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媚抱着小被,走到张去尘跟前,轻轻地将被子盖住他身上。
病房微弱的小灯下,柳如媚百感交集地,看着这张帅气而微黑,刚毅而青春的脸。
自从那一次开学时的操场偶遇,张去尘为了她,将黄维一众痛揍一阵,
当时,她以为张去尘会为自已的美丽折服,自已也预备着张去尘对自己的追求,
可直到十几天都没动静,开始还以为他面嫩,不敢表达,
直到凉山考古,夜间相逢,那么好的表白时机,他都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一面。
黄丽的出现,柳如媚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自已苦苦等待,别人已捷足先登!可从此这家伙占在心里赶也赶不走了。
侄儿柳慎出事,在医院一家人一筹莫展,柳如媚首先想到的便是他,
这时才发现,自己连他的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听父亲说去黄家贺寿,想起他与黄丽的关系,虽然心酸,
又抱着万一遇上的心思,跟父亲去了黄家,天怜可见,终于见到了这个人。
让柳如媚高兴的是,他没有半点推辞,就急匆匆地来为自己解难,然后出生入死地救了柳慎。
他为了什么这么拼命?是为了我吗?还是…?
柳如媚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凑近他,用手指为他梳理头上的乱发,听着均匀的呼吸,温热的气体从鼻腔出来,喷到柳如媚的脸上,
一种雄性的感染力如花香袭人,柳如媚一时意乱情迷,情不自禁。
慢慢低下头,将自己滚烫的红唇,轻轻地印在张去尘嘴上。
黄丽六神不安地,在黄家三层小楼的一个房间中跌坐修炼,
张去尘出外近五六个小时,没有讯息,本来她要同去,但张去尘不让,
对手是筑基修士,若有同伙,必是同辈,这不是黄丽能够应付的,必然有生死之忧,到时张去尘投鼠忌器,反受其制。
她也不敢随便打电话,高手对招,一丝走神,都可能万劫不复。
但此时身体一阵恶寒!不由心惊,顾不得想其它,拿出手机拨打过去。
手机的微微震动,惊醒了浅睡中的张去尘,
而沉迷在情迷意乱之间的柳如媚,也顿时清醒,急急抬头离开一步。
张去尘似有所察,装着毫无所觉的样子站起身来,整整衣服,抬头笑一笑。
“我要离开了,你记得再喂点水给孩子,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柳如媚若有所失,抬头看着张去尘的脸,不由大羞!
“等等…”
柳如媚从口袋中摸出一片手绢,抬手在张去尘脸上,擦去自己残留的唇印。
“我哥嫂就要过来了,还没感谢你呢。”
柳如媚无力地挽留,能与心爱的人多处一分钟,都是一种幸福的奢望。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不用感谢,还有不少同样的孩子需要帮助,我走了,你也需要休息一下。”
张去尘在柳如媚哀宛的目光中离开,
在走廊上回了黄丽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尚有二十多个孩子需要寻找救治,
这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如果方便,她可以过来帮忙。
挂掉黄丽电话,马上拨打了安全部在上京的负责人,安排联系公安系统,尽快找寻那些被害的孩子。
接下来三四天,张去尘不停地各处奔忙,
一共救下二十四个小孩,依然有三个孩子救助过晚,导致意识混沌化,无法恢复,再有四个玉瓶中的魂魄没有归宿。
张去尘疲废交加,郁郁难平,被救的二十四个孩童中,有一半将会出现后遗症状。都是超过时间受损伤的,
虽恨不得灭了那个蜀山的金丹老怪,奈何力有不逮。还得躲着走。更是郁闷!
黄丽陪着他在上京玩了一天,柳如媚也过来邀请他俩,去赴晚宴,好在郭轩韩济给力,基本上把店子的架构搭起来了。
在上京已呆了五天,张去尘与黄成龙告辞,欲回西京过年。
黄成龙得张去尘杜子良这般强援,毫无疑义地,在黄继业的支持中,重掌家主权力,
可儿子黄志中,年初才开始援藏,按国家规定至少三年不得回调,也不得探亲,
黄成龙甚是忧虑,黄志中年过四十,一介书生,身体尤其虚弱,藏原之上空气稀薄,高原反应强烈,
那个近于边疆的小县,人口不多,经济落后,基础建设几乎没有,手机是没信号的,有线电话都时常断续。也不明具体情况。
有心让张去尘去一趟,毕竟是儿子的女婿,自已放心,也让他们放心。
黄丽更是忧心父母安危,如今步入修真之列,有了自保之力,总想着去探视一番!
如今张去尘作为准女婿,去探望一下未来的岳父母,也理所当然,
于是答应黄成龙,过年后,便去西原县,探看黄志中夫妇!
张去尘黄丽终于在大年三十日,下午三点赶回了上山村。
此时鞭炮声此起彼伏,到处张灯结彩,贴门神挂春联,一副过大年的热闹气氛!
见到张去尘黄丽二人到家,张义山早已祷告过天地,敬过祖宗,小妹把酒早已斟好,正与辛玄玩炮仗。
义母刘翠萍又重新热了一遍菜,黄丽在一旁,进进出出打下手,刘翠萍对这个出自富贵大家,却没有刁蛮习气的准儿媳很是满意,
自已自从服用了张去尘的《美颜丹》虽然没有改善得秦太太那么夸张,花白头发转青,皱纹减少,
如今也就四十模样,加上张去尘寄回的钱,一次比一次数目大,沉甸甸的存折让夫妇俩心情太好,没有忧心事,自然焕青春。
小薇和辛玄已经开吃,嘻嘻哈哈举着饮料碰杯。
喝着儿子带回的美酒,看着一家人完完满满,快快乐乐,张义山心花怒放,
人生美好,莫若如此,父子俩酒杯不离手,一杯一杯地喝,不觉头脑昏了,舌头大了,就差与张去尘,称兄道弟拜把子了。
义父醉了,扶进房去休息,时间也才四点稍过,与义母说了一声,带着黄丽与辛玄,
把辛玄放在肩头,与黄丽运转功法,如星丸弹跳,直奔鸿钧观!
鸿钧观今天好热闹,因二师兄在观中养病,两个徒弟一直陪着,
大师兄因师父生日之事,作为主持,在观中时候多,
又加上来接他过年的三弟子李志明,三师兄扶玄元道长上座,大家团团坐了一桌!
正要开席,远远听得张去尘叫一声师父,师兄弟几个忙出来迎着,几个师侄前来,与张去尘黄丽见礼后,忙着去添碗盏和椅子!
饮罢年丰酒,大家陪玄元道长叙了一会话,玄元道长略倦,安寝。
大师兄告辞归家,张去尘拉住三师兄回到他房中,
“三师兄,我送你一个新年礼物,看好了!”
张去尘嘻嘻一笑,从储物戒中挈出那条黄金齐眉棍,
“三师兄,这像不像齐天大圣的金箍棒。”
去性一把接过黄金齐眉棍,只感觉沉甸甸有些坠手,双手握捧,虚劈一棒,“呜呜”声响,如虎啸狼嚎!
“果然是好宝贝,虽不及金箍棒,恐怕也绝不是凡品!”
张去尘自得了道陵祖师的修真传承,并没有打算私匿,但因鸿钧观门中,除了三师兄,再无人有灵根,
即使传授了三师兄入门口诀,却也是迟迟不能入门,不能炼灵气入体,也不能将内力转化灵力,仅仅是内力中掺杂少许的灵力,变得力逾千斤,
张去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三师兄明明有灵根,觉又看不出属性,修炼又入不了法,可能是功法不对,也可能是隐灵根的缘故。
“此棍不错,师兄要了!”
不料想,二师兄的弟子,鲁彦有事想找张去尘,见到两个人说话,便涎着脸走进来,一把抱住张去尘的胳膊。
“小师叔,见者有份,我也要宝贝!你是长辈,这大过年的,可不能小气!”
鲁彦都四十岁了,自从知道这小师叔的本事之后,便一直很尊敬,而且知道这个小师叔很不简单,鸿钧门中除了玄元师祖,论真实本事,只怕以前最强的三师叔都要逊色。
“去去去!哪有你这样师侄,不给长辈来点孝顺,还来打劫!”
三师兄高兴着笑骂道。
“呵!你还真来得巧,我还真有一些兵器,你们师兄弟都挑一件,剩下的你赏给弟子们也好!”
张去尘神识探入戒指,“哗啦啦”一声响,取出十来件,虚荣道长炼制的一些半拉子法器,推跌在地上。
鲁彦一下子看呆了,他抱着开玩笑的心情,随便一说,谁知还真一下取出十来上好的兵器。每一件都超过了他的见识范畴,这可都是修真界的法界啊!
张去尘等鲁彦收拾走了十来件法器兵刃,又与三师兄讨论了一些运转法门,去性急于体验,举手轰他去陪黄丽。
随后与黄丽直上天柱峰祖师洞,祖师洞是张去尘的福源之地,每至其中,如入亲人怀抱。
祖师洞是天柱峰极高之处,面向东方,当年道陵祖师选择在此开辟洞府,因此处灵气纯粹丰沛,同时最是适宜入静立定。
张去尘这段时间奔忙不休,几乎没有时间修炼,与蜀山道士大战一场,浑身带了不少伤势未愈,
虽服用了不少丹药,但没多少时间运功疗伤!
而黄丽却一有空闲就努力修炼,己经到了炼气七层巅峰!
二人坐下,抵掌而对,张去尘撒下一层灵气石,顿时浓郁的灵气升腾,二人运转心法,一阴一阳,一正一反,灵气如旋风一般将二人围住。
张去尘丹田之中玄液沸腾如汤,在经络中咆哮奔流,离体化为灵气涌入黄丽体内,
黄丽体内经络不断拓展,炼气七层的桎梏如冰雪崩溃消融,顺利进入第八层,随后便不断上升积累沉淀。
因为境界的悬殊,这双修之法对张去尘的好处,腰斩一半不止。
毕竟他已经筑基,灵气转化为灵液,所需的量大太了,先后撒了几次灵气石
也仅仅将境界推至筑基初期中层左右。而黄丽却一举追至炼气九层初期!
这才是张去尘想要的结果,只有黄丽顺利进入筑基期,双修之法才能发挥十成作用。
只是检点一下储物戒指,里面从昆仑山得来的灵气石已不足上千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难道自已也要去昆仑山南坡去挖矿?
没有灵气石修炼,仅凭天地间灵气,修炼起来比蜗牛还慢,几乎感觉不到修为进步,
也难怪那些个老怪物动不动就修炼几百上千年,完全靠时间堆积。
那处洞穴的灵气石储量不会有多大,就算全部挖出来,也不一定能支持多久。张去尘不由感叹修炼之不易!
晨曦初越,雾岚如纱,云海翻腾,红霞映面,二人起身,并立于祖师洞前,黄丽挨着张去尘,
“尘哥,这次去西原县见过我爸妈,我们…我们结婚吧。”
张去尘转头看着黄丽妍丽红霞上脸的面孔笑道:
“你还刚过十八岁,怎么急了!”
“你…你敢笑话我!”
黄丽伸手就去扭张去尘腰间软肉。
“唉!哎哟!别闹,你说说怎么回事?”张去尘忙求饶。
“哼!人家跟你说正事!你还敢笑我?”
“好,好,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尘哥”
黄丽一转眼又换了副含情脉脉的乖巧模样,
自从那天半夜的一阵恶寒,修真的敏感让黄丽有了一种危机感,隐约感觉到柳如媚看张去尘的眼光来者不善,
想起前期开学时的那一次校园争美事件,黄丽自己换位柳如媚,也会对张去尘暗生情愫。
因为修真之人无形之中会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所以黄丽不敢掉以轻心,得牢牢地把这家伙掌握在手中。
“我自从修炼功法以来,月事就不断拉长,开始是几天十几天,而最近已有三个月了,是不是随着修炼日深,寿命日长,修真之人生孩子就越发艰难?
尘哥,我怕将来我们修成几百年后,却连孩子都没有一个,那该怎么办!不如早点结婚,趁早生几个娃娃行不行?“