼓声远,敌军渐退。
未几,又是人马喧喊,战鼓咚咚,敌军来袭,
校尉们又复吹起集结号,士卒们重整精神,操起刀枪,跑步列阵,黑暗里看不清敌军虚实,不敢擅自出击,只能拒寨而守,
一夜三番五次地,敌军来袭扰,士卒疲惫不堪,咒怨连天,禁军本是朝中高官子弟和亲族人众居多,尽是一群官二代老爷兵,怎受得这番折磨,几次下来,军心就涣散了。
校尉们又不敢懈怠,每次集结,越来越慢。
蒋平贵遣人来报,三镇军马已到预定地点,约定天明之际,三面来攻。
张去尘于是定下这疲兵之计,用一千人马多备旌旗金鼓,间或冲到敌寨之前,待敌号响,便引兵回撤。
命军士四更饱餐,五更整军进攻,所有马摘铃铛蹄裹布,每人军械准备停当。
张去尘骑在黑蛋身上,丈二长戟向敌营一指,催马当先而行,距敌营两百余米,战马一齐加速,顿时万蹄翻动,如半空中滚滚雷鸣。
全军齐声呐喊,各营将校奋勇当先,挑开拒马鹿柴,杀入营中。
贾道真一直在打坐休息,一直思考敌军一连串的骚挠,徒劳无功却是为啥?对于明天决战也没什么意义呀,黑暗中闯营,于对方也胜算不大,如且也不符合蒋平贵平常作战的作风。
正自纳闷,百思无解,只听得前营大乱,杀声震天,一时间火光中天,
走出帐来,几个小兵来报,敌军前来偷营,
贾道真大惊,连忙分咐令各营兵士不可乱动,就地拒敌厮杀即可,
这时附近的将校已聚过来请示将令。
贾道真正要发号司令,一骑马冒烟突火率队杀向中军帐来。
此时天色微明,到处人影绰绰,漫空中神识乱射,一时间敌我难分。
“来者何人?”
贾道真亦是带兵日久,久居上位,威风懔人,大喝一声,取出惯用的寒铁钢枪,向来人一指。
“不认识我,还不认识这匹马吗?看戟!”
张去尘呵呵一笑,玩了一下心理战术,玄铁长戟一挺,人借马力,直杀贾道真的咽喉杀来。
贾道真一望,竟然是胡奥国王古天德的坐骑,闪电追风驹,心中一惊,古天德未死?这人明明就一金丹初期,如何能让古天德青睐,竟将坐骑赐予他?
贾道真堂堂元婴中期修为,久经战阵,此时,纵然不及上马,岂惧一个小小的金丹初期修士,
寒铁点钢枪一横,便欲架住直刺而来的戟尖。
“嘡”的巨响,
贾道真如一炮弹,被击飞倒入中军帐中,两旁将校大惊,各抢兵器上前拦住。
张去尘玄铁方天戟自不断用神识,磨蚀封印,自重已达千斤,张去尘能与四级妖兽金刚蝎较力,使开玄铁方天戟,一如蛟龙出海,乒乒乓乓,只听得兵器乱飞,人仰马翻,四周无一合之将,
杀退那几名将校,一戟挑开中军大帐,贾道真早己不见踪影。
整片营寨己乱成一锅粥,这时,又三面传来万蹄砸地,一片喊杀声。
知道是三镇军马来攻,张去尘忙传郎林过来,分咐他,令各部大喊,缴械不杀,此时正是招降的好时机。
张去尘率队撤出战斗,脱离接触,只在外部团团围定,
禁军中本是一些官宦子弟兵,眼见得身边人一个个倒下,活生生地立马变成一具尸体,早已亡魂冒顶,而四周围得如铁桶一般,无处可逃。
听说邀械不杀,一撒手就扔了兵器,搂头蹲下,妈的,保住了命。还怕老爹不想办法来救吗?
愦败和投降,如瘟疫和示范一样传染,一片兵器坠地的声音,八万人的禁军如风吹枯苇,尽皆偃头。
贾道真不愧也是领军多年的人物,从一开始被张去尘突袭,就知大事不妙,后见三面来围,立刻率一标人马约三千余人,从两个军镇的结合部突围而去,也不去想度州和京师了,
这一场败,已是无法挽回,即使回京师,二万禁军怎敌四个军镇近二十万人马?不过是钻入牢笼而已,不如出逃他国,再图后日,率队突围后直出边关,进于陈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