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依萝偷偷溜进张去尘的房间,张去尘正有一件事想要问她,一直憋了很久。
待孔依萝坐定,斟上了一杯热茶
“依萝,你镇南王府是不是有一种能撕破这一方界域的符箓?”
孔依萝歪头想了想,
“好像有过一片这样的玉简,是件古物,听父王说过,这件老古董不像是这方世界的东西,但好像并不是真的能随便撕开界域,这玉简只是能撕裂一个特定的下界的空间通道,而这个通道也是古人特设的,
那个界域是一个贫脊的凡人界,我们这界的人过去,很不适应,时间久了,境界都会掉落,所以没什么价值,而且好像这玉简用不了几次,就没有用了。”
张去尘大喜,估计是昆仑山修真前辈的遗物,偶尔发现了通往这方世界的界壁,利用阵法特意建设了那个空间通道。并且用玉简制成符箓,成为这通道的通行证,
只要找到这个玉简,能复制一个更好,以后自己就掌握了进出这方世界的主动权。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有这个空间通道,却没有给华夏那方世界带来影响,因为太贫瘠,人家不值得。
“依萝,你有机会你帮我拿到那枚玉简,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哦,回去我找找,尘哥,我们来这里干嘛啊。我们不就是在胡奥国开一个店吗?”
“依萝,你父皇对抗得了征东王吗?肯定不行,我临胡县地域有限,兵不能过万,资源一点没有,我没有力量对抗征东王,但胡奥国有啊。
如果这次帮公主夺回政权,我们才有机会从胡奥借兵,打击征东王,那时你父王和我们两路夹击,打败征东王就不是困难。
所以,我们要尽一切努力,帮公主拨乱反正,同时适当掌握胡奥兵权。”
孔依萝一听到心上人的宏图大计,心花怒放,自己梦中的情景,就为期不远。
第二日,四人依旧没有贸然行事,让郎林去打探一下大柳营驻军情况,郎林回来后,变故让四人措手不及。
大柳营驻军都督蒋平贵,被内卫以贪污虐兵之罪,拘捕下狱,现在由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暂领大柳营都督一职。
那么,原先计划由古明珠直接面见蒋平贵,陈说事故,率兵勤王。
现今,都督蒋平贵自身不保,军权旁落,为之奈何?
张去尘分析,凭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初来乍到,并不能真正把握住大柳营驻军军权,暂代也是权宜之计,估计贾道真随后会委派心腹前来。
张去尘设计了一条釜底抽薪易容入帐的斩首行动。
黄昏,大柳营军营前,来了四个头戴斗篷的人,
两名军士上前询问,当头一人,摸出一面虎头铁牌,
“滚开,内卫缉查人犯。”
两名军士急忙退开,不敢吭声,现在禁军首领兼内卫大臣贾道真当权,内卫如今目无一切,谁敢挡其锋芒?
四人直趋军中大帐,大帐前也是两名内卫当值,大帐内,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正在用餐,烧烤野山鹿,灵药炖虎鞭,一手执刀割肉,一手执杯饮酒,正意得志满,
曾几何时,一介小小的内卫副侍卫长能坐镇一军?时来运转,跟定了贾大人,前程不可限量。
“什么人?站住!”
帐外两名内卫按刀喝道,
当头之人将头上斗篷一掀,
“啊!于大人……”
“哼!”
来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仰头闯进帐去,
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正割肉喝酒,畅快淋漓,抬头一看。
“啊,于高山,你怎么…,不…”
王长庚惊骇中见于高山闯入帐中,二话不说,拔剑当头劈来,顿时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将割肉刀一挡。
“嗤”的一声,连刀带人,来不及叫喊,被一剑斜斜劈成两截。
帐外两名内卫,听得声响,忙闯入帐中,惊骇之下,被四人很快杀死。
四周有士卒听得喊杀之声,很快聚集过来,
于高山一手执内卫虎头令牌,一手执一道圣旨。
“奉皇后懿旨,内卫副侍卫长王长庚,勾结禁军首领贾道真,图谋不轨,污陷蒋平贵将军,擅夺兵权,现已伏诛,谁敢附逆者,格杀勿论。”
当中有王长庚的心腹内卫,也一时不明所故,只得暗中潜出,回京师报讯。
军中士卒见是内卫内讧,更是不愿参与,何况王长庚一来,便抓捕了大柳营叔都督蒋平贵,都是敢怒不敢言。
于高山唤过几名士卒,问过大柳营
都督蒋平贵被拘何处,令士卒持内卫令牌,即刻将人放出。
“尘哥,接下来怎么办?”
孔依萝的意思是,由张去尘直接接管大柳营的兵权,掌握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无论在胡奥还是苏图,就拥有了很大的话语权。
“当然还是由都督蒋平贵整军,咱们新来乍到,恐引起军队暴动,一招不慎,别无翻身,这大柳营的五万人马就是我们的本钱,折不起啊。”
张去尘等四人一一脱去伪装,孔依萝的易容术,让他设计了这条黑虎掏心的计谋,将自己化妆成内卫副侍卫长于高山,一路畅通无阻地直入中军帐,干掉王长庚。虽有风险。成功更大。果然一击成功。
半响之后,一个身高近六尺,模样近乎五十岁的槐梧大汉,身着囚衣,走进帐来
“蒋伯伯,您受累了。“
古明珠眼冒泪光迎上去,
“啊,明珠公主,你怎么在这里,陛下到底怎么样了?”
古明珠哭着将事情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通。
蒋平贵长叹一声,
“我早就发觉贾道真狼子野心,图谋不小,也曾委婉与陛下说过,可惜贾道真身为国舅爷,我也知道疏不间亲,陛下果然被他兄妹陷害,如今大王子二王子都不能亲政,朝中他两兄妹说一不二,这该如何是好?”
蒋平贵与胡奥国王古天德,当年一起扫平胡奥,并肩作战,建立起胡奥国,有如兄弟手足。后来,古天德将他坐镇大柳营,更是为保障胡奥安全的第一站。
“贾道真统领禁军就有十万人马,保定城管继与他走得近,必有勾搭,管继的五万兵马必然会倒向他,仅凭我大柳营五万人马是奈何不了他们,可惜没有陛下的六棱星调兵令,如果能调抚州塑州丰城三处兵马,便可与之一斗。”
“张公子,你,你找到黑蛋时,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古明珠转头看着张去尘道,
“别的东西?”
张去尘记起从黑蛋腹中取出的储物袋,里面除了大批资源,好像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张去尘找到那堆杂物,用神识卷出来,哗啦一声,堆在案台上。
一块六角形的黑铁片赫然其中,古明珠一把就抢在手中,
“这…这就是父皇的六棱玄铁调令!”
用手指一按六棱星中部,“咔嚓”一响,整个玄铁令分成六片,每一片大小形制一样,只有中心一个图形不同,分别是龙虎豹凤马鹰六个图形,代表六个军镇,每个军镇都有对应的调兵令,如大柳营调兵必用龙牌,大柳营也称龙师。
胡奥国共六个军镇,平常养兵于六镇,共约三十万,禁卫军十万,再有一部分大城的巡防兵,总计约五十余万。
古明珠又在杂物中扒拉出一枚白玉章,
“这是父皇的御宝!”
古明珠嚎啕大哭,面对这一堆父亲的随身物件,不由悲从中来,人八成是不在人世了,估计是临死之时,将这一众物品的储物袋,强行塞进闪电追风驹的腹内,希望老马识途能带回胡奥,为亲人所获,
谁料黑蛋因胃被储物袋堵塞,无法进食,被镇南王侍卫捕获,辗转到张去尘手中。
“你怎么会有陛下的东西!”
蒋平贵怒发须张,恶狠狠地盯着张去尘。
“蒋伯伯,父皇遇害与他无关,都是那贾道真,乘父皇不备,才能重伤暗害于父皇,正常情况,那贼子岂能伤得了父皇。
这位张公子在平城救了我,并一路护送我,翻越蛮荒丛林来到大柳营找蒋伯伯,没有他,我早死过几回了。
蒋伯伯,现在我们有了父皇的调兵令和御宝,接下来怎么办?”
“公主,即使有了调令和御宝,调兵也非万无一失,因陛下失踪,谣言四起,各镇隐隐有割据一方之意,倘若万一不奉令行事,就麻烦大了。我们要设定一个陛下重伤,来大柳营养伤的假象,明诏天下,揭露禁军统领贾道真阴谋刺伤陛下,颁诏天下,调各镇军马讨伐贾道真,集数镇兵马,或可成事。”
“不知这贾道真乡籍何处,还有何人在故乡?”
张去尘插口一问,
“贾道真乃度州大族,其故乡父母兄弟俱在,其弟贾道民现领度州牧,率一万巡防军镇守度州。”
“蒋都督,你说,若真与贾道真决战,在哪里为佳?”
是啊,事到如今,与贾道真必有一战,如果率兵杀上京师,凭京师的城防和十万禁军,只怕三倍兵力也未必攻得下来,即使攻下京师,那京师会破坏成什么模样?京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亡,取回一座鬼城似的京师又有何益?
“那依张公子之见,又待如何?”
“依在下之见,由公主率大柳营的人马打都督旗号,直逼度州,围住假攻,度州牧贾道民必然求救于其兄,贾道真见公主兵少,必然冒险来救,他若想图登大宝,必要家族拥护,家族都保不住,谁敢跟他谋反,所以他必救度州,都督你持玄铁调令去调动另三镇军马,悄悄疾进,伺贾道真领禁军出了京师,切其归路,然后你我前后夹击,必可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